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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拜年

在吃过了年夜饭后,一家人又围坐着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此时的中央电视台的联欢晚会已经有了几年的经验,但是还没有现场直播模式。

老爸把火炉的火烧得旺旺的,把整个堂屋都照映地火红红的,他说:”三十晚上的火,十五晚上的灯!把今年的火延续到明年,让明年继续红红火火!“

一家人第一次看这种综艺性节目,看得是津津有味。每一个节目过后,一家人都要发表自己的看法。把自己喜欢和不喜欢表达出来。直到海外歌手毛阿敏出场,一首《思念》唱完,王大龙说道:”这个女的这首歌唱得好听!“

王二虎也认为这首歌唱得好!说道:”嗯!这个歌手叫毛阿敏,明年一定要买一盒她的磁带,到明年,这个歌手一定会走红!“

一边看一边点评着节目,很快时间快到了12点,老爸给两兄弟每人破天荒的还发了10块钱的压岁钱,平常每年都是一块钱。

王二虎在再放了一万连响的鞭炮后,辞旧迎新,迎来了1989年。在吃了老妈煮好的汤圆后,洗洗睡觉。

89年的正月初一,春节的第一天。王二虎一早起来,同爸妈拜年,并说了很多的吉利话后,老妈告诉他,外面下雪了。

王二虎打开大门,一眼望去,一遍雪白。真如诗句上说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时王大龙穿着厚厚的棉袄,手拿着扫把对着王二虎说道:”小虎,快去洗漱!我把门前的雪扫干净,然后吃了早饭,我们去拜年!“

这次的雪下得不怎么厚,现在虽然没有继续下,但是天空还是不见晴朗,大风呼呼的,不时还见到空中片片鹅毛般的雪花。

吃过早饭,王二虎换了身中山装,因为西服不防寒。另外还稍带了两包长沙牌香烟,他现在不抽烟,但这几月出门,口袋随时都有香烟,以便能和别人沟通。

王二虎两兄弟正准备出门,王进勇带着他弟弟王进华就过来他家拜年了。王进勇在给王二虎爸妈拜过年后,递给王大龙一支烟,说道:”虎哥!龙哥!我谁家都还没去,我们就一起走好不?“

王二虎没说话,王大龙点燃香烟,说道:”好啊!那就由我打头,你们跟着,领着你们去给长辈拜年。“

湘南地区的习俗,正月初一,一般不走亲戚,但是得给家里的长辈拜年。一般都是空着手去,说上两句祝福语,吉利话,不必带上什么礼物。

首先去的第一家当然是自己的爷爷奶奶家,然后依次是三爷爷(大爷爷、二爷爷已经不在了)五爷爷家了。再然后是各个伯伯,叔叔,反正这一大家子人,三十几户,一遍走下来,也差不多到了中饭时间了。二房那边是不用去的,两边都是,好像约定一样,反正两边相互拜年还没有先例。最多碰到了,大家相互说点吉利话。

待到走遍,王二虎口袋里装满了散装的香烟,而自己兜里的两包烟也被他散了出去。

回到家里,把口袋里的香烟全部交给了老爸。

吃过中饭,王二虎来到了王为民家里,去小卖部看了一眼,二妹子王惠英竟然还是一个人看店。

王二虎低声咳嗽了下,对着茫然看着王二虎的王惠英说道:”二婆啊!新年好!我在这里给你拜年了!祝福你青春常驻!美丽常在!今年十八,明年十八,年年十八,来年生个胖大娃!“

王惠英一开始听到王二虎说的,嘴里发出”噗嗤'一声笑,到后来的“来年生个胖大娃”,脸一下子红红地说道:“王二虎!你有没有个正形呢?还有啊?不要叫我二婆啊?小心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的小静!看你还老是调笑我!”

王二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你如果答应做我的二婆,我养你一辈子!在你嫁人前什么时候都有效!”

王惠英嘲讽说道:“你这花心大萝卜!鬼才信你的话!”

王二虎口花花够了,对着王惠英说道:“我说大美女!你现在广东哪里务工啊?我今年铁定去广东,能不能留个联系地址,到时去找你,可不要不理我啊?”

王惠英拿出笔纸,写了地址,交给王二虎后说道:“你真要去广东啊?我可是在深圳呢?我们内地人去深圳要办理特区通行证。没有通行证可通不了关哦!”

王二虎说道:“那自然要办理的!你那还招不招工人啊?”

王惠英说道:“招啊!我们厂子每年长期招收工人,但是你却去不了!”

