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尚书大人来问询的时候,只知一个黑色影子,刺了一刀,又好像发现不对,刺了一半,跑了。这也是云以灵后来再次闪进空间变装后,出来刺杀,然后演绎的杀错了人的一幕。
尚书大人不得其解,但大夫说没有伤及心脉,卧床休养一段时日就可,下去开了药。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某刺客刺杀错了人,云不殊遭了无故之殃,仅此而已。
可是下人们却有了些闲言闲语,殊小姐是不是八字不好,自带晦气呀云云。最后话传到尚书夫人云舒氏那里,气得命人抓了几个造谣主谋,狠狠打了板子发卖出去,并严肃整顿了府内上下。
只是,独自和舒嬷嬷一起的时候,却有些忐忑起来:“嬷嬷你说,殊儿这孩子,是不是真的八字不好啊……这从小,因为我们,确实受了些颠簸之苦,这回,也因为我,受了失魂之苦……本以为总算得苦尽甘来了罢,又来了个莫名其妙的刺客,受这无妄之苦……”
舒嬷嬷宽慰道:“殊小姐也算不得大苦,虽然是折腾了些,好在现在也锦衣玉食了,不差什么……为人子女的,能为父母挡些灾厄,也是上天注定的……福气深厚者,属大小姐了,夫人更是有福的,有殊小姐挡灾,有大小姐泽福,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云舒氏听着,觉得嬷嬷说得甚是有理,渐渐眉头舒展开来。
卿云殿。
凌大夫把过脉:“娘娘,小公主无大碍。”接过小药童端过来的纸砚,写了药方,解说一番,出宫。
同仁堂。
“主子,您看出什么了吗?”凌大夫脸色恭敬,不再是世人眼中的老神在在模样。
之前的小药童,便是云以灵:“确实无碍。”不过,她还是留下了几颗灵泉乳稀释后制作的安神丸。
京城熙熙攘攘地喧哗主街上,如珠阁。
“老头,你也太穷酸了吧,见个面,还得在你徒弟的铺子……堂堂神医谷,就没有个直属产业,或据点的?”云不殊每次见诸葛老头,都能找到槽点。
“徒儿的不就是师傅我的,一样。我哪来的时间整这些个没用的,有这时间,我多跑几个地方,多研究些怪病不香嘛……”诸葛老头摸出一个盒子,丢给云不殊。
“什么这是?”云不殊打开盒子,“银票?……二师兄这是,专门宰有钱人去了吧……二十万两……”
一两银子够普通人家生活一个月,一年也就花费不到二十两。二十万两……头疼,她不想算了。
“你也去玩儿和万佛塔鬼见愁什么的呗,你看云家女娃娃……”诸葛老头又开启别人家的娃娃模式了。
“啊,小公主的怪病你不想治啦?”云不殊赶紧扭话题,怪病一出,一扭一个准儿。
“啊对,那什么丝仙游症来着?”诸葛老头一说起病症,立马神医风范足足的。
“老邱啊,传黄令。”如珠阁掌柜的,立马应是,疾出。
黄令是与官家有关的,之前的紫令是神医谷内部的,绿令是神医谷众人一方有求八方支援类,还有其他黑白红蓝橙青靛。
神医谷最高令是七彩令和归一令,老头不给她讲含义,估计不是什么好兆头,不知也罢。
回到舒至阁后。
云不殊终于回过神来:额,不是说,楚国京城的九家首饰铺子都是送给我的礼物嘛,怎么如珠阁的邱掌柜,听老头使唤那么顺溜呢?这到底算是老头产业,慕容师兄产业,还是她第五不殊的产业?
“噗嗤~”原来她不小心给念出声了,看这怨念深的。
“少主,这有区别吗?不管是谷主的,还是九少的,不都是你的么。”不问在一旁做针线活,忙收了笑,解说道。
“也对哦。”云不殊也就那么一说,她很懒的。乾坤袋里,加上上次宇文师兄送的十万两,她已经身家三十万两啦。
她的执着心在,山川河流呀。
中秋之前,尚书府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大妹~”一声饱含情意的呼唤,使得刚进致远堂的云不殊脚步顿了下。
“大……哥?”不殊歪着头,费力辨认然后回忆了一番,在云以清几番变化的眸色里,终唤了一声。
尽管已经在书信里得知了前因后果,甚至当年种种,云以清还是无法面对这样强烈的冲击。尤其是大妹澈如稚子的大眼睛眨巴着,略带痴真的笑颜绽放开来,他强忍心中痛意,上前,用力拥抱了一下他的殊儿。
云以灵见得这一幕,眼眸微闪:“爹,娘,清堂哥远路赶来,定会乏累,何不等梳洗休憩一番,晚饭之后再叙旧呢?……殊妹妹以后呀,多的是时间见你大哥哥啦,清哥哥说我说得对吗?”
云以清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看向这个巧笑倩兮的堂……妹:“灵儿妹妹说的是,三叔三婶,以清失态了。”
云尚书对自家一表人才的侄子,满意得很:“久别重逢,清儿有义。你灵儿妹妹说的是,先略作休息,一切之后再说。”
云舒氏也笑道:“夫君说的是,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雅竹院给清儿居住,你呀,就在这儿安心备考,缺什么和婶婶直说,自家人不要客气。”
云以清谢过,随下人去洗漱自是不提。
工具人云不殊走了个兄妹重逢的过场,后来又吃了顿家宴,便回到了舒至阁。
倒是云以灵充分发挥主人翁精神,去嘘寒问暖表了半天的兄妹情意。
被子换成蚕丝被,枕头换成白玉枕,熏香要清雅醒神方好。她借下人之口,拿出了她“珍藏”好久的雪中春信印香,给难得一见的“哥哥”用。
不仅如此,她还借同仁堂之名,将灵泉乳制作的妙笔生花醒神丸,一盒十二枚,送给“哥哥”。这妙笔生花醒神丸,市场上价值千金,有钱也很难买到。因为科考在即,一颗同仁堂的醒神丸,比什么抱佛脚都要厉害。
云以清又怎么不知灵儿……堂妹的用意呢,心下感动之余,却又莫名难过。
娘说妹妹早慧,是知道当年之事的。三叔三婶子嗣艰难,妹妹作为云家大小姐,也很有压力,每一步都错不得。妹妹渴望有哥哥姐姐,能给她庇护,给她照顾,给她宠爱,所以他们兄弟几个,要奋进,要强大,要进京给妹妹做后盾。
娘口中所说的,妹妹,是他们的亲妹妹。自从殊儿进京“享福”之后,爹娘就告诉了他们兄弟几个,当年之事。不管是娘,还是爹,惦念的都是分离两三年的亲妹妹以灵亲弟弟以生,一句不曾念及殊儿。
倒是一旁并没有听懂爹娘兄长们在说什么的朵儿,也就是族谱上的云以盈,等了好久,都没听到她最想念的姐姐,问了句:“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