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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寒光

封之大陆东部

在极东地区,有一处名为乱葬林的地方,这乱葬林尽头又有一悬崖,悬崖下名为乱葬渊,至于为什么叫乱葬渊就不为人知了。

传闻这乱葬渊乃极凶之地,周边寸草不生,满是枯木,就连空气都充满压抑的感觉。每逢夜晚便从渊底升起阵阵黑气,耳边还隐隐约约传来凶狠的咆哮声,无人敢靠近崖边。

曾有一刚晋升的问道强者不知天高地厚,扬言要夜探乱葬渊,世人听闻纷纷前往乱葬林。到了夜晚,黑气环绕林间,咆哮声撕裂耳膜、震慑心扉,有些修为极低之人更是当场吐血,吓得围观众人纷纷退到林外。

但那问道强者却是不屑一顾,天大地大,问道乃世间至尊,何处去不得?脚下一跺,冲进崖底。

结果可想而知,那一晚,山下之人只听到阵阵哀嚎声。连续等了数日,那问道强者毫无音讯,再也不曾归来。从此,便再也无人敢去那乱葬林。

此时傍晚,一名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小孩,手上扶着一把快有他人高的黑剑步履蹒跚的跑进乱葬林。

在他进入这乱葬林没一会儿,场中突然出现两名身着黑衣,浑身上下除了眼睛,全部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人。

其中一人扫视几眼,沉声道:“这下界居然还有如此诡异之地?”

另一人沉默几息,声音有些沙哑道:“诡异又如何?这等差事落到你我的头上,实乃上天恩赐的大好机会!”说罢,直接向乱葬林飞去。

另一人又打量了几眼,快步跟了上去。

男孩一路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他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他只知道身后有人追他,他只能没命的向前奔去,他现在还不能死!一路上扶着黑剑,实在累了就靠在枯木上歇一歇。

但,路早晚有走完的时候,当他来到乱葬渊时,一路的狂奔使他脑袋发晕、眼前发黑,差一点就掉了下去,强撑的一口气突然泄了出来,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嘴角却有些莫名的笑意:“父亲,你可看到,这可不是我不跑了,等一会儿你可不能怪我啊!答应您的事我可能要食言了,此地可真是个风水宝地,若死后化作厉鬼,我必穷尽此生让四大家族不得安宁!”

说着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黑剑,压抑多日的情绪就要把他淹没,内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刀,痛!撕心裂肺的痛,瞳孔中好像有什么就要溢出来一样,眼泪润湿眼眶。但父亲那威严又不失慈祥声音犹在耳旁:“凡儿!我牛家今日遭此大劫,但你乃我牛家嫡长子,牛家最后的血脉,不许哭,哭是懦夫才会有的行为。今日之后为父便不能护你周全,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可千万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去……去吧!从今往后不要在踏入神界半步,更不要想着为家族报仇,我只希望你开心就好,哪怕……哪怕是做一个平凡的人!”

他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浑身是止不住的颤动,但清瘦的脸庞满是倔强,胡乱的擦拭了一把,狠狠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又带着些许微笑道:“这风……好……好大啊!”仔细观察,不难看出他的脸上一分解脱,两分悲伤,剩下的全是额骨铭心的仇恨。

他本是那九天之上——神界牛氏家族嫡长子牛不凡,就算是个废物也本该一世潇洒,可他不是,从一出生就得上古奇花——“赤心花”认可,若是别人得了这赤心花,定被人毁去根基,夺去赤心花,但牛家乃神界至强家族之一。所以,他得以安然度过七年!但就在昨天,牛家被神界之人盖上莫须有的罪名,集四大至强家族之力在一天之内以摧枯拉朽之势抹除,牛家上下近千人只剩他一人狼狈逃窜至这下界。

躺在崖边,拍拍自己的脸笑着对自己说了一句:“矫情了不是?”那笑容带着一丝凄惨绽放在那满是污垢的脸庞,眼睛里是一片灰色。

突然,远处传来破空之声,牛不凡瞬间双眼猩红,强撑着站起身,背对深渊,剑指黑衣人。

“牛公子,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交出赤心花,随我等返回神界,还有可能免你一死!”其中一名黑衣人沉声道。

牛不凡内心不屑的笑了笑,满脸冷傲,对他来说,哪怕是死,也不能折了牛家的风骨,眼睛直视那人一字一句道:“走狗而已,也配与我谈判?”在神界,这二人只是最底层的爬虫,牛家没覆灭之前,这二人根本入不了牛家的眼。

