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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乞丐

第一章小乞丐

“起床了,雷恩,快起床了,再不起床,今天又没饭吃了。”

雷恩正在大吃鸡腿的时候,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阵忽近忽远的声音,正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推了自己两下,睁开眼一看,是一个满身破烂大约50岁的老人在叫自己,雷恩茫然眨了两下眼睛,看了看周围,似乎还没有从有鸡腿的香味中醒转过来。

“快点,再磨蹭可不等你了。”那个老人又催促了一次,门口还有一个拿着个破碗,持着竹竿同样满身烂布条的老人在等着。这个老人身上的衣服更破,都看不出有衣服的样子不了,只见一跟跟布条挂在他身上,在风中飘舞。

“来了,希里爷爷,马上就好。”

虽然外面天才刚亮,寒风还很大,天寒地冻的,实在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不过想到如果再睡下去就没饭吃的后果,两相比较,还是肚子饿战胜了寒风,雷恩翻身爬了起来,将身上的被子胡乱叠了一下,拿起脚边的破碗就跟了上去。别看这被子又脏又破,黑乎乎、硬邦邦的,盖在身上不舒服,可是雷恩小小年纪能撑过这个寒冷的冬天,这被子可是功不可没。

雷恩是个弃儿,在7年前的一个快要入冬的傍晚,被一个城北的老乞丐乞讨回家的路上捡到的,当时雷恩才出生一个多月,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当时还未正式入冬,可天气也很冷了,偶尔还要飘点雪花,雷恩就在地上被冻得哇哇大哭,不过可能雷恩已经被丢弃好一会儿了,露在外面的小脸和手都被冻得发青,嗓子也哭得有些沙哑了,当时路过的霍夫曼、希里和梅洛的三个乞丐看见了,霍夫曼就动了恻隐之心,“这里有个孩子,看样子是没人要的,看起来怪可怜的。”说着话,霍夫曼就伸手把雷恩抱了起来。

但是希里和梅洛都劝他算了:“霍夫曼,你不会是想要把孩子抱回去吧?我们这些乞丐,能把自己养活就算不错了,哪儿来的能力养个这么小孩?”

霍夫曼这么一听,想了想,觉得两个老家伙说得有点道理,这么小的孩子,能不能吃饭都不知道,再说自己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去养,于是又慢慢的把雷恩放了回去,打算随两个人一起走了。

可是刚走了几步,又听见了哭声,霍夫曼感觉这哭声直往自己心里钻,双腿好像被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往前迈不动步子。

霍夫曼叹了口气,一跺脚,走了回去,将小孩子抱了起来,将他小手捂住,说来也奇怪,这小孩在霍夫曼的怀抱里居然慢慢止住了哭声,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霍夫曼看着这清澈的眼神,暗叹了口气,往回走去。

“霍老头,你怎么又把这孩子抱起来了,你能养活吗?”

“反正留在这他也是必死无疑的,我抱走,尽量试试能不能养活,如果能活下来是他的造化,如果死了也怪不了别人,至少有过一点机会。”

“也对,反正这孩子是必死的了,我们也算是给了他一线生机,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

那时的雷恩才一个多月,也不能吃下饭,于是这三个老乞丐每天怎么都得给小雷恩留一点饭回来,然后用水泡饭,将饭碾碎,雷恩就靠饭浆维持生命。虽然中途小孩也生了一次病,差点没活过来,不过那天霍夫曼运气好,居然讨到了一个银币,立马将小雷恩抱去看大夫。也算小雷恩是命不该绝,就这么的,这三个老乞丐居然把这个小孩给养活了。

看见雷恩能养活,于是霍夫曼就给这小子取了个雷恩这么个名字。

说起霍夫曼的父辈也是外城一个小贵族,虽然小,但是毕竟也是贵族,每天也能衣食无忧,还能有点闲钱花,也学过几年文化,虽然不能吟诗作对,但是字还是差不多能读能写。

可是后来家族中人不知怎么得罪了城主,整个家族都被抄家了,主要的家族负责人都死在抄家的当天,少数的家族成员也各奔东西,当时才19岁的霍夫曼也就流落街头,成为了乞丐,已经过了将近40年了。

后来雷恩才知道,原来霍夫曼有过一个儿子,也才一岁多,只是在逃难的时候一片混乱,抱丢了,虽然后来也去找过,只是天大地大,又人生地不熟,根本找不到。所以那天霍夫曼也是因为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才想把雷恩抱回来,也许也是希望如果有人捡到他的孩子,也能发善心捡回去,让孩子有个活命的机会吧。

所以霍夫曼给孩子取了个雷恩的名字,是他以前的孩子的名字,听起来是要比希里和梅洛两个老家伙起得什么石柱、虎娃、杰克要好一些。雷恩从懂事开始也在庆幸自己是被霍夫曼捡回来的,而不是另外两个老爷子。

雷恩从不到五岁开始就随着霍夫曼上街乞讨,也许是因外看见这么小的小孩出来乞讨,又或许是因为长得还算清秀的雷恩看起来可爱,每天霍老头的钱和饭也比以前要多些,虽然是两个人吃,偶尔要饿一下肚子,可总体来说还是能勉强填饱肚子,能活下去。

