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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第八章 魔幻现实

黎森娅是对于异能者这个概念很模糊,对他们的了解也只有网上的文献和前辈们的口中那么多:大多是说他们有着特殊的能力,脾气还特别怪,有好人但只不过是少数,最好是远离他们,离得越远越好。她今年刚刚大学毕业,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去警察局去维护自己所想的正义。不过家里人对这个理想主义者并没有太多的支持,在他们看来大学生出来之后应该去某个企业工作慢慢打拼自己,工资也会越来越高;或者就去某个律师事务所应聘年薪也能上个十万左右。

但她偏偏跑去当最危险工资相比起来也是最低的警察——她还是个刚步入社会的女孩儿啊,当时她老爹听完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骂了句:“龟儿哈儿!你哪哈遭哪个捅死都不晓得为啥子!”但黎森娅表示反正我这点工资也饿不死你,再说了如果人人都怕死那就没人去维护社会正义了,再之后灾祸总会降临到自己,没等老爹老妈回话自己说完就溜出去上班了。好在所长也看黎森娅比较年轻有活力但经验基本为零就让她去地铁站岗,同事们也相当地爱护这个年轻漂亮身材也不错的女孩儿,对她的要求没有自己刚来的时候那么狠。

她刚开始还以为这些事情只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局长跟《疯狂动物城》里面的刚开始的铁牛警长看不起兔子朱蒂一样看不起自己,但久而久之她就在地铁上发现人的复杂性了,虽然没有发生什么恶性斗殴事件但她还是看不惯有些事情——像是年轻人打骂老人说给他女朋友坐坐,或者是反过来老人打骂年轻人让他们给自己让座,种种。这些的事已经让她有点视觉疲劳了,但她还是想见识一下所谓的“异能者”究竟为何物——这也算是她大学时期的一个小愿望了。

今天也跟往常一样无聊但是有激情,今天是许多比自己小的学弟学妹们放假的一天,在地铁上能看见许多小帅小帅的弟弟和漂亮的学妹,也算是给这生活增添了点亮色。本来她以为今天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她又发现了一对看上去相当有爱的情侣——女孩儿长得相当地漂亮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美中不足的是眼睛那儿戴着随意包扎的绷带——可能是不拘小节的那一类人吧;男孩儿也时刻握着她的手生怕女孩儿走丢。

接下来到了大坪的时候有个当过兵的老人进了车厢里面——她是相当地敬重这些到过真正战场的老兵的,只不过还没等她过去帮忙男孩儿就直接让了座——只不过有个女学生立刻就坐了下去搞得黎森娅也有点冒火,但那个漂亮的女孩儿倒立刻就站了起来微笑着扶着老人坐了过去,整个举止充满了公主的气质,她晃一眼都以为这个女孩儿没戴绷带。

但她刚转头转过去那个眼睛戴着绷带的女孩儿一拳下去在她身后的一个男人应声倒地,她像是打泰拳一样快准狠——这是碳基生物能够干出来的事?她赶紧赶了过去,那个女孩儿冷冰冰地看着自己,那红色的瞳孔在注视她的那一瞬她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冰锥扎了一下似的又冰又冷,连流出来的血都冻成了冰渣子。但女孩儿很快就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像是在在长辈面前认错一样把手背了过去,对着黎森娅微微鞠了一躬:“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自己何德何能能接受这种抱歉啊,如果是什么恶人早就给自己骂过去说看什么看了。

“是这个男人的手不干净这个女孩儿才这么生气的。”那个老人的语速从上车后从来都没有那么快过,大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还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这对情侣一马吧。”

“我和他(她)不是情侣啊!”两个人异口同声。

“但你那一拳给我看的心惊肉跳的,”黎森娅无奈地说,“一拳打碎人家的鼻梁是会死人的。”

“我保证他没死。”女孩儿指向了正缓缓往车厢门靠的男人,“甚至过不了一会儿他就活蹦乱跳了。”

“但还是把人家打伤了啊,等会儿到了七星岗你们三个就和我去公安坐坐吧,应该是没什么事的。”黎森娅尽量把自己放在第三者的位置显得公正客观,但她真的很想给那个躺在地上的混蛋的根部用皮鞋狠狠地跺上一脚——这种电车色狼是最恶心的了。

“好的。”女孩儿相当配合地点头,男孩儿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但躺在地上的男人却没有表示,看上去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大概是没什么力气了吧。

忽然地铁上传来了那温柔熟悉的电子女声:“鹅岭,到了...”男人几乎像是应声跳起来,在大门开的一瞬间就捂着下巴推开上车的行人冲了出去,刚刚围观的乘客们对着敞开的门哑口无言,连黎森娅都傻了,谁都原本真的以为这个人被揍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她呆呆地看着在原地仿佛搞不清楚状况但看上去十分自信的女孩儿。