那人被牛不凡凶狠的眼神一惊,脚步下意识的一退,随即反应过来大怒,就要向牛不凡打来。

牛不凡仰天长啸,奋力拔剑。

此剑在拔的瞬间,一股剑气喷涌而出,只不过瞬间变消散。但就是这一瞬的剑气,吓得两名黑衣人退去数十丈。

牛不凡见状有些癫狂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一路逃窜至此从未哭过,但是看到父亲的剑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此剑名曰寒光,是神界有名的神兵,剑长三尺,乃是牛家历代家主佩戴兵器。但是剑已经断了,在逃往下界的传送阵前,牛不凡的父亲以重伤之躯扛住四大家主的攻击,当场力竭而亡,寒光也被折断,剑灵发出一声“悲鸣”最后飞向牛不凡,而此时传送阵也成功把牛不凡送到下界。

每个世界,都有天地法则,至强者不可下界,否则就会被天地法则抹除,每次送人下界都需要极高的代价,所以神界只能派这两个小罗喽来追捕牛不凡。

黑衣人看到那寒光已断,而自己居然被一个小毛孩接二连三的吓退,牛不凡那癫狂的笑声像耳光一样抽在他的脸上,有些恼羞成怒向牛不凡打去,牛不凡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一拳正中他的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寒光落到一旁,微微颤抖了一下,那拳势将牛不凡的身体向后打去,眼看就要掉入渊底,黑衣人又反手一抓将他拉了上来,一脚踩着他的头有些癫狂道:“牛家嫡长子?嗯?还不是一样被我踩着脑袋?”狠狠的踩了几脚。

他的同伴看到后内心一阵复杂,勉强说道:“许立,动手吧,夺取赤心花,送他上路吧!”内心微微一叹“如牛家那般庞然大物,却在一天之内破灭,就连牛家嫡长子都被一个曾经连牛家的狗都当不上的人踩着脑袋,何其可悲!”

牛不凡被那一拳打得晕乎乎的,但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使他脑海微微清醒,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踩在脚下,心中怒火喷涌而出,双手撑地咬紧牙关死死的抗衡着,但脑袋离地不过一尺就又被狠狠的踩了下去,口中又喷出一口浓血,牛不凡满脸鲜血,浑身上下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好似回光返照一般,他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感觉空气格外清新,大呼一口气,心底微微一叹:“要死了吗?父亲、母亲,我来陪你们了!可惜我不能为你们报仇了!”意识一点点的消散。

许立好像看穿了他的意图,狞笑道:“想死?你可不能死啊。”说着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枚丹药塞进牛不凡嘴里。

本该死去的牛不凡意识渐渐清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势正在飞速恢复,迷糊中睁开眼睛便看到许立拿出一个金色的葫芦,口中默默的念着咒语,随着咒语完毕,那葫芦一震,在空中盘旋几圈,径直飞到牛不凡上空,金芒大盛,那金芒笼罩牛不凡全身,原本深藏在体内的赤心花发出了剧烈的颤动,正在一点点的被抽离他的身体。

牛不凡清晰的感觉到赤心花疯狂的想自己求救,但此时他也自身难保,那金光好似一座巨山一样镇在牛不凡身上,令他丝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赤心花一点点的被脱出身体。

时间不久,赤心花就已经被拖出半个身子,那赤心花现出身形,共有七片叶子,浑身散发着红色的光茫。

许立见状心中一喜,手上更加卖力的催动葫芦。

在牛不凡的记忆里,赤心花一直都是安静的盘旋在自己体内,可此时的它却是向即将死去的人到了生命最后一刻不甘,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死死的抗衡着那金光。

而这璀璨的光芒却是要牛不凡拿全身精气神来做代价,浑身的精气神被赤心花吸收殆尽才停了下来,牛不凡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赤心花剧烈的抵抗令许立浑身灵气有些支撑不住,金光变得忽闪忽闪的,急忙对他同伴道:“我快坚持不住了,助我!”另一人见状连忙向葫芦输送灵力。

那金光一瞬大盛,好似野兽一般撕咬着红芒。赤心花发出一道婴儿一般惨叫一声,但毫不示弱,用尽最后一点灵力绽放出了最后的光茫,把整座乱葬林被照耀的一清二楚,凄美而又悲凉。

这光芒照的他二人眼睛流出血泪,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连忙闭上双眼。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剑鸣,来不及睁开双眼,只感觉到喉咙一痛,浑身气血迅速消散,在临死之前见到了他们此生最后一幅画面,瞪大瞳孔不甘的倒地而亡。

