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承站在雁王府的大厅中。
他身着一身白色劲装,衣摆和袖口上还有些金色文案,一头黑发被梳在了脑后。
今天那名该死的大师又要做法了。
他没有办法,来接一位找不着路的王爷。
“殿下呢?”朝云承向一名婢女问道。
“回将军,殿下这两天一直在研究皇宫的地图,用过午膳后他便回房了。”那婢女回答道。
朝云承也不当自己是外人,轻车熟路的溜到了楚雁行的房门前。
他推开门大步跨入。
楚雁行正在换衣服,毕竟楚箫思提醒过他,今天不能再像上一次穿的那么随便了。
楚雁行很想反驳。
上一次是朝云承无故地闯进来,把他拖走的。
给过他搞清状况的时间吗?
楚雁行急忙将外套披在身上。
他闻声抬眸。
我他喵的!这人怎么的!
他怎么可以随便闯别人房间?!
他和这幅身体的原主人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吗?
“哟,我听婢女说你在研究皇宫的地图?”朝云承挑了挑,眉语气里带有些惊讶,“怎样,找到找路了吗?”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楚雁行就来气了。
沉着脸说了声滚。
“生气啦?”朝云承嘴角含笑,“唉,看样子成果不佳啊,要不要拜我为师,我教你啊。”
“滚远点。”
楚雁行理了理袖口,“走了,你还不走。”
朝云承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他出了府。
也不知道那位大师是发什么疯,竟然将做法的时间定到了傍晚。
而且地点还换了。
这次做法是在闹鬼的熙维园不远处。
还是晚上真的不害怕遇到鬼啊。
而那位大师对此的回答是:“陛下和殿下不必焦虑,做法的地点越近,便对那只鬼影响更大。”
“而时间选在傍晚,则是因为这是白日与夜晚的交界之点,那只鬼正是这个点出来觅食,倒打它个措手不及。”
楚箫思也没办法,毕竟他在这方面可谓一窍不通。
便应允了他的做法。
楚雁行和朝云承双双进入了做法之地。
今日到的人只有十来个。
与上次相比,倒是少了不少。
楚雁行环顾四周,脸上的激动之色难以掩盖。
今天那鬼见愁的太后居然不在。
太棒啦!!!
他在自己的内心已经开起了一个庆祝的party。
那位大师说,这次的做法时间选在傍晚又是阴气较重之地,所以说女子便全都回避了,人过多的话,阳气工太重,容易被那只鬼发现。
虽说人少,但差不多整个朝廷的栋梁都在此了。
到此的人全都是国之重臣。
当然楚雁行除外。
他也不想来啊,看他们抓鬼很好玩吗?
答案是否定的。
但他是雁王,想跑也跑不掉啊。
他和朝云承随意的找了两个空位,入了座。
在座的都是国之重臣,自然不分高低贵贱。
楚雁行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边的晚霞。
半边是淡红色的天,半边是淡紫色的天,乍一看也极其美丽。
但这样的色差总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冷色和暖色同时出现在一块画布上的确能给人视觉上的冲击。
那红色的晚霞,一点一点的收敛自己的光辉,缓缓的消失在天边。
那名大师终于入了场。
身后还跟着十多名身穿道袍的男子。
他们身上穿着洗的有些褪色的道袍,手里拿着拂尘。
而那名大师则还是如同上一次做法一样的装束。
“陛下,这十三名道士都是贫道的弟子。今夜多是阴气过重,因此贫道精心挑选了了十三名法力高强的弟子来为诸位护法。”
“大师有心了。”
那些道士依次走到那些大臣身后站定。
楚雁行望了望站在自己身后的那名道士。
他的身材高大,反倒有武士之态,并不像是个柔弱的道士。
那件洗的发白的道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极其不合身。
那名道士低头看了看楚雁行。
楚雁行珊珊的收回了目光。
那大师又开始做法了。
和上次如出一辙的舞步。
楚雁行看得心里发毛。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园子中的灯光只能勉强的照出人的轮廓。
四周唯一的声响便是那大师身上的铃铛声。
在这么诡异的环境中,那铃铛声不像是在驱鬼而像是在招鬼。
那铃铛身的响声越来越急促。
楚雁行看见自己身边的那名道士动了。
那名道士将拂尘轻轻一挥,另一只掩在宽大道袍下的手,轻轻一抖,楚雁行眼前掠过一道寒光。
那道士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向楚雁行刺来。
楚雁行凭着生存的本能向后一倒。
那把雪亮的匕首,顺着他的肩膀划过。
我他喵的!什么情况?
所有的道士都随即动起手来,他们把拂尘甩在一边,拿着藏在袖口里的匕首向自己身边的人刺去。
朝云承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将军,反手擒住那名道士的手臂。那道士抬起另一只手向他砸去,朝云承抬手抵挡。
他没有武器,还要小心那匕首身上是否有毒。
在几声凄惨的叫声中几名文臣已经相继中刀。
那些解决完自己“守护”着的大臣的道士,开始向朝云承这边进军。
看来要先解决这个中原的大将军。
这做法的会场并不大,灯光昏暗,能见度极其的低。
朝云承直接将那名道士的手臂掰断,以一个极其奇怪的角度捏着那只拿着匕首的手,割断了那名道士的喉头。
那名道士惨叫着倒下。
朝云承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和向他袭来的几名道士纠缠在一起。
楚箫思不管在什么时候腰间总是会别一把短剑。
毕竟他是帝王,明里暗里想让他死的人多了去了。
楚箫思一把抽出腰间短剑,当即斩下身边的那名道士的头颅。
楚雁行这边的情况就不太好了。
雁王殿下不会武功啊。
谁不喜欢捏软柿子呢?
那名道士拿着匕首后楚雁行一阵乱刺。
楚雁行躲得那叫一个仓促。
有好几次雪白的刀光都顺着他的脖颈绕过。
因为这次做法那名“大师”说带了刀气会影响法事,因此不管是文臣武臣身上都没带兵器。
除了楚箫思,其余都是手无寸铁。
楚雁行向后一仰,雪白的匕首已经快刺到胸前。
我他喵的,就要死在这了吗?
就在这时,另一位大臣夺过身边已经被他杀死的黑衣人手中的匕首,眼疾手快的将匕首向外一掷,刺穿了那名道士的心脏。
那名道士珊珊倒地。
死了。
楚雁行慌慌张张的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