“要去追吗?”男孩儿指着门口像是见了鬼似的说,貌似今天他受到了不少的冲击,大概他也没想到那个混蛋跑的能有兔子那么快。

“不用,他跑不掉。”女孩儿还是这么自信。

男人捂着被濒临打碎的鼻梁,那一拳头飞过来的时候他真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谁知道那个女孩儿...哦不,应该说是怪物,她的力道掌握得特别好,刚好在普通人到异能人能够承受的区间之内。

这绝对不是这个怪物第一次揍人!她人畜无害的外表之下灵魂却如此狂野!这但凡是个人都不会想到的。

不过话说回来,暂不说异能者和异能者之间的差距居然这么大,居然到了能把自己撵着到处跑的程度;最主要的是两个异能者之间的矛盾居然让普通人看了笑话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注意着后面有没有来追自己的保安或者那个怪物——非常幸运的是没有一个人来追自己。当他看到门口时他的脑内忽然浮现出了“逃出生天”四个字,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摸到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的屁股又能直接跑出去,虽然挨了一巴掌一拳头但一切都显得那么值当——他仍然回味着那连衣裙丝绸般的质感和那隐藏在连衣裙下的致命诱惑…

要怎么庆祝自己逃出生天呢?那就像个获得高分的体操演员一样后空翻后站直后张开双臂去迎接美好的夜晚吧!

他一边嚎叫着一边后空翻跳了出去,他闭着眼享受着自由的芳香空气。

但他现在却听到了熙熙攘攘的人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个怪物面无表情地戴着纯白的丝绸手套走了过来,在怪物后面的是那个已经惊呆的美女警察。

他吓得差点直接倒了下去,但怪物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领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隔着厚厚的绷带都能看到猩红的眼睛像是血月一样刻进了他的骨髓。

“你你你你你你…”他结巴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我我我,就是我。”怪物的两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但你很不乖啊。”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但我现在不是已经在你面前了吗?你是不是脑子有延迟啊?”怪物念念有词地吟咏着一些他听不懂的东西但富有节奏,像是在唱歌。

接下来他感到了周身都开始燥热了起来,刚刚在他周围的乘客现在变成了一群在地狱的恶灵!而自己正身处于地狱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变态惊叫的声音忽然把黎森娅拉回了现实,她刚刚只看见这个女孩儿做了一些动作的同时吟咏着什么东西,在吟唱完毕之后过了大概六秒钟那个男人就回到了刚刚的位置。

而现在那个女孩儿正把手套脱了下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她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吹着口哨,炫耀着对黎森娅说:“他已经跑不掉啦。”

“你做了什么?”

“幻觉啦,对他的身体不会有什么伤害的。”女孩儿笑嘻嘻地说着。

“你刚刚究竟干了什么…”黎森娅已经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就是异能吗?”

“不是,是魔法。”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超乎了胡枫的想象,他在想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和这个女人走下去。虽然抛去外表这个女孩儿就是个实打实的怪物,但他并不想违背自己的诺言和心中所想,不想和这个女孩儿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分开,坏人就应该受到该受的惩罚,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是自己来解决问题可能已经把这个混蛋给打死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亚十礼真的够温柔了。

“我做错了什么吗?”亚十礼忽然扯着他的衣角轻声问道,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虽然胡枫知道这很可能是装的,但这幅姿态还是让人欲罢不能。

“没有,做你想做的就好。”胡枫只能举双手投降。但周围的人们又会怎么想呢?他们恐怕会对异能者的恐惧更加深一步吧——尽管他们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但人还是稍微自私一点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比较好。

“好厉害!”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小孩儿惊呼道。当他抬起头时人们已经并不太在意这件事了,他们的眼里并没有他所想的那种恐惧,反而像是一种理所应当的态度——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对应的惩罚。他又看向了亚十礼,她微微地张开了嘴巴看上去有点惊讶,但很快便微笑着恢复了刚刚的神采,她的眼睛一定是发亮的。

“真好。”

在下车之后亚十礼带着手套拖着那个男人的后领进了公安。在路上胡枫和亚十礼有说有笑的样子把黎森娅给吓到了,仿佛他们不是要去公安局,而是去某个高档餐厅吃烛光晚餐。

“你这手套哪来的?”

“我父亲从小就知道我不太喜欢碰脏东西所以就在我很小的时候送了我这一副随着岁数增大的手套。”

“平时没听过你谈到你的父母啊,今天怎么忽然想谈起他们了?”

“今天是一家团聚的日子,想起来了就忽然说说呗。”

“等等,你的父母?”黎森娅回头愣了一下,她唯一能联想的就是两个比这个女孩儿还怪物的异能人了——甚至如果他们两个愿意的话占领这个城市大概不费吹灰之力。

“是?怎么了?”亚十礼点头。

“你的父母是不是跟你一样厉害呢?”