只见那寒光虽说如同菜刀一般只剩一尺之长,但却如战神一般的守护在牛不凡身边,身周散发着如雷电一般的寒芒。那葫芦此时已经碎成两片,孤零零的落在地上,而赤心花早已回到牛不凡体内迅速温养着他那透支的身体。

但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夜晚,寂静阴森,山崖的风阴冷的嚎叫着,像是迎接死亡的前兆。

从渊底毫无征兆的钻出一丝丝黑气,看似缓慢,实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遍布山野,仿佛是要吞噬一切,紧随而来的是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等寒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变得不可视物。那些黑气如蛆虫一般腐蚀着剑身。寒光浑身一震,发出一道极为璀璨的光芒照亮四周,黑气如同猫见了老鼠一般远远避开。

可身旁早已不见牛不凡的身影,寒光见状大急。

“铮”一声剑鸣,光芒照亮山崖每一寸土地,剑身来回转动,只见到牛不凡浑身散发黑气,如同行死走肉般一步步的向着渊底走去。

寒光急速奔去,用剑气锁住牛不凡拉住了他,但下一瞬,它只感觉牛不凡那边传来一阵不可逆的吸力以泰山之势将它生生拽进崖底。

寒风呼啸,入目是一只又一只死灵,那些死灵见了牛不凡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冲进他的体内,寒光只能加速追上他,用仅剩不多的灵力护住他,在他身周形成一个保护屏障,死灵碰到剑气浑身冒烟,发出阵阵嘶喊的惨叫声。

坠落的感觉持续了许久。

“砰”落地了,发出一道沉重的声音,这渊底死灵更多,密密麻麻,遍布四周,死死围住他们,甚至有的黑气庞大了不止一倍。

寒光如临大敌,死死护住牛不凡,内心满是苦楚。

其中一头身形庞大的死灵发出一道镇人心扉的嘶吼,其余死灵浑身一震,紧跟着一声怪叫,悍不畏死的冲向牛不凡,对寒光却视而不见。

“砰、砰、砰”那剑气屏障被撞的发出声声闷响,寒光本就重伤之躯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

屏障破碎了……而寒光那七寸剑身也多出了一道裂痕。

牛不凡如同少女般被人剥去了外衣,死灵呼啸着奔向他,行云流水般钻进他的身体。

只一瞬间,牛不凡如同被人击中腹部,呈煮熟的虾一样弹起又重重落下,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吼。

一旁的寒光剑身一震,发出一道悲愤的剑鸣。哪怕是死,它也要死在少主之前,燃烧全身精气神,剑灵现。

只见一只虚幻的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口旁有须冉,颌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身长不过数十寸,但上面却密密麻麻布满了伤痕。

刚一出现便摔落在地,口中呼着粗气,这一路逃窜,早已让他精力憔悴,而今现出真身,更是雪上加霜,嘴角遍布血迹,双眼死死盯着牛不凡的身影,口吐人言一字一句道:“祭吾神魂,血战百息!”突然间,它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消散于天地间。

寒光剑灵先是闷“哼”一声,浑身燃火,原本冰蓝色的躯体被那熊熊烈火染红,但它丝毫不理会,急速冲向牛不凡,所过之处,皆为死地,无人可挡,场中发出阵阵惨叫声。

它以那瘦小的身躯,一把抓起痛苦的牛不凡向上飞去。几息时间便到了半山腰,但头顶却突然多出一道乌云般的屏障,剑灵一个没注意便撞了上去,随之而来的反弹让它与牛不凡重重摔落在地。

四周突然变得寂静无声,耳边只剩下牛不凡宛如魔鬼的嚎叫声。在碰上屏障的一刹那,剑灵便知不可敌,那死灵此刻在自己的躯体中肆无忌惮的游动着,传来的是深入骨髓的疼痛,但被它生生忍住。

此刻,时间早已过去大半,它眼神死死的盯着牛不凡,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决然,爪中凝聚一丝剑气打向牛不凡,眸中含泪,口中轻声道:“少主,奴无用。”

虽只有一丝剑气,但以此刻牛不凡的身体,只要稍一触碰便化作飞灰。

剑灵此刻已闭上双眼,不忍去看,伴随着他的惨叫静静的等着死亡的来临。

一息!

两息!

