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两位少年正纵马疾驰。
“驾!”
“驾!”
看这气势,非得比个你死我活不可。
“宋落天!你肯定比我慢!”
“闫琰!你休想!”
这两位分别是宋太傅家与闫太师家的嫡子。
今日是国子监开学第一天,他两赶了个大早,此时恰好在路上碰到,准备一决高下。
到了国子监门前,他两依旧势均力敌,两人翻身下马,背着包拿着牌,全一个劲地往前冲,途中撞了不少人。
最后,在临近挂牌处,闫琰被宋落天的小跟班魏展鸿绊倒在地,这才使宋落天得逞。
“宋落天!你耍赖!不要脸!”闫琰吃了一嘴的泥。
“自己这般没本事,赖得了我?”宋落天自知比过了闫琰,得意洋洋,“再说,你个黄班的被我玄班的比下去了,有什么好丢脸的?”
闫琰怒气冲冲地从地上跳起来,就要反击。
此事,悠悠地挂好牌子的卓文远开口:“行了你两,你们也不看看,我们天班的学子各个勤奋好学,不也被人拔了头筹?”
说着,众人抬头往第一位报道人的挂牌处看去。
只见“桑祈”二字工工整整地刻在木牌上。
“桑祈。”卓文远念出了声,心中却暗暗叹,真有她的,果然说到做到。
“桑祈?”闫琰收了要揍宋落天的拳头,“我记得世家门第里只有桑太尉一家姓桑,可是这桑家的长子前几年不是已经西去了吗?那这桑祈又是谁啊?”
“国子监今年收了个女弟子,正是这桑祈。”
“女弟子?不可能!”闫琰一口否定,“国子监向来只收男弟子,怎么会有女子入学呢?那些博士能同意?司业能同意?往大了说官家能同意?”
“就是啊。”
“对啊。”
“……”
众人纷纷附和起来。
“有就是有,而且这桑祈还通过了众博士的加试,进了国子监。”宋落天轻蔑地笑了笑,“亏你还是太师家的嫡子,连这消息都不知道?”
“我!我肯定是知道的!只是这女子不好好的待在家里,来国子监这种男人扎堆的地方做什么?”闫琰嘴硬。
同窗甲:“我看她八成是没安好心。”
同窗乙:“是啊,依我看她就是来选婿的。”
“……”
卓文远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一群鼠辈,本公子不和你们计较。
闷了点气,便自顾离开了人群。
“诶!卓兄!”
“卓兄等等我们!”
几位天班同窗见卓文远离去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一位擅长算卦的学子拿出他的宝贝铜钱,道:“且让我来算上一卦!”
说着便将其装进竹筒里摇起来,晃了记下,往地上一倒:“呀!”
众人伸长了脖子:“如何?”
“大凶!”
“切——”
“又是大凶?”
“甭管他,他每次算,哪次不是大凶?”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零零散散地走开了。
而国子监的一更衣间中,桑祈已经换上了学子服,并且准备好了她的荷包,心中算盘敲得啪啪响。
待会召开开学大会,她便在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荷包作为拜师礼赠予宴云之,到时,看他到时还怎么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