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之初,智愚清醒,芷若为他穿好衣物。休整过后,便是出发之时,两人相对无言,临行之前,智愚来到爹娘的门前,跪下,
“爹,娘,孩儿不孝“说完,便磕下三个响头,没有与父母相见,走了。屋内是智愚母亲泣不成声的担心与沉默的父亲。
来到军营报道,这里扎了大大小小百来个帐篷,这里五千余人几乎全是步兵,基本都是芷江城内征的新兵,只有小部分士兵和几位军侯跟都伯是跟随梁宽将军前来征兵的,智愚来到一个帐篷前,这里已经集合了其他九位士兵,
“那小子,过来集合“其中一个年长略胖的老兵说到,因为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智愚不敢怠慢,便跑进队伍,听从安排,
“我是你们的什长,叫罗平安,现在你们来到了军营,要是想好好活着,就按我说的去做,听指挥,说不定能多活两天”,俗话说到好,再好的兵器也不如跟着老兵混,
“是“众人喊道,
“现在,自己去收拾床铺,不用整的太干净,明天我们就拔营启程“,放完话便向后方帐篷慢步走去,众人也散了,智愚走进帐篷,里面除了床几乎就没有其他的东西。智愚找到一张床坐下,动作缓慢,脑子还没转过来,虽然是自己主动报名的,但这还是来的有点快,从来没有出过芷江城的他,即将离开妻子,家人,自己寻求生存之道。
晚上,众人第一次吃完军营中的伙食,感觉还不错,便早早回到帐篷中睡下,明天梁宽将军要全营大阅兵,完事之后就启程。智愚安静的躺着,四周大多也睡不着,都是第一次,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只能求神仙保佑自己活着回来。
这一夜转瞬即逝,军营中操练声此起彼伏,,大多帐篷也已经收起来,各伯各屯已经集结完毕,在一块空地中列阵等待。不一会儿,梁宽将军带着几位都侯站在正前的高台之上,
梁宽此人身高七尺有余,算不得高,身体结实,长得倒是端正大方,他上前一步喊道:
“诸位,我便是梁宽,乃是袁术麾下的一名车骑将军,这半月以来,我按主公之命来到芷江城内征集兵源,北上讨伐董卓小人。各位现在已经是关东军的一员了,未来将跟随我一齐建功立业。现在,我们要出发!”
可是这都是新兵蛋子,因为这次军令来得仓促,根本来不及训练士兵,梁宽心里也清楚,这些人多半是上去当炮灰的,所以没有多说什么。但梁宽心里也苦啊,他虽说是一个车骑将军,但袁术手下能人众多,他也很难在其中突出,就算自己想好好训练这些新兵,带着他们建功立业,也无奈军令如山。
那么出征行军就是他们的第一课,他们要一直行军至南阳,与袁术总部集合,与其他各路诸侯一起讨伐董卓。从武陵郡到南阳城有近2000里,也不知有多少人能坚持到最后。
气温已经降下,众人穿着粗制的军服,队伍浩浩荡荡的就出发了,智愚走在其中,腰里揣着昨天领的军饷。本以为能回家放下钱再走,但军队怎么可能放你。智愚心里想着,这就要走了。不知何时能回来,更不知能不能回来,这时他更加后悔了,但他现在已经是个军人。
智愚走后的几个时辰,芷若独自家务,神情淡然。原本智愚的母亲过来让她去跟她俩一起住,或是回娘家住住,但芷若态度坚定的拒绝了,“智愚跟她的家还在,要照顾好这里,为什么要回娘家,他是去参军了,是去建功立业的,我要好好守着我们的家,他一定会成功的,等他功成名就即刻就能回来”。晚上简单的饭菜,芷若慢慢的吃着,静静的度过了这晚。行军的队伍也停下了脚步,各伯屯都安营扎寨,今日行军六十里路,这对一群新兵蛋子已经很不错了,罗平安没有跟着他的新兵,负责其他部门。
“那个谁,伙房缺个下手,你过来”罗平安指着智愚说到,智愚虽然是个农村小伙子,但也没经历过这么大的运动量,刚准备扎营休息,但面对声军令,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安慰自己这也不免是个多看看的机会,即使只是火头军。
“是”。
这个军营刚好五千余人,只是一个军的配置,配备了百来人左右的火头军,梁宽为了分散的更快,分成了几个部分,在军营各各地方。
罗平安带着智愚慢慢的走着,智愚这才注意到他脚步有点微瘸。走着,来到一个大帐篷里,里面错落着摆着几十口锅,跟十几粗麻袋,十来个人忙碌着,智愚按罗平安的吩咐加入其中打下手,近水楼台先得月,智愚在这狠狠的饱餐了一顿。繁忙过后,智愚嘴里还嚼着东西,坐到一块石头上,心里想想,拿起个小石子在石头上画了整个荆州的地图,粗略的点出了芷江城的位置,又点了南阳的位置,这时罗平安从后方走来,看到这一画,说道:
“你这小子,连方位都搞不灵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布,摆给智愚看,坐到智愚旁边,指给他看,
“我们刚出芷江,在这,南阳在这”,智愚细细的看着地图,罗平安又说到:
“这次乃是十八路诸侯一起讨伐董卓,这次看他怎么跑。”听到这,智愚发现个盲点,问道:
“那董卓下台了,谁上台?”
“不错,袁绍,曹操还有袁术等等都不甘让别人登上王位”
“那袁术败了怎么办,我们都得死吗?”
“那不至于,俗话说狗也得选个好主人,我们这些小卒,当然是谁有本事我们跟谁,明知你要死,我干嘛还要跟着你。放心,跟着你大哥我,保你活着回去。”智愚想了想,犹豫的说道:
“大哥,那你这腿是在怎么了”
“哼哼,我入关东军已有六年有余了,想当年也是雄心壮志参军,想谋得一番事业。呵,只是没想到在第一次训练的时候就把腿整没了。”罗平安说这话显得异常无奈。是啊,没有任何英雄色彩,间接代表着罗平安告别了一切荣誉。要不是上级看他兵龄长,办事稳健,也不会让他负责火头军负责人。只能说,无论你当初多么雄心壮志的参军,一切变数都是未知的。
“但是,男子汉大丈夫,饭量要大,理想也要大,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早点睡“罗平安慷慨激昂的说完,拍拍智愚就便走了,智愚的心逐渐坚定,他更想成功一番事业,光宗耀祖的回家了。”说罢便起身走了,
“大哥,地图”智愚叫住罗平安,
“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