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上的除了春华阿照酣睡着,其他都是各怀心事。而在张府早就乱了套了,山氏却是比起她夫君显得安静,可是左边的小指却抖动着飞快,明显是强装着。府内的房中传来踱步的声响男人不停的小声嘀咕
这可怎么办,华儿现在不知道生死,你这个当娘的怎么这么狠心把孩子都弃了
山氏终于忍不住了,红肿的眼眶掉下大颗的泪水,我只知道让她穿着她丫头的衣服涂着恭桶的尿让她先跑,谁知道那群流兵有多少人我们的府兵几斤几两你又不是不知道希望她能躲过着劫。我是亲娘我还会害她不成。万一他们是来暗的到时候一个都跑不掉。一个个蒙着脸到现在我还是怕。
怪我,怪我总行了吧
山氏止住了泪,继续跟之前一样催问着夫君,你说这伙人到底是谁?
张大人的头摇了摇,不好说。但是这群人明显就是求财。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事前所未闻。
你还说,明明...刚刚想说什么立马转了话头希望真的只是求财就好。
你也...,山氏点点头。立马拉着夫君到身边小声捂着嘴道,我猜是上头必然是有细作在家,更是吓人。
一旁的夫君看着一向以淑女示人的妻子定了定神,不愧是山氏还一直以为夫人只知道针灸女工是鄙人短浅了。但这步棋明显是明棋既然如此往后也不必怕他,反正这河内本来就是我们几家大族说了算。一直以来怕上面忌讳兵招的少得可怜这次以后便打着这个旗号多找些。这次有封来信,我上次也跟你说过你怎么想。声音依旧是轻轻的。
就让他们来吧,那女孩也是可怜,山氏那里我会去打招呼的。就当给女儿积福。一想到女儿,山氏突然想起你说会不会女儿在他们那里。府兵虽然会找,可是那个山寨谁家都不敢招惹。灯下黑,你说会不会?
张大人瞬间一动不动闭起他的眼睛,思绪着。此刻他是女儿的父亲,也是张氏一族的脊梁。
最后他便对山氏说道,既然要多教养一个贵女府中人手肯定不够到我们自己的庄上找人这次一事我也觉得说不定也会有耳目,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他有意将他的兵给我,那你这也休书一封让他们把他这的所有女眷侍女婆子也接过来,这样一来万一华丫头在里面我们就能找着她。
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又说道,万一万一真的不在那里我就让他们到一处去织布做衣,过冬的衣服如果是她们独自去弄,产出太低也是不成的。我处虽不是富裕之地但是今年是小年必然收成小,还是寒冬。想到咋女儿不尽快找回来那寒冬怎么过,你说她会不会伤,会不会连乡民的菜汤都喝不到。
山氏一人本身就是心烦意乱,看着夫君好歹也是一方的县太爷也是哭哭嚷嚷的更是心烦,可又不能说什么,便道。夫君你先出去跟那人回信吧兵务之事便可,我也想想休书一封其中零碎之事务由我来交代。
对对对,还是娘子说的是。提起大步向外院走出板着一张脸一脸严肃,又是那个被油盐官场浸润的官油子。
而屋内的山氏小指总算是不抖了,因为她认为也许她的猜想是对的,至少女儿有碗菜汤喝也是好的。可是担心的心情又成了思念,深吸一口气拿着帕子抹着红肿的眼睛,眼睛中本来是黯然的现在又出现了一缕希望。
人最害怕的是在跟哈姆雷特一样的彷徨,可是一旦有了希望就有了走下去的动力。手也不再紧张。
她站起来理了理裙子,昂首朗声的叫了声进来。
两个丫头一路小跑一左一右开门,陪房是一个年轻妇人脚步沉稳的慢悠悠的进入房内。随后两个丫头关好门一路小跑又到了小院。
眼睛依旧通红可是话里话外的口气明显是有了主心骨,我想好了,说不定我宝贝华儿就在那里山寨,那处离我们这最近,她自小爱舞刀弄棒说不定真的自己走到那去了我们当时让她走的线路离那块地的确是最近。万一她不在那我也是认命了那个姑娘我就把她当自己姑娘疼,她母家也跟我们家中沾着亲也不算外人。至于这事都那么多年了,已经不打紧了。
夫人,老爷也是这么想的么?
他们男人的事情我从不会掺和,我只是接个孩子过来而已。
陪房不再说话因为她心想再多说也落不住好,但是的的确确,夫人这样积善确实做得是好事,希望老天保佑小姐。
准备笔墨吧
诺
不多时几个仆人有男有女有马有只靠腿有府兵有奴仆借着寻找小姐的由头都向山寨奔赴。
城里大街小巷街头巷尾最近讨论的不是啥风流韵事,都是在讨论张府那个稚龄的小姐失踪之事。甚至在赌坊都已经拿着这个事情开始押注。
虽只有三日不管是街头巷尾还是张府还是山寨都起了不少的浪花,人们总是对新鲜的事务格外的猎奇。可是最是出人意料的却是张大人平时最是重男轻女,提起儿子总是如同酥酪美酒赞许有嘉一提到女儿总是摇头说起来也是刻薄之极,反正就是很轻视。
可是现在只要是见过张大人的人就知道这次张大人一下子是人啊,突然之间颓废了。人也瘦了好大一圈。人孩子走丢神散了只留一个形,整个人行尸走肉。自从女儿走丢后这个老官油子就连续告假。平时在路上春风得意马蹄疾,现在是为女消得人憔悴。
这几个世家的贵妇们本来对张家的姑娘觉得只是普通现在看来却觉得是老爷妇人的掌上明珠,不免高看了几分开始打起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