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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冰冷刺骨的气流

正是盛夏,这两天天气也是多变,上午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天上就开始卷起乌云。

媛媛还在为没找到树莓撅着小嘴生气呢,冷白就看到老妈在远处冲自己招手。

冷白拉着媛媛的小手,走过来的时候,墓前的空地上已经被老妈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杂草都拔光了,在冷白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是一个对他无比关爱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对身边的人夸自己,说他的儿子聪明懂事。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生病,老爸就骑摩托车带冷白去打针,乡卫生所的土医生技术一般眼神也不好,给冷白扎针老是扎不到静脉,扎进去拔出来,疼的冷白哇哇大哭,老爸一怒之下,拎着那个土医生就直接甩出了门。

冷白爱玩弹珠,但是村子小孩子少,老爸就自己学怎么打弹珠,趴在地上陪着冷白玩,每次赢老爸的弹珠是冷白最开心的事情,老爸就会跟冷白讲,自己争取的东西是不是比你跟我讨要的更开心的呀?

一桩桩一件件,不但没有让冷白变得骄纵、任性,反而让冷白从小就知道要自己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变得自信内敛。

可能是重生之后两个灵魂的融合,冷白发现自己现在脑子特别灵活,很多东西看一两遍就能记住,小时候许许多多的事情,现在无比清晰的在眼前流转。

看着眼前的坟茔,冷白早已泪流满面,老妈一直用着2000来块的收入支撑着这个家,老爸你要是在就好了,多希望自己拂过时光的时候,可以努力往前多挣扎几年,劝住当时父亲出门的脚步。

残酷的现实教会了冷白成长,当他想保护自己家人的时候,从小把他捧在手心的父亲早已不在,留下老妈跟妹妹,冷白深吸了一口气,扑通跪在墓前,重重的的磕了三个头,拿起旁边的香烟,重新点燃一根,深吸了一口,夹在香烛中间。

媛媛看着额头通红泪流满面的哥哥,也开始哭,抱着哥哥的手臂,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小的人儿,从记事开始就不知道爸爸的模样。

………………

收拾了一下心情,冷白站起身,老妈正站在旁边准备点燃一串挂鞭,噼里啪啦的声音吓的媛媛直往冷白的怀里钻。

“小白,跟我一起把你爸的墓碑擦一下。”万丽边从筐里往外掏抹布边说道。

冷白接过老妈递过来的抹布,拿出筐里的一瓶纯净水,拧开盖子把两块抹布打湿,递给老妈一块,走到老爸的墓碑前。

毕竟是山里,墓碑上沾满了雨水溅起的泥点还有他人祭祖飘过来的草灰,冷白拿着抹布刚触碰到墓碑。

“呀”

就像触电一样,冷白猛的身子一颤,把抹布甩在了地上。

“怎么了,小白,你没事儿吧”万丽吓了一跳,赶忙问道。

“嗷……嗷,没事儿,就身子没站稳,崴了一下。”愣了一会儿,冷白才捡起抹布对着关切的看着自己的老妈说道。

刚刚一定是错觉,冷白脑子现在有点混乱,就在刚刚触碰到墓碑的时候,冷白猛的感觉到有一股冰凉的气流正准备从自己的手往身体里钻,吓的冷白直接甩开了自己的手。

看了看没有丝毫变化的墓碑,老妈毫无反应的开始擦洗,莫非只有我感觉到了?

虽然什么灵异的事情都见过,但是现在乌云密布、荒郊野岭的,突然墓碑里发生这样的变化,也太考验冷白的神经了,即使这个人是最爱自己的老爸,也让冷白心里有点发毛。

鬼使神差的,冷白冲着正在擦洗墓碑的老妈问道:“妈,你说老爸的在天之灵会不会永远保佑我们?”

“你说的什么废话,你爸不保佑咱们,保佑谁去?”万丽看着傻乎乎的儿子,气笑道。

老妈,我这是想让你给我壮胆呀。冷白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搓了搓手里的抹布,深吸一口气,走到墓碑前,再次伸手触摸到墓碑。

“咚咚咚”冷白都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耳朵里嗡嗡作响,就好像墓碑离自己越拉越远,如果凑近看,可以看到冷白的瞳孔开始剧烈的收缩。

“咻咻”冷白确定自己听到了微弱的两道气流的声音,紧接着,冷白的右手有点发麻。

万丽看着儿子呆愣着站在一旁,挥了挥手:“小白,你累了就到一边坐会儿,我把你爸的墓碑擦完,咱们就下山,你刘阿姨估计也差不多了,等会咱还要坐她的车回去呢。”

“嗷……嗷,好嘞,妈。”冷白现在注意力都在右手的变化上,听到老妈的声音,象征性的回复了一句。

没一会儿,老妈把三杯白酒均匀的洒在墓碑前,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收拾到篮子里,本来还需要焚烧纸钱的,但是自从因为祭祖导致的山林大火之后,乡里就不允许大家祭祖烧纸钱了,统一让大家去山下的庙里去烧。

冷白隐隐的看见手臂上有一块非常微弱的凸起,在缓缓的移动,经过的地方,一阵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就好像右手失血一般的发麻无力。看了自己老爸的墓碑一眼,心里默默念叨:“老爸,你可要保佑我,从你这里出来的东西,总不能害你儿子吧。”

牵起媛媛的小手,媛媛手一缩:“哥,大热天的你手咋那么凉。”

“刚刚擦墓碑不是碰了水嘛”冷白赶忙解释了一句,让媛媛拉着自己的裤子,3个人慢慢往山下挪,上山还好,这么窄的小路,下山才是最难的。

小路两边还有不少的坟茔,都是年数比较久的,随着土葬的越来越多,埋的地方越来越高,很多人已经把家里亲人的坟茔迁走了,毕竟在路边,人走来走去的不吉利。

快到山脚的时候,拐角的地方有个小的缓坡,冷白回过身子,把媛媛抱到自己前面,结果刚把媛媛放下,因为媛媛还抓着冷白的裤子,小家伙劲儿不大,但是猛的起身往前一扯,扯的冷白猛的一个踉跄,眼看着身子往后倒,冷白急忙把手折到身后找支撑点。

还好,路两边也没什么悬崖,都是一些不带刺的灌木,冷白的左手一挥,好像触摸到了一个什么冰凉的东西。

“咻”

冷白……

又是一股很微弱的气流进入到了左臂,冷白来不及多想,拨开灌木,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坟茔,前面树着一块小小的墓碑,冷白左手摸到的应该就是这个墓碑了。

冷白脑子现在也有点当机了,总感觉自己不是来祭祖,更像拜年的,还顺点东西走,这个气流具体作用还不知道,已经顺走了3缕了。

冷白赶忙起身,冲着这个坟茔拜了三拜,看了看已经走很远的老妈,转身带着媛媛一边赶一边默念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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