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殊在当天晚上,溜到哥哥们的房间,一人枕边放了个荷包,荷包里放了些金瓜子银瓜子的,反正这都是她接到的“赏”,她也用不着。
以及云以清荷包里一千两银票,留字条告知,是她的师傅给的“零花钱”。云以宁和云以明荷包里则是各五百两银票。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神医”留下的各种珍贵的药丸子,各一盒。另外则是一个碧绿荷包两个个棕色荷包,四个大一点的盒子,碧绿荷包里也是一千两零散银票,字条叮嘱云以清说,这是留给云苏氏的私房钱。棕色荷包里则是一百两和五十两的零散银票,这个可以明面上拿出去,一百两的交给云老太,五十两的交给云苏氏,表明这是她在云府的月例攒下的。
另外四个大盒子里,有云老爷子可以泡酒的人参,有难得的百年灵芝给云守信,另外已经做好的养血丸子一盒是云老太和云苏氏都可以吃,养气丸子一盒是云老爷子和云守信都可吃。盒子很大,每盒里两百颗,吃完了她会再去她师傅那里拿,让他们都养好身体。
云不殊给三位哥哥和小朵儿留下的是她自己的饭团点心,给其他人的真的是诸葛老头搓出来的补丸,老少皆宜的那种,和同仁堂参杂微量灵泉水的容养丸也差不得什么了。
在云家众人还没来得及看到这一切的第二天,云不殊回了尚书府。待下职后的云以清,和众人一一交代清楚后,也不管神色复杂的家人,自己去了书房,盯着大妹给买的青竹花纹发簪,久久未动。
云不殊回到尚书府后,先去清韵榭给云舒氏请安。
“殊儿给夫人请安。”不殊福了一礼,不知道要不要加入云舒氏和云以灵母女之间的谈话。
“殊儿妹妹以后可就是有两个家了呀,真好。”云以灵巧笑着开了口。
“灵儿说的是。殊儿这一声夫人可得改口了,以后也和灵儿一般,唤娘亲吧?”云舒氏听得两个家,本能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的,但因为还想着要补偿自己的女儿,所以按下了那不悦。
“……”云不殊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尬之又尬的情感。
正在这时,尚书大人过来清韵榭。一番连礼后,云不殊被问到去京华学堂念书的事儿。
“可殊儿怎么通过考试呢?”云舒氏倒是忘记刚才要云不殊改口娘亲的话题。
“这也是我现在提出的原因。明年三月是京华学堂的春季招生,现在还有将近四个月时间,你可以选择一样来费心教导殊儿。”云尚书显然是已经大致有了思路。
“爹,娘,还可以再多请几位有资历的教导嬷嬷辅助娘亲,一起帮助殊儿妹妹。还有灵儿,灵儿也可以帮忙的。”云以灵在一旁安静听着,也适时给出自己的建议。
云尚书与云舒氏都顿觉欣慰,也因此,云不殊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各种“测试”忙碌了。
有一位善女红的教导嬷嬷来到殊至阁,盯着云不殊拿针线绣了半天后,去回云舒氏:“夫人,殊小姐不善女红。”
“夫人,殊小姐厨艺一般。”
“夫人,殊小姐认字很好,但不善作诗。”
“夫人……”
半个月后,在云不殊的推动下,她被安排在略有天赋的医学和极有天赋的武学上强化训练。
云舒氏精通的是琴棋书画,所以在医学和武学方面无法指导她。
云以灵自告奋勇地“建议”同仁堂的某大夫为教导夫子,云尚书同意了。
拜诸葛神医为师的事儿,尚书府上下是不知的。云以灵虽然知晓云不殊拜师的始终,但到底拜师与否却是不知的,所以她想着将云不殊放在眼皮子底下试试。
至于武学教导夫子,云尚书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位严肃脸的木夫子,说是正好擅长女子适合学的太极柔术。
这人……正是五师兄端木。
四师兄独孤的剑术正好教完,五师兄接上茬了。
太极柔术精粹在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之法。男子练来,是为以气化拳,女子学来是以带化器。
以披肩化气为武器?
云不殊皱眉:“五师兄,这是让我到时候再整一个飞天舞的节奏?”
之前四师兄的独孤剑术,她倒是在小公主的合欢宴会上整了个剑舞的,开学考试又整舞,是不是有点不那么多才多艺呀……
在弄明白了飞天舞是啥之后,端木悠哉悠哉泡茶,道:
“你不是早就决定扮猪吃虎嘛,琴棋书画都放弃了……”
“额,不是我放弃琴棋书画,是琴棋书画从来没来找我好不好。行吧,我自己琢磨琢磨,怎么把太极柔术再创新一下……”云不殊干脆自己比划起来。
端午已经从前面几位师兄那里得知了小师妹的逆天,所以很是淡定地等待,却又默默期待着。
一月之后,云不殊终于卡着点,将太极柔术的精华吸收,成功将披帛化成武器,伸展自如,却又让被卷之人动弹不得。
端木体会着,只觉稀奇:“小师妹,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以为你这丫头会将披帛练成剑用呢,这已经给了我很大突破方向了,没想到你这……不是身在局中,完全看不出你是会武功之人,这实在是妙极!”
“这是参考了道法自然呀!五师兄,你不是说太极柔术是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嘛,所以我想,对方攻打我,我以柔克之,化了对方的坚之后,何必以所谓武器之形呢。披帛原本是什么形状,便让它是什么形状就好了,取道法自然为念。这样一切仿佛都是最本来的样子,看起来是不是很轻松的样子,然后很厉害的样子,很有大宗师的样子?”此刻的云不殊得意洋洋的小模样才有了一个七八岁小菇凉的活泼灵动。
“……”
端木很想说,道理确实并不复杂,大家也能想到,但不一定能做到呀。关键问题难道不应该是,怎么做到的么?
但转念想想,这就是悟之神秘所在了罢,就算小师妹能讲明白,他也不一定能悟到。
武术方面,云不殊不疾不缓。医术方面,也“学”的不亦乐乎。
同仁堂的某大夫得了云以灵指令,会教导云不殊一些药材辨认和药性记忆,但很随性随机。还会经常搞突袭测试,试探云不殊的医术之底。
这些测试里,考察记忆方面,云不殊按照云殊人设来,会辨认,但药性记忆不强。
提心吊胆的另类测试就是,她会经常在同仁堂里吃到或喝到或碰到一些所谓毒物,然后要在黑暗中监视的眼皮子底下演绎一番。这个有点考验人了,好在最后总算是“通过”了。
就这样,到了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