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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妈妈第三篇

《我的老妈妈》第三篇

母亲初中毕业后,在爷爷和姥爷的主持下结婚,婚后育三个女儿和两个儿子。

父亲小学毕业后在家务农,1958年,正逢当时包头市组建的国家大型纺织企业包头纺织总厂到公社(即乡或镇)招工,爷爷听闻后立即把在地里干活的父亲叫回家商量报考纺织工人。通过和招工代表打听,知道了考试的范围,于是,务农好几年的父亲放下手中的锄头,捡起书本开始了艰难的突击学习。

当时,村子里很多年轻人都报名参加了招工考试。经过严格的考试,父亲在本村众多考试的年轻人里,成为村子里唯一一个走出农村,考上包头纺织总厂的农民,成为了一名光荣和自豪的新时代纺织产业工人,在当时村子里成为一大新闻,都羡慕爷爷有德性生了个争气的好儿子。

父亲在包头市参加工作后,外派到青岛、石家庄等地培训,1961年,包头纺织总厂试生产,1962年开始正式生产。父亲的工资从学徒18块钱,第2年23块钱,第3年32块1毛2,第4年42块1毛2开始,工资持续了12年。

在农村的母亲一人扛起家庭重担,艰辛抚养我们姐弟五人。因母亲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初中毕业生,当时初中学历在公社也算是高学历了,在当时大环境下农村的小学老师没有正式编制,都是民办的,工资也低,且随意性比较大,赶上自己家农忙时,说不干就不干了。公社书记三番五次的动员母亲去村里教书,可是,勤奋而又明事理的母亲知道,单凭父亲的工资(父亲还要赡养老人)和教书挣的钱很难养活几个孩子,于是,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六十年代的内蒙古土右旗农村生产队普遍采用了"工分制"作为劳动的计量和分配依据。那时社员很贫穷,生活水平很低,常年吃的都是土豆、谷黍和玉米等粗杂粮,我们肚子里没有一点油水,记得还经常偷吃喂牲口的豆饼,一股油香味,可好吃呢!因为我家水浇地少,小麦产量很低,那时候生产队的小麦都要大量的“交公粮”,所以分到社员们手中的更少了,因此,只有在过年时才有白面吃。我家壮劳力少,且都是妇女儿童,工分也挣不够,所以吃饱都成了问题。

好在母亲遗传了善于经商、善于理财的姥爷强大基因,就和在砖窑当会计的爷爷商量,想跟上村里做小买卖的男人们出去看看能做点甚挣钱养家。爷爷是坚决不同意,那个年代结了婚的妇女比较传统,一般就是在家劳动和务义(内蒙古西部方言、意为抚养)娃娃,很少抛头露面的出去做买卖。这一下子把要强秉性耿直的母亲给咧着兰(内蒙古西部方言、意为生气),让家里最大的娃娃看住家,带上干粮,相跟上(内蒙古西部方言,意为一起走)村里的人到了离村子20多里地的美岱召火车站。

那会儿,没钱买火车票,都是和铁道游击队一样爬火车,母亲和众人悄悄爬上开往呼和浩特市的运煤火车,躲在露天漆黑的煤堆车厢里大气不敢出,生怕被巡道工逮住,到了地方每个人浑身黢黑(?qūhēi)。

经过母亲圪蹴(gējiū,内蒙古西部方言,意为蹲着)在呼和浩特市新华广场和电影院门口观察和定懂(内蒙古西部方言,意为思考),知道了如何利用现有的资源做买卖。

母亲白天在地里劳动,晚上在家自己研究炒瓜子(家里种的好几亩),用一口八勺(锅口直径80公分)大铁锅在土灶上煮或炒到半夜,经常睡的迷迷瞪瞪的大姐隐约的眯见瘦小的母亲在煤油灯下的影子拉的很长。这时的母亲生怕影响炕上睡觉的孩子,总是轻轻拉起呼哧呼哧的风箱,蹑手蹑脚放轻动作翻炒。经过不停的尝试、贩卖,五香瓜子是最受欢迎的,直到现在逢年过节时我们还在用母亲研制的配方料包煮瓜子吃。

就这样,母亲拖着超出自己身体重量几倍的熟瓜子,用弱小的身躯丈量遍了呼和浩特市的大街小巷。与其他小商贩子就像游击队一样,还不时侦查戴着红袖标管理员的动向,原则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稍有不慎被逮住了,东西就被没收了,每次东西被没收,母亲总是用尽招数,什么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到最后总是能把东西要出来(写到这里,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当年的母亲也算是受过教育有文化的人,可是为了孩子们吃饱穿暖,抛开了脸面来维持生计,我想,这只有普天下最伟大的母亲才能做到吧)。

那个年代的物质匮乏且品种单调,母亲在呼和浩特市把瓜子卖了,从当地买上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返炫(fǎn xuàn,内蒙古西部方言,意为倒腾)回村子里换成粮食或布票(计划经济时实行供给制,肉票、粮票、布票等都是日常生活中极为重要的票证,买东西都要凭票购买,有钱没有票是买不成东西的,而且各类票是限量的)。

当时农村人轻易舍不得花钱买布料做衣服,做一身衣服一穿就是好几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好多人的衣服上都是打的补丁,所以攒下的很多布票也没用,正好能和母亲换一些实用的生活用品。就这样母亲无数次扛上熟瓜子,揣上换来的布票(到城里在换成钱)往返于城市和农村奔波生计。

连村子里经常外出的男人们对母亲都刮目相看、自叹不如,一说就夸母亲既有套数(内蒙古西部方言,意为办法)又有肚渣滓(内蒙古西部方言,意为胆量?)。可是,总有村子里的一些赖材地(内蒙古西部方言,意为没出息?)们还经常呲啦(内蒙古西部方言,意为藐视瞧不起)母亲,对于这种黑眼(内蒙古西部方言,意为讨厌 )的人母亲视而不见,继续在农闲时外出卖瓜子补贴家用。

自此,我们家告别了只有在过年时才难得一见的大米、白面和肉,成为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偶尔也能吃上大米和肉解馋的家庭,孩子们也告别了穿打补丁衣服,告别了四、五年不买新衣服的时代。不过有一个传统至今一直没变,就是大姐穿过的衣服二姐穿,二姐穿过三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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