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在成都有一点地位的人或者在成都混的人都知道这样一个帮派:它掌管成都最大的夜总会——天堂,它拥有成都最大的地下赌场——圣地。它。就是黑帮。
而这个黑帮又极具神秘色彩。没有人知道谁是黑帮的老大,他从不露面,甚至连性别外界的人也很难断定。唯一清晰的便是有两个强势的女人在管理黑帮事务,但她们的长相也从不曾被外界所知。真正出面的是威名黑白两道的四大堂主。他们分别是青龙堂堂主赵阿龙,白虎堂堂主沈七,朱雀堂堂主胡清,玄武堂堂主王晓丰。
吴敬亭跟着欧霸天到黑帮的所在地的时候,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兴奋,一直在扑通地跳。早就耳闻黑帮的大名,但他没有想到他会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进入黑帮,他惶恐地站在欧霸天身旁,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堂主原本坐在人群的最前方,见欧霸天进来立即站起,众人见势也安静下来,齐刷刷地埋头道:“天哥。”整齐有力的敬重,在大厅里不断回放。然后,都抬起头上下打量着吴敬亭。
吴敬亭只觉得头皮发麻,脚发软。颤颤巍巍地站在那儿不停地冒冷汗。
欧霸天扫视一眼全场,开口问玄武堂堂主王晓丰:“晓丰,小二和小三呢?”
“想想办货去了,小怡正在赶来的路上。”只见坐在最左边的一男子朝前迈出一步,干净的平头,简单休闲的着装,像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唯有右眼角上一寸长的疤痕昭示着他那丰富的阅历。
正说着,大厅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一个女子走进来,着一身血红色的旗袍,头上绾着高高的髻,宛若宫廷的贵妇。众人纷纷给她让出一条路,参差不齐的一声声:“怡姐。”
吴敬亭寻声看去,不禁皱眉,这个女人,在哪儿见过。
那女子笑吟吟地走过来:“天哥,我来迟了。”
欧霸天也不恼,宠爱地看着她:“小三过来上坐。”
“好。”
等欧霸天在正中央的台上坐定后,那女子也在他的左侧坐了下来。从始至终没看吴敬亭一眼。四位堂主坐在台下,定定地看着欧霸天。
“今天召大家集会,是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欧霸天观察着台下的反应,“我将会把我的位子传给我身边这个人,大家或多或少都应该知道他和我的关系吧,我也就不再多说了。大家还有什么要问要说的吗?”
吴敬亭一怔,这黑帮,这黑帮,要归他管?
台下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四位堂主和那女子却纹丝不动,只静静地坐着。
许久,欧霸天都不说话,只是看着,突然青龙堂堂主赵阿龙站起身来,走上前说:“天哥,就算他是你儿子,你也不能无视想想和小怡的付出啊。”
欧霸天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你想说什么?”
阿龙正色道:“我想说的都说了,若是想想和小怡来坐你的位子,兄弟们还想得通,而这小子,靠着一点点血缘关系,就想上位,我不服。”
刚说完,便有许多人附和。能在这儿集会的人,大都是在黑帮五年以上的兄弟,大家一同出生入死几载,自然不服者毫无贡献的人来对他们指手画脚。
“小三,你怎么看?”欧霸天不顾下面人的反应,转头温言问。
吴敬亭的心都抓紧了,这个女子,好像是,好像是纪宁的朋友,叫什么周怡来着。那晚吴蕾蕾和纪宁对骂时她就站在纪宁那边。她会不会也认出了他,然后一句话便将他打下台?
周怡只微笑着说:“天哥做的决定必有自己的道理,小怡全听天哥安排。”那温润的女声一直在大厅内回荡,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沉寂……
依旧是沉寂……
吴敬亭没感觉到大厅内的众人在艰难抉择,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坐在了欧霸天的位子上,他的四肢正在慢慢舒展着,刚才的紧张全然消失,嘴角还在僵硬的微笑。
玄武堂堂主王晓丰突然站起:“大家都是追随天哥的吧?”
阔大的空间里只有他的声音,大家都保持沉默,等着他下一句话。
而欧霸天欣赏地看着他,不说话,眼中全是肯定。
“既然追随的是天哥,那么,就听天哥安排,毕竟天哥不会害自家兄弟。”王晓丰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却犀利地让在这儿的所有人都服帖地不再说话。
欧霸天站起来打破寂静:“好了,就这样吧。吴敬亭对黑帮还不熟悉,希望大家好好帮他。”
又是寂静,没有人反对,也没有应答,吴敬亭暗暗觉得不安。看来这里所谓的元老们都不太赞同他,那么以后他得培养自己的心腹才行。
“知道了,天哥。”周怡率先走出来,说。
随后,四大堂主也站起来齐声道:“一切全听天哥安排。”
黑压压的人群也微低着头:“听天哥安排。”
“那就好,散了吧。”欧霸天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各自回去做事,并没有让吴敬亭坐上那位子,让众人“朝拜”。按习惯,周怡、齐想、四个堂主上位都是举行了大的仪式的,而这次帮主换人却只是简单的宣布,这似乎揭示了什么。众人都心照不宣。
待大家散去,大厅里只剩下四大堂主和周一,欧霸天才对吴敬亭说:“那位子是你的了,希望你好好地管理黑帮。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们。”
说罢,他便离开了。似乎是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吴敬亭迫不及待地坐上去,左看看右看看。随后趾高气扬地说:“喂,你们四个,谁是青龙,谁是白虎,还有玄武朱雀又是谁?还有你,叫周怡是吧,你又是干什么的?凭什么坐在旁边的位子上?”
谁也没搭理他,五个人一起离开。留吴敬亭尴尬地坐在那儿。
走出大厅,赵阿龙忍不住问周怡:“你怎么就同意天哥安排这小子坐那位子,你也知道,要是你说不,兄弟们都会挺你和想想的啊。”
周怡没说话,旁边的王晓丰回答说:“阿龙,你性子太急了。天哥一定有他的原因,你看,新帮主上位,只是宣布一下,并没有正式举行大会……”
“那批货退了吗?"周怡突然问。
王晓丰忧愁地答:“想想传回来的消息说,恐怕有些难办。”
周怡在心里默念,想想,想想。她和想想从做小姐,一路爬上来,她嫁给了王小加,想想遇到了爱她的王晓丰。她曾一度认为,小加和晓丰是亲兄弟,一同来拯救两个坠落的女子。她做鸡的时候想爬上黑帮的高位,因为只有那样,她才可以不再受人欺凌,而想想似乎总是有另外的目的,如果刚才想想在,她一定会反对新帮主吧。但是,想想,真的是个好孩子,她只是渴望被呵护而已。
“尽量吧,那是最后一批货,退了之后,帮中不再许任何人沾染毒品,否则一律剔除出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