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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火种

再次回到幽暗的空间里。

白起已然习以为常,他眉头轻皱,猛的意识到不对。

这次并没有落在青石板小路上。

他居然有自己的意识,白起面色陡变,这不是梦境!

一缕微光,散着橙黄的光芒,它很微弱,像是随时会熄灭般。

无暇他顾,白起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往前挪走。

多年梦境,让他心内坦然,不再惧怕。

“是谁?”他轻呼,安静的环境里突兀的嘭的一声,火苗炸起照亮了前路。

对于悬浮半空的火苗,白起见怪不怪。

静谧昏黑的空间里,除了火苗的微光以及噼啪的燃烧声,再无其他。

一双苍老满是褶皱的手,突兀的捧向那个火苗。

白起惊悚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手臂,手臂后依然是一片黑暗,就好像火光只能照亮脚下的地面般。

捧起火苗,划动了半圈,火苗又重新掌握在另外一双手掌中。

层层叠叠、缓缓传递,无数的手掌合拢伸出,看不到尽头,也没有脱离视线。

白起惊骇无言,火光如萤,如星,有轨迹弯曲扭动。

不知多久,那缕微光乍亮,照亮赤裸上身的老人皱纹横生的面庞。

四周手臂全部消失,仅剩老人目光温暖清澈,带一丝期许一丝感叹看了白起一眼。

他转过头,将火苗举在头顶,像祭祀、像许愿,嘴里喃喃自语,听不清。

冲着后面挥了挥手,径直向着前方走去,脚步缓慢,将火苗捧至胸口,借着微弱的光,白起看着老人身后密密麻麻的黑影,看不清面容,仅能见手手相连。

最后一缕微光消失,又陷入一片黑暗。

……

“嘭”

小小的声音一缕微光重新亮起。

白起走上前,手指触摸,只有淡淡的温暖。

像春风、如清泉、似晨钟,白起体感舒泰、脑海清明。

捧起它,就像一个精灵,居然传递出喜悦的心情,白起感受到。

像那个老人一样,双手上下叠放,把火苗捧到胸口的位置。

想昏睡,困意如潮水上涌,强撑着精神但是眼睛已经半眯,朦胧间见到火苗一闪消逝不见。

…………

睁开眼的白起,看了看熟悉的里屋,昨夜搬到兰老师的小院后,胸口炙热难耐的他打了一套拳就昏昏睡下。

刚刚的梦境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不同的一次,记忆犹新。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并没有任何的异样,白起放下心。

今日休沐,学院按照联邦要求一周三日出课、四日休沐。

现今的时代,除了基础的文化课,其他的都是关于环境、妖魔凶兽的种类、异族的语言、还有一小部分的理论知识与实践。

其他的都需要学生自己自学,每个人有自己的境遇。

不同的经历造就天骄妖孽,也出产不学无术的恶痞浪子。

萨尔德学院里并没有臭名昭著的恶霸,最出名的就是对基础牵引法无感的白起。

所以搬到兰老师小院的白起瞬间引起了注意与不大不小的议论。

“兰老师刚走,他就去蹭着住,我听我爸说,这个院子可不便宜呢。”有人不忿微酸的低语,引起嘈杂。

“可不是嘛,连暗因子都吸收不到,遑论筑血脉长城了,估计要泯然众人了。”有自诩高人一等的少年桀骜的大声道。

“听说你感应到大熊座的掌类秘术,什么时候让我见识一下。”见白起不出来,众人无奈之下开始讨论。

秘术不分高低贵贱,无等级之分。

用于不同之手,便有不同之威

黄道十二宫的秘术偏向攻防且威力巨大,而其他星座大多是如鉴宝、采集、制药等功能性秘术,故以黄道为最。

只要极少数星座存有攻防秘术,如大熊座、麒麟座、大犬座。

休沐只是代表没有老师传授,大家依然可以进入学院,在校场锻炼自己新得的秘术。

白起自是听到众人嘲讽激烈的话语,但他不以为意。

静乃沉之本,从静入动谓之根;无静就无动,心静身自动。

孤独、彷徨、恐惧、饥饿、无助,对于白起而言如家常便饭。

更何况诽谤嘲讽,他也有脾气,但是更知道,要有掀桌子的实力,否则也是徒增笑柄。

白起回到房间,盘膝而坐。

翻开封禁牵引术,细细揣摩:

“观想默会自己化水、化风、化火,至柔至刚、至阴至阳。

气感沛然,起于身周。

灵台聚因子、神台做中枢、两臂汇魄户、双腿踩伏兔。

神台冲百汇、魄户走合谷、伏兔下巨墟、流转归中枢。

静则于人无扰,动则摧枯拉朽”

古武修炼,让白起对于自身变化了如指掌。

他沉思、静默。

渐感觉自己如春风、如流水、如烈火、如飘雪。

冷热交替间,身周抚过微风。

这是一种温暖的力量,不同于众人描述的暗因子的阴冷冰寒。

它冬日化雪、舒泰异常。

体感柔和,来不及疑惑,按照手册穴窍流转,一丝一缕一点一滴。

所有进入神台的能量缓缓飘荡涌出,浩浩荡荡。

身体的毛孔张开,能感受到棉衣的柔和质感,能察觉到透衣而入秋风的凉爽。

直至月上中天,白起起身来到院子里。

月色下,树影婆娑,他在院内舒展、在一招一式的演练,秋叶都仿若被带动飞舞。

身体一阵阵的发热,浓郁的月光披洒而下,笼罩在他的身上,酥酥麻麻。

一层黏糊的汗液散发着异味。

停下来的他,双目炯炯有神、神采奕奕,月色下,发丝都带着晶莹的白光。

体内的气流自成循环,没有如他人般难以忍受的痛感,也没有论坛上描述的心脏的鼓胀感。

通体舒泰,不知缘由。

摸了一下自己胸口,白起暗思,朦胧的记忆中,那个火苗一闪而逝。

暗暗心惊,还算镇定,至少现在的结果是好的,那个老人看向他的眼神是温暖的,带着对后辈的期许盼望,像在召唤、像在等待。

身体传来的异味惊醒独自站在院中的白起,皱皱眉。

回到房间仔细搓洗,换上一身净爽的外衣。

他披着月色,身姿挺拔,笑起来晃人双眼,眉清目秀的面庞被笔直的双眉掀起一丝英武之气。

他已经感觉到身体的不同,那是一种全身上下力量暴增的感觉,腹内饥饿感翻滚,被他强自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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