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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下)爱深深 奋笔疾书《窦娥冤》

这些年的亲历与见闻,以及珠帘秀、赛帘秀等风尘女子的命运遭遇都给了关汉卿创作激情,他也从东海孝妇的故事中得到启发,扬州之行也给了他创作灵感。

万事俱备,关汉卿就在禅智寺闭关月余,终于一部伟大的作品《感天动地窦娥冤》问世了。

费君祥和赛帘秀对剧本赞叹不已。

费君祥说:“先生,这可以称得上是您的压卷之作,如果说是当今杂剧界的扛鼎之作也不为过。”

赛帘秀说:“前面几折让人内心感到气愤难平,到了第四折又觉得酣畅淋漓。”

“我是想让你俩给提提意见的,好继续修改,你俩却唱起赞歌来了。”关汉卿说。

费君祥笑着说:“我可是发自内心的,不是拍马屁。对吧,赛帘秀?”

赛帘秀说:“先生,这里又出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费君祥说:“我可不是‘隔壁阿二’啊,我是真的不曾偷。”

三个人都笑了,笑得很开心。

赛帘秀说:“先生,窦娥这个角色太好,她善良,有正义感,而且还有反抗精神;既值得同情又值得颂扬。”

费君祥深思着说:“《窦娥冤》里包含的东西太多了,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是舞台上的《清明上河图》。有贪赃枉法的赃官,有横行乡里的流氓无赖,有图财害命的庸医,有为富不仁的高利贷者,还有以女儿抵债的穷书生。一台戏演绎了社会各个阶层的人。”

关汉卿说:“君祥,读书人,站得高,看得远。”

赛帘秀说:“他说得很在理,细细一想真是包罗万象啊。”

费君祥说:“赛帘秀姑娘是杂剧名流,你看得应该更内行。”

“我更喜欢剧中的唱词,唱起来真是过瘾。”赛帘秀说。

“那就唱给我和先生听听。”

赛帘秀看看关汉卿,关汉卿会意地看着赛帘秀笑笑说:“唱吧,我俩想听。”

“才听了几遍,还不太熟悉,有疏漏的地方请先生指教。我就唱第三折的[正宫端正好]吧:‘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接唱[滚绣球])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著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错看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为天!’”

“好,好!”费君祥击掌称好,“真是痛快,骂得痛快。好坏不分,是非不辨,还做什么天地!”

“先生,一唱这段我就觉得解气,闷在心中的冤气一下子就吐出来了。”赛帘秀说。

“是的,写完了这套曲子,我觉得浑身轻松,鱼鲠在喉,吐之而后快。”

“第四折,恶人有恶报,得到应有的惩罚,窦娥的三桩心愿都实现了,冤屈得到平反,这个结局很圆满。人心大快。”费君祥说。

“先生,这个剧您想让谁唱?”赛帘秀问。

“还能让谁唱,能让我唱吗?先生,她是明知故问。”费君祥有意逗赛帘秀。

“行啊,你唱也行啊,只要你唱我带着我们那帮姐妹一定捧场。”赛帘秀说。

“要我唱的话,最后勾栏里一定就我一个人了。”

“只要你能唱,我豁上这条命也要听完了,先生您也豁上吧,只要君祥唱,咱俩就奉陪到底。”

关汉卿笑着说:“我还是留着这条老命吧,还是赛帘秀来唱吧。”

赛帘秀说:“要我唱,我可有个要求。”

费君祥说:“先生,她还要提条件。”

赛帘秀说:“当然要提条件了。”

关汉卿说:“提吧。”

赛帘秀说:“我要先生跟我同台演唱。”

费君祥很干脆地说:“同意,这个条件可以答应。”

关汉卿和赛帘秀笑了。

“要先生和我同台演唱,你答应能算数吗?”

“我是谁?我的话能不算数吗?”

“哈哈。先生,他答应算数吗?”

“哈哈,只能算数了。”关汉卿笑着说。

“其实我早就看出;先生也有此意了。”

赛帘秀说:“那就定下了,先生还要请您做指导,我们马上就组织排练,争取早日搬上舞台。”

“我也是这么想的。”关汉卿说。

经过了一段紧张地排练后,《感天动地窦娥冤》很快与观众见面了。这来自京师的杂剧,让扬州城戏迷,感到耳目一新,大饱眼福。

连演多日,场场爆满,街谈巷议,茶前饭后都离不开《窦娥冤》这个话题。

作家的话:关汉卿把自己所有的爱和恨,把自己的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写进了《感天动地窦娥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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