可惜的是一年前霍老头得了一场大病,又没钱看病,最终没有熬过去,去世了,留下了年仅六岁的雷恩。好在当时的雷恩已经随着老爷子乞讨了一年,一个人也能养活自己了。

在这一年中有时候没出去要饭的时候,霍夫曼就教雷恩识字,没有地方玩的雷恩就把玩的激情全都放在了学习上,在住的地方的地板上用石子刻画。一年下来,倒也认识了不少的字,虽然写诗做文章不行,可是记事写名字到是不成问题。

本来年纪就小,看着可怜,长得清秀可爱,加上会一点字的雷恩倒是能讨到不少的剩饭,偶尔还能讨到一点钱。不过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早早经历了人生百态的雷恩知道钱来的不易,所以全都偷偷的藏了起来,没有拿去买零食之类的,毕竟要是得病了的话,也许这点钱就是救命之物了。

雷恩拿着破碗走出了屋子。说是屋子,其实就是一个破败了的土庙,也不知道供奉的谁,连像都没有了,整个庙都破败不堪,四面墙壁都漏风,屋顶也是稀稀疏疏的漏洞,一到刮风或者下雨,庙里也都是过堂风和小雨,也就比直接在庙外吹风淋雨好些罢了。

只见庙里稍微干燥点的地方有三堆枯草,每堆枯草上面有一坨黑乎乎的破布组成的被子,这就是雷恩三人的床了。

走出屋子,外面寒风瑟瑟,雷恩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似乎有风灌进了衣服里,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雷恩,快点,别位置被人占了。”

“来了。”雷恩说着加快了一下脚步,跟上了前面两人的步伐。

这座城叫做枫叶城,其实城里根本没有多少枫树,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可这显然不是雷恩该关心的事情。

他们住的破庙在城北郊外一里左右,进城用不了多少时间。雷恩来到了自己一直乞讨的地方,是在一家酒楼的正门旁边,这家酒楼是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听说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叫做嘉香楼。

能进出的不是酒店的伙计就是本城有钱有势的人物,而且这里地处城北繁华阶段,既可以讨到街上行人买菜大婶的钱,偶尔进去吃饭的大人物心情好也会丢一点铜币给雷恩,实在不行,酒楼的剩菜剩饭也能填饱肚子。

一大早来到自己位置蹲好的雷恩,闻着酒楼里的饭菜的香味,没有吃早饭的雷恩肚子不由传来了抗议声。可是他也不敢往酒楼里溜,别看这酒楼的伙计平时人不错,偶尔还要倒一点剩饭剩菜给自己,可是要是往里面闯,妨碍到了生意,少不得要挨打被丢出来。于是雷恩就讲目标放在了行人的身上。

要饭也有技巧的,一是要会装,要装得可怜,才能博取到同情心,才能讨到钱财。二是要选择下手对象,不然胡乱跑上去,说不定讨不到饭不说,挨上个一巴掌或者一脚什么的,也是活该,打了乞丐可不会有人来管。

这时,雷恩看见前面走来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年轻男子,手拿折扇,看上去颇为和气,看穿着也有钱,于是雷恩跑了上去。

“好心的大哥哥,可怜一下我吧,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我饿。给我点吃的吧。”

雷恩只是用半个身子挡住了对方的去路,他可不敢直接直接拦住或者抱住对方,不然说定对方见自己碍事,或者把对方衣服弄脏了,本来心情好,可能愿意施舍一点的,结果反而给自己一脚,就倒霉了。不过如果只是站在旁边的话,对方可以直接不理自己,走了就是。所以拦住半边身子是雷恩这三年来乞讨的经验。

德诺是威林魔武学校的老师,这几天学校要进行入学考核,因此学校就放了五天的假。吃了很久的学校食堂,今天想出来换换口味,准备去嘉香楼吃早饭,突然看见有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小孩子站在自己面前。

看见这个小乞丐,德诺不由楞了一下,看着他脏兮兮的小脸和清澈的双眼,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自己虽然不是乞丐长大,可家里父母都是平民,每日父母辛苦劳作也不过就是能过日子而已,根本就没有多少剩余的钱。自己也是六七岁就帮父母干活了,每天也是脏兮兮的。

好在在八岁那年检测出自己的魔法天赋不错,威林魔武学校愿意免费让自己入学,包自己吃住,虽然自己接触学习魔法的年龄有点大了,不能和贵族子弟那样从小开始学习魔法,可在自己的努力下才20年时间,已经达到三级魔法师的地步。在威林魔法学院的历史上也算很不错了,现在自己留在学校任教,一边学习一边授课,包吃住,每月还有二十个金币的工资。

这个世界的货币是采用金币银币和铜币的形式,1金币=100银币=10000铜币。1个银币就足够一个人填饱肚子半个月了。

想到这儿,德诺摸出了两个银币放在了雷恩的碗里。

“拿去买点吃的吧。”

然后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回过头来。

“另外把脸洗干净,再去买一件好的衣服,明天城东的斗武场要进行魔法天赋测试,你可以去试试,虽然机会不大,可也是一个机会,改变你一生的机会,不然难道你想要一辈子饭?”

说完也不管雷恩听没听懂,能不能理解,继续往前走去,进了嘉香楼。

雷恩没想到自己只是试一试,居然要到了两个银币。楞了一下,连忙将碗里的钱撰在手心了,然后立马跑回自己的位置,继续蹲在那儿,低着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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