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深吸一口气,她心里其实也是不希望赵格格跟福晋那边的人有所牵扯。虽说她没想过背靠福晋,但若是日后她失了宠,赵格格难保不会借着福晋来给她绊子使。
亦或者是,福晋会让赵格格来当这个倒霉蛋。
总之这两个结果对她亦或是朱格格都不是很理想。
宁熙忍不住在心里打起了鼓,要不要想个法子让福晋放弃招揽赵格格?……另一边,帮着朱氏去打探消息的迎桃也回来了。迎桃没看到小文子,所以得到的情报跟小文子相差无几。
朱格格陷入了沉思,莲听的表情不是很好,那是不是证明……赵格格没有被福晋招揽?
想到这儿,朱格格不由得长松一口气。
新进府的三个新人里,现在就只有宁熙得了主子爷的垂青。赵氏与她何时能出头还未可知呢。但是不论如何,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最后的那个无依无靠,无宠无爱的人。
朱氏冷冷一笑:“往日里的姐妹情深装的倒是蛮像,真没想到啊,赵氏竟也是个佛面兽心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顾平日的姐妹情分了。
赵格格派人去找福晋的事情,她们以为不会有人在意,却没成想朱氏和宁熙早就洞悉了她的举动。只是,福晋其实并没有向她伸出援手。
四爷今日是快到用午膳的时候才从宫里回到府上的,一回府就听到前院儿的奴才们嘀咕今儿三位新格格身子不爽利的事儿。
三位新格格?宁熙?
“苏培盛!”四爷朝外头喊了一声,苏培盛马上就推门走了进来。
“奴才在!”苏培盛刚在廊下打算坐下来歇一会儿,就听见四爷叫他,一溜烟儿的就跑了过来,还跑了个趔趄。
四爷权当没看见,皱眉吩咐他:“你去后边儿问问,今儿那三个新进府的格格到底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儿,让他前院儿的奴才都忍不住议论。
苏培盛一说有情况,马上利落应下:“是,奴才马上就去。”
苦逼的苏培盛又赶紧跑去后院儿打探消息,不过好在这种事儿对他来说已经十分娴熟,见怪不怪了。
后院儿的事,除非是大事,不然都不必他亲自去打听。
“赵云来,你过来。”赵云来是苏培盛的徒弟,也是前院儿的二把手。平日里苏培盛办不来,不想办,没空办的事儿都会交给他,也算是在四爷跟前儿小有名头的奴才了。
赵云来能有今日的一番成就,自然是要归功于苏培盛的提拔和教导。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所以跟在苏培盛身边四五年了,从未有过想要同他争夺四爷身边第一人的心思,平日里,也是随叫随到。
苏培盛对他这个徒弟满意的很,自然是更愿意给赵云来多派些活儿。
“师父,怎么了?”赵云来本来在廊下监督着人洒扫,一听苏培盛叫他,马上就跑到了他跟前儿。
“云来啊,你去后院儿找人打听打听,新进府的那几个格格主子是怎么了。刚刚主子爷问起,想来是有什么情况。”
赵云来点点头:“是,我马上去看看。”
赵云来办事儿利索,出去不过半个时辰就回了前院,把自己打听到的事儿全都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了苏培盛。
苏培盛也不敢耽搁,赶紧进去向四爷禀报情况。
“奴才听说是昨日参宴的三位格格都坏了肚子,此刻都在自己院子里休养呢。”
说是休养,但苏培盛和四爷都知道,拉肚子的人除了能待在自己屋里,还能去哪儿?
前朝事多,四爷没想到就连后院也不让他省心。
“福晋呢?昨日的宴会是福晋举办的,后院儿的事儿也都是福晋再管,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儿,正院那边儿反而没了声儿?”
见四爷眉间隐隐有怒意,苏培盛想替福晋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还有什么值得解释的啊?福晋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知道却不管,不就是不想惹祸上身吗。
福晋想以此告诉别人那三个人的事儿跟她无关,却又对三位格格的情况不管不顾。
苏培盛是看不懂了,福晋这不是自相矛盾呢吗?
屋里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四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培盛在四爷跟前儿也不敢多话,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等着四爷的吩咐。
一直到他一双腿都快站麻了,四爷才开口吩咐:“去把医师找来给三位格格医治,记住,别让他第一个去紫云院。”
主子爷这意思是……不想让宁格格第一个得到医治?
苏培盛又不懂了,但主子爷的吩咐不管是什么,他都会唯命是从。所以也没多问,赶紧退下去吩咐了。
主子爷都知道这事儿了,住在偏院的李氏怎么可能不知道?一听说是主子爷让人去找的府医,更是差点乐翻过去。
“越过了福晋,可不就是在气福晋吗?”李氏觉得自从自己受封侧福晋以来,心里从没这么舒坦过。
张贺英见李氏心情不错,赶紧跟着说起了好话:“可不是嘛,奴才都看得出来,主子爷根本不喜欢福晋,对福晋那只是面子上的。对主子您才是没的说的。”
许嬷嬷见状也跟着夸:“是呢主子,您看您一有孕,四爷就为您请封了侧福晋,这足以见您在四爷心中的分量。”
两个贴心的人围着李氏夸,李氏自然神清气爽,顿时觉得今天这天儿也美极了。
“去替我走一趟,给三位格格送点东西,就当是慰问了。”她就是要让主子爷知道,福晋不会做的事儿,她会!
福晋不愿意做的事儿,她愿意做!
既然不能奢望成为四爷的正妻,那四爷的心必须属于她!
宁熙那边也得了四爷派府医来看她们的消息,当她知道府医第一个去看的是赵格格的时候,宁熙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这样挺好,她昨晚刚服侍了四爷,这本就是新人当中的第一份儿,若是今儿府医再第一个来看她,只怕剩下的那两位要心生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