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校开工做起来了,建房子的工人就住在吊角楼下面,他们一进去门就打开来,我一看,里面原来空荡荡的,还特别潮湿,连水泥地板也都没有,并且一路无灯。
最讨厌大家都口口相传,吊角楼通向菜园子没封闭的一间房横粱上吊死过人。鬼是个女的,长衣长发,且衣服全是白的,吊死的时候有怨,舌头因此全吐出来,有筷子那么长。
住政府楼,上厕所都要经过那吊死人的横梁下面,晚上也没什么灯,去上个厕所都胆颤心惊。
同学们因此去上厕所,全都是集体出动,男生去男厕,女生入女厕,办好事一起回来。
吊角楼打开后。工人们席地而睡,在那里条件艰苦却依旧热热闹闹的生活起来,这有一个好处,就是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夜晚摸黑膽前顾后的去上厕所了。
还好我在那生活了一年,从没拉过肚子,从末起夜,这点我还是比较感激自己的。
大概是斯青老格觉得格格多不好玩了,她才转头看上吊角楼的一个男工,男工在下面天台洗菜,她就在上面倒水,丢东西,吐濡沫下去。
当然,能丟下去的也全是写满搞笑话语用来打情骂俏的字条,比如正在洗菜的猪,正在看条子的小狗。
濡沬和倒水就讲究时机了,一定是老师不在,有老师这两招就恶心和不灵了。
那男工长得也还不赖,皮肤呦黑,五官精致,用旁男生的话,那肌肉太巴实了。
平时男工喜欢穿白背心。老琴和他一来二去,后来锁匙就给对方拿去了。
斯青老格的锁匙串也比较特别,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锁匙串,有挖耳勺,指甲钳,小剪刀,配饰还特别多。
经常她穿西装裤配的确凉,锁匙串挂腰间皮带上,跑起来钉钉铛,像狗狗的铜铃一样。
很多人用时同她借,她便会大方的取下来,在手上得意的摇钉铛。
“用完还。”她说。
现在,锁匙给男工抢去了,并且死活不还。没了锁匙,斯青老格生活箱子打不开,日子过得举步为艰。
斯青老格于是过来苦苦的求我。
她说:“班诺,你就行行大好帮帮大忙吧。”说完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给她这么拉手一求,心软了也就答应了。
我于是众目冥冥走工地同那男工讲半个钟的理,锁匙才拿回来。
走到天台,见格格多在看我。
本来对我就很不屑的他,现在对我更加不屑了,我想也是,不知道的人用眼睛看看,再用脚趾头想想。我云诺和那男工,又在勾三搭四了,勾三搭四还不算。还互相交换信物!
这下,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格格多不屑我也不屑。
我手里拿着的是男工抢去斯青老格的锁匙,他在那里瞎不屑什么,难不成他和斯青老格真有一腿?只不过两个人因男工而闹别扭了,斯青老格还对他念念不忘,顾忌他。
所以,她才不亲自去要回锁匙,反而我就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替死鬼?
我冷漠淡然的绕过他,他与斯青老格怎样曾经拥有是否打算天长地久不关我的事。我才不想自己想象力那么丰富。
世上本无事,忧人自扰之。
拿回锁匙后半小时才吃饭,我总不能还没吃就已经饱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