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赵格格的情况也确实要比她和朱格格严重许多,争这个反而显得她小气了。
于是乎,宁熙便“大气”的待在自己的紫云院里,不多时,小文子进来禀报说府医在外头求见。
“快请进来。”宁熙放下了手中的书,朝外面张望了一下。
“奴才给宁格格请安。”府医是个年逾五十的老人,但见到宁熙还是规规矩矩的行参拜礼。
宁熙自然不愿看老人给她下跪,赶紧把他给扶了起来:“您快请起,今日是我与您初次相见,不知您怎么称呼?”
老府医没想到自己在宁熙这儿能到得到这样的尊重,抬头看了一眼宁熙后又迅速的垂下了头:“奴才姓司,您叫奴才司大夫便好。”
宁熙点点头:“那司大夫有劳。”司大夫来这儿的用意宁熙已经知道了,既然知道了,那就没必要再装傻充楞。
况且,她本来也不傻。
司大夫从药箱里拿出把脉所用的工具,请宁熙将手腕搭上去。这两人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倒是有几分默契。
看病要先把脉,这件事儿都不用司大夫提醒,宁熙现代的时候在电视剧里没少看,这点儿自觉还是有的。
见宁熙这样干净利索的一套操作,司大夫淡淡的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时间,紫云院里的三个奴才们都紧盯着司大夫,生怕从司大夫嘴里传出什么自家主子身子不好的消息。
至于当事人宁熙,倒是淡定的很。
她知道自己已经好了很多,即使现在府医来给她看,也只是象征性的开一些药,走个过场。
果然,司大夫把完脉后将手收回,轻声宽慰起宁熙:“请宁格格宽心,您服用的不过是微量的泻药,容奴才给您开个方子,您喝上两天也就无虞了。”
一听说要喝药,宁熙的眉头立刻皱到了一起。她以前喝过老中医的药,可是苦的很。要是可以,她情愿永远不要再喝。
但现在司大夫既然说要喝,她也不好反驳,笑着将人送了出去,宁熙便开始继续捣鼓起她的针线。
这几日福晋和四爷都赏了她不少好料子,去掉一些花里胡哨的拿去做衣裳,剩下一些纯色的布料她就留下来绣一些东西。
毕竟她是个服装设计师,往什么也不能忘本啊。之前在宫里绣的那个还没绣完呢,左右闲着,倒不如先把那个给绣完了,再去绣别的。
宫里的东西带不出来,宁熙便让绿浅去针线房拿了些针线来。四爷府上东西齐全,倒是让宁熙也方便不少。
而司大夫在看完朱格格后,便被四爷叫到了前院。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司大夫在四爷身前缓缓跪下,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十分恭敬。
四爷没叫他起来,而是背对着他问道:“司大夫,爷让你去看看那三个,结果如何?”
司大夫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明显是嘶哑了许多:“回主子爷的话,奴才先是去看了情况最为严重的赵格格,而后又按照您的吩咐去看了宁格格,最后才去了朱格格那儿。”
“一番走下来,奴才心里已经有了底。三位格格之所以腹泻不止,是因为服用了尽量不同的泻药。”
“而在三位格格中,宁格格的情况是最好的,也就证明宁格格所食的药的剂量并不是很多。”司大夫抬头看了四爷一眼,可四爷背对着他,根本看不出什么。
司大夫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主子爷,奴才可以肯定这药一定是通过食用的方式才进入到几为格格体内的。主子爷想查,不如从几位格格的饮食先查起。”
药是通过食用才进入她们体内的.....这一点四爷当然知道。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不会让这件事被大肆的宣扬出去。
昨晚到现在,除了宁熙还吃了膳房送来的点心外,朱氏和赵氏都只吃了福晋宴席上的菜。
而他的好福晋,则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做出回应。
若是任由这件事继续发酵下去,只怕会让外头那些不知情的人议论他们府中的风气。
若是被皇阿玛知道了,只怕事态会更加严重。
四爷沉默着想起了对策,司大夫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良久,四爷道:“司大夫,你在我府上行医多年。从我开府起便一直跟我到现在,我自然是知道你的。”
“你且先回去,这件事我自有定夺。”
这次四爷再同司大夫说话时,没有自称为“爷”,而是自称“我”。
他对司大夫是信任,敬重的。
司大夫自然也听出了四爷语气的变化,可是四爷的家事,也不是他能决定和改变的。
他知道四爷对他的敬重,但他却不能仗着这一份敬重,为所欲为,插手主子的事情。
司大夫离开了,而四爷则带着苏培盛去了正院。
没人知道福晋跟四爷说了什么,大家只知道,四爷从正院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迈着大步就去了宁格格的紫云院。
宁熙本来躺在塌子上昏昏欲睡,一听到外面传来给四爷请安的声音,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宁熙起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穿上鞋子,四爷就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没办法,只能先用衣摆给遮一下了。
四爷坐了下来,听到宁熙请安的声音,一抬头才发现她规规矩矩的跪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气上心头的四爷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爷看起来很可怕?”
嗯??这是什么问题?
宁熙被四爷这一通话给问懵了,茫然的抬起头“啊”了一声。
没得到她的回答,四爷心里更不爽快了,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也不理宁熙了。
宁熙这下子算是看出来了,四爷这是生气了。甚至可以说,四爷就是带着气来找她的。
面对这样的四爷,宁熙肯定得费心思把人哄好啊。毕竟这可是未来大腿呢,要是一个不小心,到手的大腿跑了,那她可真是没地儿哭去。
可是四爷现在这样,她总不能在人家气头上上去劝,这样肯定会适得其反......
宁熙想了想,把绿深叫了进来,让她准备好笔墨纸砚。而她自己,则坐在桌旁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