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太高兴了,连同主任们一起拼命的干杯,都把酒当成水来喝。
校长喝了酒就不停地夸赞我们,一句话讲来讲去,搞得我们吃个饭都别扭起来,加上有格格多在,我做不到当他们空气。
之前吃粉一碗是小饱,可全吐光了,这粉来去真是完全辜负了**师差点儿几次下巴掉地的美意。
本想晚上好好吃一顿的,现在看来也不能如愿了。除了同乡的小军,还有一个叫秀的女生,短头发。
吃完饭,在菜园子那她把我拉到校长家门边来,指着里屋说:“云诺,你看见桌上的蛋糕了没?今天是七七的生日,我们去小店那买一些东西作礼物送她吧。”
难怪,难怪格格多没走,原来是对上七七的生日。
我还没反应过来,超秀就把我连拉带扯的往小店跑了,校内的铺子都关门了,就算开着,也基本不卖什么可以送人的东西,倒是校外的小店,一年无阻,风雨四季。
小店虽小,但店里的东西真多丫,连冰棍都那么全,几天后学校发那亚军的奖金,分到我手上的八元钱也都是全部用来供献给冰棍事业了。
小军也同我一样,他说:“这叫取之于我用之于我,花我的钱为我的事不用上心。”
果然是小孩,都误解了,不是朗钱心不痛。
超秀买了一个十元的玩具,她说小孩子应该会喜欢这东西,以至于她买的时候都欢天喜地,如获至至似的。
我买了一盒铅笔。
我也知道小孩子喜欢玩具,唉,老生常谈,我不说了。
买完东西回来,校长和主任们依然在那喝酒聊天。超秀说:“这样吧,反正时间还早,我去你们宿舍看看。”
超秀说她读了七年书,学前班至今,没住过校,自然没见过宿舍摆什么样子,于是我就毫不犹豫带她去了,两个人在里面玩到不知什么钟点。
她的班主任校长的妻就在下面叫她,她应了一声,对我边跑边回头,很开心地说:“云诺,我去吃蛋糕了,一会回来跟你睡。”
一会她又跑上来,得意洋洋的说:“我老师让我去下面住,我不上来了。”
她走的时候,齐肩的短发飞在风中,一脸微笑,我突然觉得她的嘴巴还真大,像驴嘴一样。
我找了一下小军,让他陪我去吊角楼后面的厕所,他没意见。因为男有男厕,女有女厕,黑灯瞎火的,吊角楼的鬼他也怕。
上完厕所回来,我看着那盒笔哑然失笑,左不过是自己做了一次胡思乱想的人。关了门,我蒙头就睡,很快,自己又回到了白天去过的荒郊野岭上,起初是我独自一个人,然后变成一群。
像逃命一样,大家都在头破血流的跑,后面有鬼子在用***扫射,我中弹倒地,掉进深不见底的沼泽。
寒冷,饥饿,悲伤,恐惧,疼痛,心有不甘和彻骨的绝望将我无声无息的包围。
画面又快速切换,我突然躺在一个溫溫暖暖的怀抱里,身上的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流到我变成干涸的空气。
那个怀抱,那么柔,那么软,像迷一样把我吸进去,我茫茫然而入,眼前漆黑一片,那个人抱着我的头,哭着说:
“云诺,云诺,快醒醒,快醒醒,快醒来丫,我不准你死,我命令你。”
他那么熟悉,那么悲伤,他的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脸上,他让我多么相信――今生的妻,就是你前世所埋的人。
他抱着我的头哭着说:“云诺,你醒醒丫,醒醒,我是格格多。”
“格格多,今生的妻是你前世所埋的人,来还你的恩。”
我抬起手,想要捂住他的泪,遮住他的眼,抚却他的伤。
“好格多,不要哭。”
“如果哭了,也就输了,如果输了,那就不是你了,因为在我心中,我的世界,你就是永远不会输的神。”
我抬手,想给他擦去眼泪,但我没力,我的手垂了下去,我吓了一身冷汗,着急的醒来,难道鬼上身了。
我居然会梦到他。
窗外,风拍打着窗纱,一遍又一遍,我似乎听见有白衣无面的女鬼在窗外喊――“让我进来!!让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