“我的父亲现在的体质没有以前好了,但母亲…呃…”亚十礼挠着头,“我知道根据《李氏权法》等会儿你们要和我的监护人谈话,所以我先卖个关子啦。”她冲着黎森娅吐了下舌头,“抱歉。”

“没有没有,我也无意打听你的个人隐私,是我该说对不起的。”黎森娅连忙说,“春日野亚十礼,很好听的名字,你的父母一定是对知识渊博的夫妻。”

“谢谢夸奖。”

当到了警局时那个充当咨询座位的警察大叔本来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但看到了亚十礼的那一瞬间就掏出了****指着她:“我焯!异能者?!”

“你疯啦?!把枪放了下。”黎森娅立刻护在了亚十礼前面,压低声音说,“人家今天被色狼骚扰了,别惹人家。另外今天只是来派出所做个记录而已,没恶意的。”她回头就看到了亚十礼把那个混蛋甩到了地上后毕恭毕敬地站在警局门口。

“但就这么一个戴着绷带的女孩儿站在那里,这太有冲击性了。”大叔缓缓地把枪放了下来轻轻地擦着流下来的冷汗,“赶紧跟她家里面的人联系,没犯事就赶紧放人家走。”

“好好好,看你被吓成什么样子了,平时耀武扬威的高大叔现在看见了个小女孩儿都会吓尿了。”她拍着高大叔的肩膀哈哈大笑。由于是她检举的这次事件而且又因为“异能者”的缘故在上面忙不过来的局长就直接要求她和亚十礼的父母进行对话。

“我去,这任务我接不下来啊。”黎森娅举起双手投降,“我现在感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难处,这几天异能者游行示威活动越来越多了。”所长无奈的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怕,这小妹妹的家教挺好的,父母应该是相当有学问并且和善的。”

“这家子人的反差太大了,对待朋友和正常人都挺好的,不过一旦被视为敌对目标就恨不得把对方的骨头嚼碎了吞下去,跟狼似的。”黎森娅缓缓打了个寒颤。

“这作风跟军人世家很像啊,大概本来就是个正派的人。”所长若有所思地说,“那你是正常人还是坏人嘛?”

“正常人啊。”

“那你怕个锤子。”所长拍了拍黎森娅的肩膀,“你也一直想跟异能者近距离接触,那这次就相当于是个白给的机会了,快去吧。”

黎森娅咽了口口水便打了亚十礼提供的电话,据她说是她母亲的电话,父亲这时候应该在电影院不好联系。

但谈话刚开始就结束了,因为对方是世界退魔科的负责人春日野哀,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袋都发麻了,但她还是强忍着恐惧等不适感把该说的话说完了才挂的电话。

“她妈这么恐怖?”所长皱着眉头,他从来没看到过黎森娅这么恍惚的眼神和状态。

“她妈妈是春日野哀。”黎森娅坐到了所长的座椅上轻轻地说,“让我歇一会儿,我跟她打电话的时候生怕她会连着电话线电死我。”她坐了下来双腿还在发颤。

“就是那个在战场上一个人消灭了数以万计个敌人的春日野哀?”所长倒不生黎森娅坐在他位子上的气,他双手抱在一起若有所思地说。

“对。”

“这是同事啊,怕什么?以前还到我们派出所领人呢。”

“同事?!”

“你不知道世界退魔科的前身是日本公安退魔科吗?”所长拍了拍黎森娅的肩膀,“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学,慢慢来吧。”

“但现在你的腿抖得像琵琶似的很难以让人信服啊。”黎森娅指着所长的腿说道。

“总之,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小妹妹的隐私,绝对不能把她的事情给捅出去,否则事情会变得越来越棘手。”所长也坐了下来靠在椅子上说,“等缓一会儿我和你倒杯水送客去吧,毕竟是‘神’的女儿。另外把那个混蛋咸猪手丢监管室听候发落。”

“是!”

“今天这些事情还真是太麻烦你们了。”亚十礼对着所长和黎森娅微鞠躬,“有机会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毕竟善良的人总是互相吸引的。”

“希望如此。”黎森娅走了过去凑着亚十礼的耳朵说,“以后要注意一点,不能像今天一样在人面前随意使用自己的能力了。”

“知道了大姐姐。”亚十礼笑的露出了可爱的小獠牙。

“我焯别说了,我心里面现在全是蜂蜜,甜都要甜死了。”黎森娅捂着心脏说,她是打心底地觉得这个孩子很可爱——如果她不是异能者就更好了。

胡枫在旁边看得出了神,直到所长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胡枫小少爷看上她了?”

“别说啦别说啦,我现在脑子很乱。”胡枫挠着头说道,“真是抱歉啊,我父亲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扔给你们。”

“这倒没事,但我要提醒你的是,”所长贴着胡枫的耳朵轻声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诶?”

“不过以后真的成了要把我叫去喝喜酒。”所长把头移开后哈哈大笑。

“知道啦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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