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王二虎看到爸妈头戴着斗笠,两人手里拿着扁担,上身衣服都是湿漉漉的进了屋。
王二虎起身跑去厨房,拿了水瓢取了水递给爸爸。
王爸接过水瓢对着王二虎说道:“小虎,今天气色不错,应该是病好了。”
妈妈看了看二虎怜惜地说道:“嗯!应该是好了,这两天都当心死我了!”
“爸!妈!下午我帮你们干活去,我已经好了”王二虎笑眯眯的说道。爸爸说道:“不急,现在还不是很忙,这几天就是把黄豆全部扯回来,再过四、五天就要开镰割禾,进入双抢了。”“好吧,那我就休息几天”,王二虎低声说道。
半个小时后,王妈妈做好了饭菜。大米饭,菜也简单,一盘时下苋菜,还有一小碗咸菜,里面是酸豆角、酸萝卜加几条酸辣椒。农村现实就这样,大部分人家,如果不是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客,基本上很少见荤腥。快速的扒完一碗饭,再喝了一杯水,身上已经是冒汗。拿了一张蒲扇不停的扇着,以驱赶体内的热气。
“吃饭就不能慢点啊?细嚼慢咽才能对身体好!”王妈埋怨的说道。“没办法,习惯了。”二虎回应道
。吃过饭,休息了半小时,一家人就把上午挑回来的黄豆去除叶子。因为一兜兜的都是整棵扯回来的,每棵黄豆杆上结满了一管管的黄豆,吃过毛豆的都知道是什么样子的。要先摘除叶子,然后用稻草绳给绑成一小捆,分开放到竹竿上自然风干,不能暴晒,如果放太阳下暴晒,那样黄豆就会掉出来,黄豆会开裂。而等到农忙后,整捆的黄豆杆就风干了,在太阳下晒一个上午,然后把黄豆杆集中起来,用木硾(像双截棍那样子,手柄那头细小,刚刚够手握,手握这头大约一米长,另一头则比较大,碗口大小,一尺长左右,大那头连接着手柄,木销子一样的,可以活动)硾打,黄豆就脱壳,然后收集起来就完事了。豆杆可以当做柴烧,物尽其用。不到两小时三个人就干完了。
王二虎去厨房打水洗了脸,用毛巾擦了下上半身,再回房间套了件长裤子,拿了串锁匙,跟爸妈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出门打量了一下这个小村子,其实不算是村,王二虎所在的村是由四个同样的几个大院子组成的,所以就叫四合村。每个大院子基本上都是同姓,离得最近的是姓杨,两百多人,远一点的姓李,也是三百人左右,再远一点的姓赵四百多人,四姓大院子呈菱形分布,中间都是农田。二虎所在的大院子姓王,三百人左右,全院子都是王姓族人,没有杂姓,不过又分为了两个生产小组,以前的两房。大房、二房,那时候老祖宗落户到这里娶了两个老婆,而大房和二房各有一个宅门。二虎属于大房,而大房开枝散叶比较快,到现在两房虽然人数差不多,但是辈分却极低,七八十岁的老头见到五六岁的小孩,如果按辈分得叫弟弟或者叫叔叔,二房人经常拿辈分取笑大房的王姓人,很难为情的。
整个王家大院子都是屋挨着屋,全部都是瓦房。从全部用四方的大青石砌成的大宅门进入,有三进院落,然后每一进院落的左右又是高大的堂屋,再就是两旁是厢房,分隔成一间间,住着一户户人家。堂屋都是木制的框架,两边是杉木树芯做成的大柱子,屋架子是人字梁,全是榫卯结构,横梁部分画龙雕凤,有的还剩下斑驳的金漆,显示房子已经经过时间的沧桑,岁月的沉淀,有了几十过百年的历史。堂屋两边还留有足够宽的空地,地面比堂屋地要低30公分左右,边上也是用石条围成。连接厢房的是低矮的两米宽左右的走廊。整个院落呈“田”字形,最后一进是神堂,是祭祖或办红白喜事的地方。大院依山而建,前低后高。
