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然得叫二哥哥多派些人在我身边护着才好,省得哪日我去喝着花酒,小命就没了。”
在场的师爷和官员听得她的话都皱着眉头,脸上生出一些嫌弃之色。
这西部王的三女儿,果真与传闻中那般喜欢吃花酒逛花楼,像是那纨绔子弟一样,整日留恋烟花柳巷。
让人震惊的是她竟然还说的如此坦荡,真真是半分羞涩都没有!
“府衙大人,你可得快些查查,多派些人手在满香楼周围围着,可不能叫我去吃花酒是受惊!”
她捂着帕子,露出来的眉头秀气的拧在一起。
众人瞧着她这副玲珑模样都不像是个不像话的人,可怎么就偏偏……如此荒唐!
“竟然已经在刺客身上搜出这等信件,下关一定会将此事告知皇上,请皇上来定夺。”
蒋娇娇开他们这副样子,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她装模作样地感谢后,便先捏着帕子走出这官府。
她这才离了那些府衙的视线,整个人便立刻松泛下来,也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那东西你是何时放在他身上的?”
萧恒跟着走出来,与她并肩而立,目不转睛的问道。
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悄悄的把信件放到那杀手身上,这女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他微微低头去看着站在自己身旁伸懒腰的蒋娇娇,目光里多了一丝丝的打量。
蒋娇娇笑了笑,霎时间她那双杏眸亮得勾人心魄,像是注入了灵气一般。
怎么放进去的?
这还真是个好问题,她不过是借着搜身的名义,伸手悄悄的将准备好的信件放在他身上不明显的地方罢了。
她也不傻,这杀手偷偷潜来陈铭的住处,定是已经将部分证据毁灭干净。
但她是看过书的,对书中的剧情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就算这陈铭死了,就算这杀手曾经来过,将这里扫荡一空那又如何?
反正她心中心知度明是谁要害的她,自然也知道那杀手前来清理的是什么东西。
既是如此,她再写一封放进去便是。
“不愧是王爷,这双眼睛真是亮的很有时候。”
她倒是承认得爽快,哪怕面对萧环一双打量又严肃的神情,她也是半分不退让的。
萧恒并不打算拆穿她,说到底这也是丞相做下的孽,他也懒得替这丞相擦屁股,他自己惹出来的祸端自己清理干净便是。
至于蒋娇娇……
是他瞧错人了,她真不是个小可怜!
“王爷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呀!娇娇请你喝花酒呀,满香楼我很熟的,你想要哪个姑娘都可以!”
即便是在长街上,蒋娇娇也半分不在乎地冲着萧恒大喊。
萧恒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这女子还真是厚脸皮,这府衙面前聚集那么多人,这话她也敢开口!
蒋娇娇朝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至于围在府衙面前的那些百姓,她才不在乎呢。
最好是能将他这爱吃花酒的花名传扬出去,让众人对她这印象根深蒂固才好。
不过,这日过后,京城中不仅仅传她当街请萧王爷吃花酒一事,更有陈铭那桩案子。
“这谁能想到后面,竟然还有此等隐情,这陈副将居然是凶手那边的人!”
“可不是嘛,虽说这西部三小姐平日的作风是有些过于奔放,可若是她真死在来咱们大周京都路上,又或是死在咱们大周,这不就是逼着西部王谋反吗?”
“谁说不是呢,此人还真是狼子野心,幸亏此人不得手,否则咱们大周和西部王指不定就要打仗了!”
蒋娇娇就爱听他们说这些话,她如今惬意极了,虽说此处不是满香楼,可这里的美酒也着实不错。
尤其是半躺在这高阁楼中,吹着阵阵凉风一边听着街道上的人八卦,可真是舒服极了。
“妹妹。”蒋时雩过来时,便瞧见她这副浪荡公子般的模样,他轻轻咳嗽一声带着一丝丝警告。
蒋娇娇悠悠然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后不紧不慢的起身。
蒋时雩眼睛一沉,解了身上的披风走过去将她囫囵个的包裹起来。
“你也真是……”
他轻叹气,脸色有些许的无奈,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躺在这风口处你也是不怕着凉。”
她笑了笑,抬手示意一边的林言给他倒酒。
“哥哥怕是要将就一下了,这里的酒可没有咱们西部的那样烈,但是胜在香醇,有一种独特的米香,入口十分清甜。”
蒋时雩坐在她的身侧接过她手中的米酒,陪她坐在这高阁之上去看那一片精致的楼宇。
“妹妹来了这京城后似乎变了一些,可是在这里受到欺负了?”
蒋时雩还是问出来,这几日他陪着她,虽然蒋娇娇有时候也会学着以前的人儿的性子,可是毕竟是不同的另外一个人,这其中的偏差他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没什么,不过是离开了家所以长大了一些了。二哥哥,我在家的时候有你们宠着,可来了这京都没几天,我却已经被人盯着虎视眈眈的不放,娇娇也只能学着自保了。”
那蒋时雩鼻子酸涩,他沉默盯着她许久,最后伸手去抚摸她的乌青的长发。
“娇娇长大了。”
一直以来,蒋娇娇都是他们家的掌上明珠,虽然外界说她不详,可是他们的宠爱不减半毫。
如今到了大周竟然过得如此憋屈……
奈何他也在这里留不得多久,虽然说皇帝不曾多说,不过蒋时雩向来有分寸不会太逾矩。
“二哥哥什么时候启程?”
她扭头突然问道,蒋时雩略微有些措手不及,他本来没想跟她说太多,怕徒增她烦恼,惹得她难过。
“兄长即便去了,得空也能来看看你的。”
他所驻守的青海关离京都不算太远,若是快马加鞭轻装上阵也只要五六日。
就是他身份尴尬,只怕不好时时刻刻进京来看。
身为守藩将领,如何能这般自在?
“看不看的倒也无所谓,左右那皇帝不许你来,难不成还不许我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