回到帅府,小七将收留草儿的事情禀告了母亲柳夫人。
柳夫人正想买个小丫鬟来给他作侍女,
也就高高兴兴应允了。
草儿被带下去洗漱,
估计府里的老妈子还要对这丫头培训一二,
方能安心让其伺候小七女公子。
小七告辞母亲出来,便看见帅府点将台人来人往,
似乎临时有紧急军情。
小七对这也司空见惯,不疑有他,径直向外院杨竹先生那里走去。
推开门,杨竹先生正在喝茶,
他看着小七柳安南示意他坐下。
“做的不错,不过心还是太软了,还得练!
在这北疆虎狼之地郎心是铁,
不是附庸风雅,而是为了活着。”
小七装着糊涂道:
“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啊,我替那些老兵谢谢你。
有的人呢鼠目寸光,不知道取舍。”
杨竹先生喝了口茶,眼睛斜看向窗外,
帅府上空传来呜呜呜呜呜的紧急的长号声。
杨竹他也不看小七,只是自言自语说道:
“铁血将军的刀藏久了,有的人以为生锈了。
好刀就该时不时出鞘亮一下,蘸些血,
人性啊,总是容易健忘。
不时常敲打一番,不然总有人会记不得。
这一点,你应该学学你父帅的果决。”
帅府内不断有背着小旗的兵卫手执军令奔向各个兵营,
很快军号唱响四城紧闭。
一队队顶盔披甲的兵士手执刀枪杀气腾腾开出兵营,
战马嘶鸣、鼓声隆隆,
一阵肃杀的气氛刹那间弥漫在浩方城上空。
“老天啊,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战又至吗?没听说啊!”
浩方城酒楼勾栏,粮市、马市、坊市
……等只要有鬼方人聚集的地方,
都被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然后是甄别,审核只要有作奸犯科的鬼方人立马拿下。
又特别是白熊部落的胡人一律用铁索穿了锁骨,绑到刑场。
甚至只要是白熊部落的鬼方人稍加抗拒,便乱刀砍死,剁成肉泥。
所有的鬼方人近几年来在浩方城来来往往惯了,
便很是有些放肆,强买强卖行为比比皆是。
他们似乎忘记了柳城大帅那刀的锋利,当年柳杀神长刀出、军旗所向,
鬼方人是如何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
一声炮响,上千个作奸犯科的鬼方人被砍掉了脑袋,
至于有没有冤枉的那谁知道,也无处申冤。
鬼方白熊族受到了特别的优待,一个拒捕的理由几乎被斩杀一空。
强者毁灭你,有时都不太想需要理由。
杀伐倒不是没有节制,
有些实诚经营的鬼方人,
在被凶神恶煞的士兵反复蹂躏后还是放了回来。
之后城门打开,劫后余生的鬼方人连夜四散奔逃,
他们余下的货物当然自会由军营派专人笑纳。
草原上疯一般的传开了噩耗,那浩方城的杀神又挥起刀了。
和平这么多年鬼方人猜想:
都以为柳杀神宝刀已老,心儿也软,
锦衣玉食软化了他的骨骼。
但杀神还是那个杀神,随便挣开眼看看,那就是血流满地。
草原的鬼方人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当年尸山血海人头筑成京观的恐怖画面。
他们都开始恐惧起来,
无数的部落悄悄收起帐篷准备离开水草丰茂的地方,
打算如当年般往北再往北直到那滴水成冰酷寒的极地——是大唐王朝战马跑不到的地方迁移。
鬼方部落都不敢怨恨,只是对于那白熊族的嫡子乌鲁格别克咬牙切齿。
战争的乌云似乎随时都要降临,所有的浩方城将士都枕戈待命。
恶灵的诅咒又要让萨满的子民们生灵涂炭!
无数的草原子民们没日没夜朝着狼山圣地跪地虔诚祈祷,祈祷那柳杀神不要踏进草原。
鬼方人他们恐惧,他们颤抖,他们痛哭流涕,他们悔不当初。
狼神啊,请你救救你的子民吧!
南部草原几个小部落的头领再也不能忍受了,他们联合起来,
在风高夜黑的晚上对白熊族部落疯狂地攻击。
直到白熊族再也看不到一个高于车轮的男子,战火的硝烟才渐渐散去。
南方的部落们把乌鲁格别克和白熊族所有头人的脑袋,
及掠夺白熊部落的无数金银财宝捧到柳城的大帅府。
柳城笑了,草原的头人也哈哈哈哈大笑。
消息传开北疆南方的整个草原都燃烧起了篝火,
弹起了马琴,跳起了舞蹈。
迁移走的部落又回到原地重新扎起了帐篷,
浩方城南北的生意较之前更为兴隆起来。
一切似乎没变,变化的是草原的胡人前所未有的规矩和诚实经营。
翌日,浩方北城墙上最高的瞭望塔,矗立着两人:柳城和杨竹。
恭喜大帅虎威镇北疆,有大帅在北疆安——国之兴事也。
面对杨竹先生的赞誉,柳城转头眺望南方安京城,他深情道:
“柳城所为不过是微末之功,
这一切荣誉都是全睐于我们大唐的唯一英雄、唯一的神、我们的大唐王!”
拿酒来,为我大唐王朝的盛世共贺!
干、干,两个地位悬殊的人在这塔上喝了个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