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喵的,这什么情况?!
刺杀?!
造反?!
这都关我什么事儿!凭什么要杀我?!
楚雁行一边跑一边嘶吼道。
啊!!!
我今年才二十岁出头啊!!!
我还没娶妻生子呢!!!
楚雁行顺着青石道一阵乱跑。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他完全看不到路。
但没有办法,本能促使着他往前跑。
会场上
道士的数目并不多,也就只有十三名。
楚箫思和朝云承的武艺也不是盖的,再加上在坐还有三名武将,经过一阵厮杀还是解决了。
地上沾满了鲜血。
有那些“道士”的,也有自己人的。
此次宴会总共有十人,五名文臣,三人身亡,一人重伤,一人轻伤。
除去朝云承,楚雁行和他自己,那剩余的两名武将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都染着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因为是做法,楚箫思提前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熙维后园,怎奈却成了作茧自缚,自己害了自己。
楚箫思坐在地上。
他现在可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朝云承的一袭白衣,已经有大片被染成了血红色。
他起身去查看那些道士的尸体。
“不对!”朝云承的眼中露出警惕之色,“少了一个,那名‘大师’呢?”
楚箫思闻声也站起来。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朝云承身边。
他看了看这些道士的尸体,再次环顾四周。
能站起来的人已经没几个了。
等等!
“雁行呢?!”
楚箫思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转头望着朝云承,再次重复着那句话,“雁行呢……”
他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朝云承立马迈开步子,顺着青石道寻去,楚箫思虽然极其疲惫,但也跟在他身后。
雁行呢?
那名“大师”也不见了。
会不会……
不会的。
楚箫思的双拳缓缓握紧。
雁行不会出事的。
楚雁行在这个能见度极其低的黑夜中,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前跑着。
靠!中考的时候都没见我跑这么快。
楚雁行扶着身旁的假山开始喘息。
一个人慢悠悠的从假山后绕出一把长剑架在了楚雁行的脖子上。
熟悉的冰凉感和刺痛感再次从脖颈传向全身。
“殿下,您毁约了。”
那名“大师”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靠!他喵的!
怎么又是我?!
为什么每一次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人都是我?!
为什么?!
(* ̄︿ ̄)!!!!
那名“大师”将长剑架在楚雁行脖子上,而自己则站在他身后。
“殿下,您跑什么?”那大师有些嗔怪的说道,“可是让我好找啊……”
楚雁行咽了口唾沫。
“我与你无冤无仇,甚至只有一面之缘,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那名大师皱了皱眉。
“一面之缘?”
“我听外界传言,您将以前的事忘了个遍,还以为是谣言呢,看来也并不全是假的。”
“不过,这也不能成为借口。”
“就光是您毁约了这一点,就足够杀掉您了。”
楚雁行慌了。
“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又不是君子。”那名大师低声的说道,“为何要守这君子的礼仪?”
“住手!”
楚雁行瞳孔一震。
我靠!
终于来了!我他喵的,你们能再慢点吗?!
刀都已经架我脖子上了!
楚箫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胆!放开他!”
那大师缓缓的转过头,晚上的能见度极低,只能勉强的看出个轮廓。
那大师低声笑着。
“好久不见,陛下。”他顿了顿,纠正道,“好像不能这么说,我们一炷香之前才见过,嗯……”
那名大师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半响,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我们来重新做一遍介绍吧,好久不见,我的陛下。您还记得我吗?”
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楚箫思,似乎对他的回答抱有极大兴趣。
楚箫思皱了皱眉。
那名大师轻叹一声,似乎觉得有些委屈。
“在下汉宫秋,多年不见。”
“汉宫秋。”楚箫思入了魔般的将这名字又念了一遍。
汉宫秋脸上露出笑容。
“对啊,陛下可还记得我,我这名字可还是您取的呢!”
汉宫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似乎这是一件极其值得炫耀的事儿。
“你……还活着?”楚箫思的声音有些颤抖。
汉宫秋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然呢?陛下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是鬼魂吗?”
“我以为……你死了……”
“当然,那个汉宫秋早就已经死了,您将以前那个爱您,敬您的汉宫秋……亲手抛下了深渊……”
“而现在站在您面前的,是塞北大将……”
他笑容灿烂至极,却如同一个从地狱爬出的鬼魅。
楚箫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
“当然,毕竟陛下您当年……没有亲手砍下我的头颅啊。如今我站在了您的面前,您当然要亲手杀了我……”汉宫秋抬头望着漆黑的夜,“怎的,陛下可有为当年的一点怜悯之心而后悔啊。”
汉宫秋站在原地,忍不住笑起来。
他手上的长剑随着他的笑声一点一点的开始颤抖。
“哈哈哈,我可真是自讨没趣啊哈哈哈……”
他手上的长剑颤抖着,无数次了从楚雁行的脖颈边划过。
楚雁行:(||?_?)
我能说啥?
你们叙旧就叙旧,能先把这把剑从我脖子上移开吗?
会场上的三名将军沿青石道闯入。
现在去搬救兵根本来不及。
毕竟某位陛下下令,说花园周围不得有外人。
楚箫思:……
汉宫秋斜着眼,目光从所有人脸上一晃而过。
“啧啧啧,这阵仗还真不小啊。现如今皇城所在的三位大将军都在此呢。”
“御林军的叶卫东叶将军,兵部的姜岐姜将军,塞外铁骑的朝云承朝将军……”
整个的中原的兵权被他们三人握在手中。
他们所培育的军队皆是叱咤风云,血洗沙场的利器。
“我可还当真是有幸至极呀,竟劳烦三位将军一同来捉我……但和围剿徐府的阵仗相比还是少了些……你说对吧,陛下。”
“当年啊,可是足足有七百人。”汉宫秋冷笑一声,“将整个徐府围的水泄不通。”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别的圆……可是就是那天晚上,我几乎失去了世上所有的亲人……”
汉宫秋低着头,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父亲,为国征战几十年,你看啊,凭他们的一句谣言就断送了性命……”
“别人都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我的父亲呢?”
汉宫秋将笑声压抑在喉咙里,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极为诡异。
“他陪先皇东征西伐,可最终落的什么下场?被刺穿了心脏,死不瞑目……”
“我的母亲呢?她一介女流又能做什么?”
“我母亲一生扶贫济困,悬壶济世,救人无数,她那一身医术被无数人称赞,可最后呢?死了,全都死了!”
“我的兄长……当年只有十岁……”
“呵呵呵,谁给过我父母解释的机会?凭什么他们的一句谣言……就能让我的家人全部为此陪葬!就能让我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凭什么?!”
汉宫秋声音在颤抖,他极度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感。
“陛下,你说上天是不是极为不公啊?”
“凭什么那些孩童能够在父母的陪伴下成长,而我就要从小背负这么多?”
“你告诉我凭什么?”
楚箫思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