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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灯红酒绿非所愿 任侠仗义有傲骨

自从作了《清平调》以后,李白更得杨玉环青睐。

李隆基已届垂暮之年,李白四十三岁,正是男子魅力四射的年华,又加上李白风流潇洒,傲骨凛然。

杨玉环秉性风骚,岂有不动心之理;所以杨玉环就让皇上将李白天天留在身边,花天酒地,骑马游猎,斗鸡博弈。

这可苦了李白,长期在宫中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离李白的理想相去甚远。李白一心想着报效国家,尽忠君王建功立业。

如此这般纸醉金迷,总觉得壮志难酬,不免常独坐郁闷,借酒浇愁。

皇上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导他说:“太白啊,朕知道你心高气盛,才学超世,满腹经文;并且遍访名贤高士学习王道。可是,现在大唐江山,内外一统,国泰民安。天下贤人尽得其用,就连朕也乐得清闲了。安邦治国就由宰相谋臣们去办吧,安内攘外就由能征善战的将士们操持吧,至于象你这样的文人雅士,留在朕的身边替朕起草诏令文书,闲暇陪朕逍遥逍遥,不也很好吗?这叫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皇上的一番话使李白彻底的失望了,翰林供奉一职只是中听不中用的虚衔。他“尽节报主”功成以后隐退江湖的梦想化为泡影了。

自此以后,虽然在宫中日日笙歌,夜夜箫舞;但是,李白却快活不起来,总觉得有一种阴霾压抑心头。

李白有很多心里话想找人倾诉,可以倾诉的只有玉真公主、贺知章、崔宗之、王辅乾等朋友。于是,他们又相约玉真公主府上。在那里开怀畅饮、推心置腹、清谈阔论。

这一天,李白在玉真公主府上喝得飘飘欲仙,告别诸位朋友,一个人走在长安街上,嘴里轻轻地哼着:“……西来何所为,孤剑托知音……”

李白正在物我两忘地走着,忽然街市大乱,人们推推嚷嚷四处逃奔。李白拦住一位年轻人问:“请问发生什么事了,众人如此奔逃?”

年轻人说:“快跑吧,是贾家小儿来了,如果撞上了,轻则重打,重则连命也就没了。”

“贾家小儿……?”

“对啊,就是那个斗鸡的神鸡童贾昌啊。”说完,年轻人拔腿就跑。

原来是神鸡童贾昌来了。李白对斗鸡之徒的骄横跋扈早已心存芥蒂。

本来斗鸡之徒与街市上那些爬高杆、走绳索、站在竿顶上跳舞的人同属于混迹市井的杂耍艺人;可是偏偏这些斗鸡之徒得玄宗的宠爱,又投靠宦官,因而高人一等,成为特权阶层,就连朝中的文武百官也都惧他们三分。

今天遇上李白,也算冤家路窄。

李白一人在街中依然我行我素往前走,迎面一群恶奴汹冲冲地上来,见有人胆敢挡道,不知回避;于是一拥而上要将李白拿下。

李白是谁?自小任侠仗义,曾“五步杀一人”,少年离开蜀川后,遍访隐人道士。曾拜著名剑侠赵蕤为师,剑术超凡。

这群狗仗人势之流,岂能挡得住李白,只见李白左推右挡、闪展腾挪,这些人便连滚带爬仆倒在地。

李白已经来到轿前,轿中的贾昌正想问个究竟,刚一探头就被李白揪住,顺势拖下轿子。

贾昌本来身体魁梧,身手矫健,又加上骄横惯了,何时见过有人胆敢如此?他本想一下轿子就将李白摔翻在地,可是刚一用力便被李白顺手摔倒。

抬头一看,李白正气凛然地站在眼前,一下子就蔫了。

爬起来问:“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理?”

“你就是神鸡童贾昌吗?”

“既然认识我为什么敢如此大胆?”

“你可知道我是谁吗?……翰林学士李白……皇上亲自迎我到金銮殿,我与皇上同坐七宝床饮酒畅谈……”

“既然如此,你我共同侍奉皇上,我们二人又无半点语言碰撞;今天为何当街羞辱我?”

“皇上爱民如子,你深得皇上宠爱,应该为皇上增光才是;你为何横行街市扰乱百姓?路遇不平岂能不管?”

“算你有种……”贾昌钻进轿子带着奴仆灰溜溜地走了。

“哈哈……”李白出了一口恶气,心情更加快意,继续放歌: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财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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