王二虎奇怪地问道:“我怎么就去不了了?”

王惠英噗嘿一声,促狭地笑着说道:“因为你是男的啊!我们厂招的都是女工!”

王二虎哦哦的说道:“招女工好,招女工好!如果男女都招,有男的把我二婆拐跑了!看我不打死他!”

王惠英气鼓鼓地说道:“你!你漆线!不理你了!”

待王二虎离开进了大门,王惠英才吁了口气,心里想道:“这个家伙真够厚脸皮!”

用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庞,嘴里说着'呸!呸!呸!想他作什么呢?”

王二虎进得大堂屋,跟这些人一一的说了句新年好,然后站在一旁的牌桌前,看人玩牌,因为王静今天竟然还没来。

王二虎在无聊中看了一个多小时后,正准备回家,王静才迈着风火的步子,走了进来!王静就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一走进屋里,便吸引到整个屋里人的目光。

王静回应着大家的目光,说了句:“大家新年好!”便挨着王二虎座在一旁的桌子旁。

王二虎也挨着王静坐下,低声说道:“小静!新年好!祝福我们家小静,学业进步,金榜题名!”

王静也低声说道:“我也祝福你财源广进,日进斗金,梦想成真哈!红包拿来!”说完,伸出右手,手掌向上,一幅讨要红包的架势。

哪知道王二虎真的从中山装的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扫了眼周围,趁没人注意,迅速递到王静的手里,笑着说道:“你拜年的祝福语,让我很高兴!给!长辈给小辈的红包!”

王静捏着红包不知所措,脸红红的说道:“你真给啊?什么长辈给小辈的,我才是长辈好吧?”

王二虎在桌子下面捏住王静的手,看着她美丽的大眼睛,真诚的说道:“你就拿着吧!本想在年前去趟白河,买个新年礼物送你,可这段时间天气太恶劣,难以出门。下次新年一定送你喜欢的礼物!“

说得王静脸蛋红扑扑的,眨了眨眼睛,说道:”二虎!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出来了!寒假已经过去7、8天了,可我的寒假作业还没开始做,我妈已经训我了!“

王二虎理解地点头,说道:”没事!我能理解!只要你想着我就行!不是有句话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人说了不到几句话,王静就回去了,王二虎呆这里觉得索然无味,也就跟着离开。

回去的路上,天空竟然又下起了鹅毛般大雪。

大年初二,经过昨晚的大雪,竟然转晴,尽管气温还是很低,但是有阳光的照射,身体上虽然感觉不到热量,心情上却是暖洋洋的。今天是走亲戚的日子,传统上是女婿给丈母娘,老丈人上门拜年。

王二虎又换上了西装,脖子外面上塞了条围巾,因为今天要去给外公外婆家拜年。以前每年都是两兄弟去,可今年王大龙要去他对象家。因为此次去是一个新人,早早的老妈就为王大龙准备了礼物,一个6斤重的牉,还加上两个大猪脚,还有十几个红包。今年就改为王二虎独自去。老爸老妈之所以不去,是因为要招待三位姑姑以及他们的家人。

以前走亲戚家拜年,大多是一块两斤左右的肋条猪肉,外加一包白砂糖。八十年代,猪肉还是稀罕物,并不是每家天天都能吃得起。有的一次走亲戚多,路上经常看见有人用箩筐挑着礼物,里面其实就是猪肉。你来我家送猪肉,我家去你家也是送猪肉,这样来来往往的,一块猪肉被送来送去,最后到出了元宵节,家里还是那么几块猪肉剩下来。直到近两年,很多已经不再送猪肉,改为送红包,这样既简单还轻便。

王二虎什么都没带,8点钟空着手出了门。抬头只见一片雪白,雪好在不是很厚,6、7厘米的样子,人走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要不是已经有更早的行人走过,留下深深的脚印,如果对地形不熟,根本寻不到路。

王二虎脚上穿了双高靴防水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断桥镇周家村赶。沿途遇到很多赶路的行人,有的独行,有的三五个同行,有提着东西,有挑着担的,还有很多的小孩子,被大人或抱、或背着。脸上大多都洋溢着喜庆的笑脸。路过附近的村庄,时不时还传来鞭炮声。

周家村河对岸有个小集市,王二虎在经过时,去合作社里买了几包白糖,特意为外婆买了两包果脯,老妈特意交待的,说外婆喜欢吃。

赶到周家村外公家时,刚刚十二点。所有客人差不多都到齐,外婆带着小表妹在大门口迎接。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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