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水云醒,是被一阵哭声吵得,睁眼时她看到了跪在床边哭成霜打的茄子一样的妇人,哦不对,这是她在这的母亲。出于谨慎,水云先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收进怀中,然后捏着嗓子问道:“母上,您这是在哭什么?”
妇人听到水云声音哭声戛然而止,随机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整的水云一脸迷惑。
经过了解后水云才知道,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后,身躯没了操控者,一直躺在床上沉睡,宫内最好的大夫想尽办法都叫不醒她。若不是因为还有呼吸和心跳,水云敢保证自己真的要被埋了,这穿越穿得属实有点坑爹。
一想到自己十来天都躺在床上没有洗澡,水云连忙支开自己伪善的娘亲,同时吩咐外面的侍女抬点热水来,她要好好泡个澡。
说实话知道自己是穿越后,水云觉得这个房间还是很有安全感的,窗户都在高处,她不担心被人偷窥,除了....她忘记了,还有个不走寻常路的连月!
说曹操曹操到,床边传来熟悉的敲击声,水云还没泡尽兴呢,不敢大声回应,毕竟这次门外是有看守的。敲击声又响了两次才消失,水云等了会见安静了,这才吐了口气,放松地缩回大澡盆子。
谁曾想还没搓两下,她就听到地板移动的声音,接着连月压低地嗓音叫道:“水云,你在吗?”
水云僵硬地回答:“在....在洗澡。”心中万分庆幸这屋子有屏风,不然现在都已经走光了。
连月听到笑了,调侃地问:“可要我替你搓洗一番?”
水云的脚趾已经在抠澡盆子了,她前不凸后不翘的,面对美女姐姐会自卑地。拒绝还没说出口,连月又接着说:“逗你玩的。”呵,水云早该知道,对这人的话不能太过信任。
挤出一个微笑,默念深呼吸深呼吸,水云平复了下问连月来干什么。连月语气也认真起来:“帝凰今日估计要接见你,你昏睡这几日,上代昭应已归西,你与她未完成传承仪式,红莲也一直未出现,所以这次你还要去激活传承。”
水云现在的感觉就是,上学时生病请假回家呆了几天,结果去学校时老师告诉你作业都给堆在桌上一样的感觉,几近抓狂。她问连月如何激活,连月老实说自己不知道。
水云脑袋空空,她关于这里的记忆一点都没有,如何传承,要不跟连月交底算了?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水云神神秘秘地叫连月离自己近点,因为这事得小声说,看谁也不能保证“隔墙无耳”。
水云看不到的是,连月听到这个要求极其不自然,一步变作三步地挪到屏风前。站定后,水云鼓足勇气,快速地说:“其实,我是穿越者。”随后简单地解释穿越的意思就她现在不是本人,不是石风大陆的水云,是另一个时代的灵魂。
水云本以为连月会惊讶,没想到连月却犹豫着说她早就知道,因为她是重生者。wtf?
此时双方都有些不知所措。连月是没想到水云会这么直接地爆出自己的身份,水云则是“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走后门”的心态,而且重生者和穿越者的联动有那么一丝丝梦幻。想着想着,水云好奇地问连月是如何重生的。
连月解释自己的重生是有准备的,她有难言之隐,需要水云的帮忙也是为那事做准备。水云识趣地转移话题,坦白自己脑海里没有一点记忆,到时候会不会无法激活传承。
连月听闻此事眉头紧皱,在屋内来回踱步,水云等得有些着急——她澡盆的水都凉了,好冷!
最终连月也是想不出来办法,她对昭应传承没有一丝了解,只能嘱咐水云随机应变,但是切记不能挑选白色的衣服以及红色的靴子,否则,会误了大事。
水云勉强地点点头,随即催促连月快走,她泡太久要凉凉了。连月嗯了声很快就离开了。水云快速起身擦干再换好衣服,多日未见阳光地脸有些病态,她特意扑了点粉,等待嬷嬷到来。
醒的时候是上午,可水云等到下午三四点时,嬷嬷才来,中间她饿得不行想出去找口饭吃,都被抱刀的侍卫拦着了。这种极其没有人性的管理方式让水云地怒气值不断上升,嬷嬷来的时候她笑都没笑,无所谓地看她给自己盖上盖头。
别以为水云是在忍气吞声,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嬷嬷行事也是上面地旨意,所以她直接去跟上面反映就好。
于是,在嬷嬷说到了鎏金殿并提醒前面有门槛时,水云就像脚抬不起来似的,直愣愣地被绊倒摔进了屋里,一声猪嚎响彻整个大殿:“哎呦,没吃饭就是走不动路啊。”
盖头在上,水云看不到周围人的表情,不过她猜气氛应该不太好。果然没,下一刻盖头就被人狠狠扯下,嬷嬷用吃人的表情瞪着她,水云无辜地眨眨眼睛:“嬷嬷。小女从早到现在未进一粒米、未喝一口水,又是大病初恙,身体切实没劲,只是没想到连门都迈不动了,实在有辱嬷嬷教诲,望您海涵。”
听起来阴阳怪气,但有理有据,嬷嬷无法反驳。此时上方来传一个女声:“哦?”水云拧头望去,只看到一个妩媚至极的女子,身穿金色凤袍,发丝乌黑细长,而且没有挽发髻。
不用人提醒水云也知道这是帝凰,她连忙换个姿势拜见,顺便捧了一把:“小女虽说肚内空空,然帝凰娘娘之容貌,却如清晨甘露,滋润人心。恳请娘娘宽恕小女刚刚的失礼,早知真有秀色可餐这回事,小女是无论如何也要撑着堂堂正正进门的。”
帝凰听到此话双眼微眯,仔细打量了水云一番,片刻后娇笑着夸赞她生得一张巧嘴,还命侍女赏了一盘翡翠珍珠,其实就是绿提子。水云心满意足地道谢,当场开吃,毫不客气,吃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瞥两眼嬷嬷,炫耀自己地战利品,给嬷嬷气的脸比锅底还要黑。
帝凰也不着急,白嫩的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盯着水云。水云也不避让,每每对上视线就微微一笑,毫不怯场。等她吃得七七八八了,帝凰这才慢慢开口问道:“这几日你为何昏迷不醒?”
“小女不知,那日等嬷嬷来时,只觉得十分困倦,担心怠慢了觐见,便上床小憩一下,谁曾想一下睡至今日才醒,更奇怪的是,小女也不记得梦中之事,仿佛就是一片黑暗。”水云说完大胆地看向帝凰,以示自己并未说谎话。
帝凰的目光很犀利,但水云不怕,孩子打小就厚脸皮。这样深厚的功底最终换来了帝凰的信任,她不再提及昏迷之事,自然地转移到昭应的传承上。
水云心中叹气,该来的始终要来,可面上还是露出惶恐之色:“回帝凰娘娘,也不知为何,小女醒后没有丝毫关于传承的记忆了,不知是不是这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预想中帝凰怀疑的眼神并未出现,原因是传承本该由上代昭应传给下代,只有激活后才有记忆。
水云这次昏迷错过了,只好由在职的唐昭应来帮忙。
嬷嬷拍了拍手,侧门走出一女,一袭白衣,脚踩大红色靴子,搭配起来十分古怪,面容因为被帽子挡着则看不太清。
水云很敏感,她察觉这位唐昭应,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