……

惨叫声早已消失,但牛不凡的气息却一直存在。

剑灵诧异的睁开双眼,瞳孔放大,不知何时,牛不凡身旁站着一人,

那人赤足,微微浮空、身着黑色袍子,那袍子异常宽大,剑灵只能看到个背影,反应过来,它大惊:距自己如此之近,而自己却没有发现她,此人实力之强,它生平仅见。

来不及它多想,只见那人素手一握,那赤心花从牛不凡眉心处飞出,居然毫无反抗的被她抓在手里,丝毫不得动弹,轻灵略带复杂的声音从红唇中缓缓吐出:“真的是……赤心花!”

剑灵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成也赤心,败也赤心”衡量一瞬,心中微微一颤,缓缓开口:“前辈若是想要这赤心花,不如……不如留他一命,抹去他的记忆,为您炼丹养药,只求您能善待与他。”说完浑身压抑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眸中带泪。

想那牛家当年何等风光,镇压九天,说是世间之巅也不为过,却惨遭一天灭族,就连唯一的血脉都沦落至此,何其可笑!

那人好像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许久才回过神来:“你们……是何人?”

此时的剑灵虽说心灰如死,但牛不凡的命运是它最后的牵挂,微闭眼睛陷入了那痛苦的回忆,口中颤抖的讲述着所发生的一切。

寂静的涯底,死灵缓缓退去,场中只剩那人与剑灵还有晕倒在一旁的牛不凡。

许久,只见那黑袍之人嘴角蠕动,剑灵含笑而亡,幼小的躯体化作点点星光,缓缓消散于天地之间,那本就如菜刀一般的寒光在剑灵消散的刹那,剑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同一时间,本该晕倒在一旁的牛不凡突然浑身遍布黑气,两眼猩红如血,骤的站了起来双手抱头,浑身青筋暴起,口中发出不伦不类的声音,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繁衍而生。

原本陷入沉思的那人见状大惊口中喃喃道:“这是……魔心?。”指尖飞速打出一道灵气射向牛不凡的眉心,他浑身一震,紧接着有疯狂的咆哮了起来,身上的黑气是越聚越多,眉心处好像缓缓聚出一道黑纹。

“赤心……繁衍……的魔心?”那黑袍之人目瞪口呆,嘴里僵硬的说道。随即反映过来迅速打出一道灵力护住牛不凡的心脉保住他的性命,如此精纯的魔心,就算是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保他不死,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以赤心繁衍出魔心,这简直颠覆了世人的认知,赤心、魔心,可以说是两个极端,当这两个极端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大一会儿,便看不到牛不凡的身影,只剩一团浓浓的黑雾。

那黑袍人心中微微一叹,就要出手试上一试,就算是让他变成一个痴傻之人,也好过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恶魔,素手刚刚抬起,只见原本的浓厚的黑雾微微发出一点金光,那黑雾骤的掀起波澜,大量黑雾涌向那点金光。

那黑袍人口中发出一道诧异的声音,站起原地死死的盯着那抹金光。

金光虽纯粹无比,但那黑雾极速繁衍,在死死抵抗了数个时辰后发出忽闪忽闪的光芒,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那黑袍人素手一翻,一窜微微散发圣光的菩提手链出现在掌中,犹豫再三,心一狠抛了出去。

只见那手链脱离黑袍人手中如回归本源般飞速钻进那抹金光之中,原本将要破碎的金光突然间大盛,隐隐有反攻之势,那金光从中出发,一点点却又毋庸置疑的驱逐黑气,那黑气大急,跳动几下,疯狂的侵蚀着金光,但那金光如同战神一般以不可抵挡之势生生驱散了一大半黑雾。

当金光将要遍布牛不凡全身时,那黑雾好似有灵智一般,发出一道不甘心的怒吼后,钻进牛不凡的体内。

此时的金光虽布满牛不凡全身,但却早已是强弩之弓没,若不是那手链,此时的牛不凡早已变成一个没有理智只知道杀人的魔鬼,当黑雾退去,金光也缓缓消散。

此时的黑袍人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口中喃喃道:“赤心之纯粹、魔心之精纯,却共存一人之身……,此后又当何解?”

好半响才平静了下来,看了一眼如同睡着一般的牛不凡眼中露出复杂的目光,微微转身,抬头望天,口中恍惚道:“你……可曾看到?赤心魔心共存一人之身,你我又当……罢了、罢了!”摇摇头微微一叹,袖袍一挥卷起牛不凡离开了此地。

此地,只剩那把如菜刀一般的残剑躺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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