王二虎去年家里建的新房不在大院内,因为大院内实在是没有地方建房了,是用自留干土地建的,爷爷奶奶,二叔、三叔的家人都住在大院内。王二虎走进大宅门,到了二进堂屋左侧左厢房,期间遇到几个堂叔,问了声好,进入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你们好!”,二虎见到爷爷奶奶叫了声好。爷爷都68岁了,硬朗的很,身材高大威猛,爷爷排行第四,二虎同辈分的都叫他四爷爷。爷爷的子女众多,三子三女,二虎老爸排行老大,下面是二叔、三叔、大姑、二姑、三姑。年轻时也是有点本事的人,不然也不会把这么多子女拉扯大,一向也是以威严著称。奶奶今年65岁,她是中国农村典型的妇道人家,个子矮小,但是慈眉善目,说话是轻声细语。对小孩子那是特别疼爱,因为八个孙子、两个孙女都是她从刚出生交给她带大的。尤其是二虎出生那年是九月,二叔家的二儿子王健林是十月初,而三叔家的大儿子王初平是十一月中,一满月就交给她带,因为那个时候搞集体,大人都要出工,一年的口粮都是从工分里面出的,同一年添了三个男丁,所以那一两年,真是把奶奶累惨了。“小虎回来了!我家小虎这细皮嫩肉的,长得真好看!”奶奶看到二虎进屋兴奋的说道。“听说你前两天生病了?”爷爷关切的说道。“嗯!现在已经好了”,二虎答道。随意的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出了大宅门,二虎就往王家大院聚集地走去。两个房的宅门开的是同一个方向,距离100米左右,而这段距离的中间却一个小山坡给分开,山坡不高,三米的样子,上了坡顶,却是特别平整,约30米宽,60米长。有四排树整齐划一,都是上五六十年的老枫树,树下有四张石桌,每个石桌还配有四张石凳子,都是青石。桌凳面光可鉴人,包浆浑厚。地面铺了青石板,长期被人踩的缘故,也被磨得光溜溜的。这里没有什么牲畜的粪便味,干干净净的,宛如大城市的公园。这也是王家人吹牛打屁、聊天、娱乐、聚会的地方。顶着火辣辣的太阳,缓步爬上小坡。“虎哥!虎哥!这里”,隔着老远,就被堂弟王进勇举手招呼道。王进勇比他小一岁,虽然长的比他高大、壮实,但是以前都是跟他屁股后面的小弟。王二虎从小就个子矮小,上学都是坐前排的主,到现在16岁了身高才刚刚1米6多的样子。但是他鬼主意多,能说会道,很多同年或者比他小的都服他。也因为个子矮,得了两个绰号,一个叫孙猴子,另一个叫他矮虎。
“你们都够清闲的哈!”王二虎走近笑眯眯的点头同桌周边各人招呼。这桌周边坐的6个都是同龄人,王二虎上学比较早,比他们高一个年级。“矮虎,你马上就上高中了,读书人还是好啊,你看这白白净净的,真想掐你一把!”一个叫王德志的说道。他是二房的,好像读到小学毕业,没考上初中就没读了,那时还没有九年义务教育的提法,小升初也是个大考,考不上就得失学。“别羡慕我了,我现在和你一样,读书求学这条路已经被关闭了!”二虎回应道。“不会吧,虎哥你学习成绩一向那么好,不可能连高中都考不上啊?”王进勇急忙追问道。二虎回道:“我也想上高中,然后考大学,可天公不作美,竟然让我生病,考了四门,还有三门没考,所以只能认命了!”唉!大家都是一副惋惜的叹气!“大家不要有这样悲观的情绪,人生的道路千万条,不一定就要在读书这一条路上。去年刚刚开完的党的十二大,就明确了我们国家的政策方针,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邓大人早就定了调,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要让先富的人带动后富。像我们农村青年该怎么走,我想我们应该走出去,不要让这些农活禁锢我们的手脚,我们应该走向大城市,只有走出去才能搞活农村的经济。”王二虎还想发表他的长编大论,突然王进勇对他说道:“虎哥,你老婆来了!”“别胡扯,我哪来的老婆!”王二虎回声道。转头不由按着王进勇的手指方向看去,“我操!这是谁啊?这不是王静吗?小静静,你也放假了?”王二虎凝视着距离自己1米远的白色连衣裙少女惊讶的说道。
只见面前的少女,乌黑的长头发扎着马尾辫,好看的柳叶眉下一双灵动的丹凤眼,水汪汪的,长长的眼睫毛特别好看,不高不矮的琼鼻下,一张樱桃小嘴,瓜子形的脸蛋,再配上白皙粉嫩的皮肤,精美至极。合身的连衣裙,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细腰,白白的美腿下,脚穿粉色的胶凉鞋,1米6以上的身高,胸前虽然不够雄伟,但是却胜在青春无敌啊!天然青春无敌美少女!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