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骑兵的马蹄声,人们的哭喊声越来越近。“爹,我过去拖住那几个骑兵,你带着娘她们赶快跑,我随后追过去。”小虎对着郭老三说。
“不行,小虎,别过去。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蛮人骑兵。”郭老三急了,拉住儿子。小虎才十三岁,过了年才十四,还是个半大孩子,纵使有些身手,对上强壮的鞑靼兵,怕也是有去无回。
“爹,要不咱们都得死。你护着娘她们。”小虎说着抽出了被郭老三拉住的胳膊。往后跑去,骑兵已是追到近前。
小虎一个翻滚在地,到了一个骑兵的马下,对着马脖子就是一拳,马嘶鸣一声,骑兵被甩到马下。小虎对着那骑兵脑袋飞起一脚,那骑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踹晕过去。其他四个骑兵都怪腔怪调的喊了起来,向着小虎围了过来。
小虎捡起被踹晕骑兵的弯刀,身形晃动已是到了一个骑兵近前,对着马前蹄就是一刀,马吃痛摔了出去,马上的骑兵也跟着马向前甩去,在地上咕噜了几圈,一个翻身,举起弯刀,向小虎杀过来。这时另外三个骑兵也策马过来,对着小虎砍去。
小虎避过骑兵的砍刀,就地一个翻滚,砍断了一个骑兵的马鞍和缰绳,骑兵大叫一声摔到马下,被马蹄踩到腹部,抱着肚子在地上哀嚎起来。剩下两个骑兵,气愤的嗷嗷大叫,对着小虎一顿砍杀,都被小虎身形轻巧的避过。
地上的那个士兵此时缓了过来,对着小虎扑过来,小虎一个低身转到士兵身后,抬起脚往骑兵方向踢了过去。地上的士兵收势不住,被自己的同袍一个踏马过来,喊叫一声,没了声响,也不知是死是活。转瞬的功夫,已是死伤了三名骑兵,剩下的两个骑兵再不敢大意。自入嘉城关,一路烧杀抢掠,还没失利过。两个骑兵收起轻慢之心,纵马围着小虎转了起来。
小虎站在两个骑兵的包围圈里,看准时机,一个提气,飞身而起,将一个骑兵踢到了马下,一拉马缰已是翻身上了马。战马前蹄提抬起,一个嘶鸣,小虎牢牢的拉住缰绳,控制住马,纵马向最后那个骑兵杀去,一个过身,那骑兵已是被小虎挥着弯刀劈下马去,身首异处。
看着五个骑兵都被打了下来,周围的百姓一阵欢呼。小虎听着呼喊,拉着马缰,好一会缓不过神来。不用回头,小虎自己出手,已是知道那士兵必死无疑。十三岁的少年,上有父母高堂扶持,下有姐姐爱护,从小受师傅教诲,又读书明理。实是连伤人都不曾,如今竟然一刀结果了人性命。
“小虎 小虎”。郭老三一家,还有郭家众人看着小虎解决了五个蛮子骑兵,忙喊着往这边来。小虎听着呼声,再看着满地的或伤活死的百姓,终是回过神来,调转马头,往郭家人那边去。
“我的儿,你可要了为娘的命了。”赵氏看的小虎骑马赶了过来,往前扑去,小虎连忙拉住马缰,跳下马去,扶住赵氏。
“娘,你看,我没事。”小虎忙着安慰赵氏。赵氏只是抱住小虎不撒手。
“这杀了这么多蛮子人,怕是会报复,咱们快走吧!”郭老头对着众人说。
“对,对,快走。”郭老大郭老二也附和这说。
“还有这三个蛮子兵,那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留着怕是祸害。”郭老三看着地上抱着伤口疼的直喊的蛮子兵说到。
“打死他们”。
“对,打死他们”。
围着的百姓,有的亲人就在后边死于这几个蛮子兵手中,一时大恨。一拥而上,连着那个昏迷的士兵一起,被愤怒的百姓活活打死。众人又都向东逃去,只留了一地的百姓尸体,五个蛮子兵还有五匹漠北的马。
郭家众人一直向着东逃去,天蒙蒙亮的时候,听着后边没有蛮人兵的动静,又往东逃了一阵,后又向岳州府方向逃去。岳州府外有靖北关,是大齐朝第二大关;往南再过第一关潼关,则中原大地再无险可守。
临近中午,也是嘉城关破的第二天,郭家众人赶了一夜又半天的路,又经了昨夜遇到蛮人骑兵,已经精疲力尽。郭老头叫了郭家众人,在路边歇息一会。这会走的都是小路,官道怕再遇到蛮人兵。左右还有院落屋舍,看着像是乡绅人家的庄子别院。院门紧闭,里面也不知是否有人。郭家人拿出了糕点、干粮,只是干巴巴的糕点,硬邦邦的干粮,连口热水都没有,郭家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也是衣食不愁,尤其郭老四中举后,更是滋润,顿顿的白米饭白面馍馍,饭桌上每顿都有肉有汤,如何吃得下这干巴巴的。都只略吃了点就都收了起来。
一直赶路不觉得,如今稍微能喘息片刻,郭老大媳妇钱氏就想起了出嫁的闺女郭菊儿,郭菊儿去岁年底嫁入夫家,半年后怀了身孕,颇得婆家看重,如今还有四个月就要临盆了。这该死的蛮人杀到城内,她的大丫头身怀六甲,可如何受的了这逃难路上的惊险和颠簸啊。
钱氏只想想就越发的惦记了,不由和郭老大说了起来。郭老大也没办法,兵荒马乱的也没法寻找,只说亲家离着城门进,怕是比我们逃的快,又有车马,说不定已经入了靖北关。只是没说若是赶着车马路遇骑兵会怎样,只能往好处想略作安慰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