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0年的一天,村民们像往常一样上山砍柴,却意外发现了一具女孩尸体,这具女尸正是其中一人失踪多日的女儿。
随后村民们又在山上陆陆续续发现了几十具尸体,愤怒的村民们决定向国王揭露这件惨案:村民们一口咬定声称此事为伊丽莎白所为,要知道当时伊丽莎白所在的家族在匈牙利的地位很高,想抓这个家族的人绝非易事。
而另一边的城堡里,伊丽莎白正在洗人血浴,浴缸旁边还躺着几具刚刚死不久的女孩尸体。
随后,士兵在城堡的地下室里发现了几十名被囚禁的女孩,这些女孩身上都有被殴打虐待的痕迹,有的胳膊上还连着针头。后院里还挖出了80具女孩的人体骨架。人证物证俱在,士兵将伊丽莎白抓起来,送到最近的监狱等待审判。
就是这位美貌的、残忍的、血腥的女伯爵在一次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脸上出现了皱纹,当得知处女的血是最好的保养品,只要用处女的血洗澡,就可以永葆青春。
于是,巴托里伯爵夫人将许多女孩囚禁在自己的城堡里,酷刑折磨,给她们放血,据说她还以饮血和用血沐浴为乐。她像吸血鬼一般吸食年轻美貌的处女的鲜血,还通过各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残忍手段将少女活活折磨死,来取得她们新鲜温暖的血液沐浴
这件惨绝人寰的皇室丑闻还有因此被拍成了电影,就是风知忆曾经脑海里闪过的【吸血女伯爵】。
世间女子,总以为入宫成为皇帝的女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这是至高无上的骄傲和荣耀,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事,是祖上多少辈积德修来的福分,是整个家族的光彩和炫耀。
曾几何时,闺阁之中,十六岁的温嫔也是这么想的。
侍女们私下嬉笑玩闹:“皇宫很大,娘娘们一个人住的宫殿就抵得上好几个温府。宫里人就连奴才们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喝的都是琼浆玉露,跟别提主子娘娘们了,几十个奴才宫女追着伺候,那日子,比王母娘娘还要快活。”
娘亲时时告诫:“温家从未出过娘娘,如果你能够进宫得到皇上宠信,成为娘娘甚至皇后,母仪天下,那可是女人一生追逐、翘首期盼的梦想。”
父亲常叹:“前朝后宫实为一体,向来父凭女贵,女凭夫贵,女凭子贵,勤勤恳恳一辈子,政绩风品很是不错,可跟那些外戚一比,不值一提。”
就连闺中密友也总是一副思春的模样,不是感叹皇帝英明伟岸,就是期盼一朝选在君王侧,一步登天,富贵无极。
耳濡目染之下,免不了向往憧憬起那样的日子。
从那时起,十岁左右的自己,便开始专注女红、礼仪,沉迷于刺绣和琴棋书画,期望把自己打造成名动京城才艺双绝的风雅,名动京城的才女,才华馥比仙,诗书气自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六品中州长史温勤之女温如宜柳絮才高,性资敏慧,训彰礼则,幽闲表质。册封为宝林,赐居荣庆殿偏殿。钦此!”
“宝林?想我自诩才华横溢、品貌上佳,有钟灵毓秀之姿,也不缺闺中女子情趣,哪样输于旁人,才得这区区从八品宝林?”
美人儿银牙紧咬,怒目圆睁,柳眉倒竖,一脸不甘。
直到进了宫,惶惶度日,终才明白,所为前朝后宫一体,前朝仰赖后宫提携,后宫也要倚靠前朝为背景,六品文官的女儿,还指望进宫便是贵妃不成。不仅如此,也是后来屡屡撞壁,处处不称心,入宫两年,甚至未见天颜,才知晓自己往日的高调和自诩才高,不但没有招来圣上的另眼相看,反而是接踵而来的连连迫害。
一会是“宝林温氏以下犯上,掌嘴二十”,一会又是“温宝林染上风寒,不易侍寝”,又或是“面见贵妃失仪,罚幽禁。”
御花园的临渊池旁,贵妃含怒低首,默默言于耳畔:“才女?怕不是个笑话,有本宫在一日,你永远都是区区宝林,必将被踩在脚下,即便你能站起,也要将你踢倒!”
顿时笑魇如花,笑中含泪,涕泪交集,泪水潸然:“是她,荣贵妃,因为自己过于高调,不懂藏拙,早为她人眼中刺。”
次年夏季,御花园里荷花正盛,莹莹独立,翠绿的荷叶包绕,如披上轻纱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宝林温氏一首赏荷诗一举夺得圣上青睐,未侍寝破例晋封贵人。
椒房新宠,次年,诞下十四公主,温氏晋封为嫔赐居暖凝殿。原以为温嫔娘娘能够恩宠不衰,就此飞黄腾达,更进一步,谁料,十四公主满月之日,皇帝照常翻了温嫔的牌子,当晚,不知何故,皇帝龙颜大怒,撇下温嫔,竟独自离开了。
往后五年里,再未踏过温嫔所在的暖凝殿,温凝殿不温,四季荒芜,人迹罕至,奴才散漫,形如冷宫不复当年门庭若市之闹。
而此时的温凝殿里,帘帐飘飘,热气漫腾,水雾缭绕,尽管角落里散落着零零星星的花瓣,香气四溢,扔遮不住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殿中的女子将身子完全沉浸在水桶中,周围是满幕的玫瑰花瓣,浴桶里的水也被染红,若是细看,那水艳的刺眼,红的渗人。
谁能想到,桶里的液体哪里是水,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分明是血。
此时的女人突然从水中一拥而起,血水顺着乌漆如墨的发丝滴落,也顺着面庞化成几缕流淌而下,一眼望去,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血人,让人头皮发麻。
待血液淌尽,女人睁开双眼,一双眸子尽显柔媚之意,眉毛上挂着几滴血珠。指尖划过寸寸皮肤,嫩如凝脂,白日皓月,光滑细腻,娇艳明媚。女子陶醉其中,完全没有被这难闻刺鼻的气味影响。
有谁能想到,失宠五年的温嫔于一年前突然又获盛宠,近日皇上大有晋其为妃之意。而眼前这位沉醉于血浴之中,体态婀罗的女子分明就是温嫔。
玫红色的地毯,粉红色的帘幕,大红色的彩绘,深红色的流苏,暗红色的屏风后面,巨大的浴桶里,温嫔,长发一泻而下,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仿佛陷入了往日的回忆里。嘴角,微微的上扬,似无奈,似绝望,似悔恨,似坦然。
“这应该是本宫最后一次沐浴了吧!”
温凝宫里,女子的笑声哀婉凄凉,仿佛诉说着无尽的悲伤。宫外,是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后宫里突然炸了锅,大家议论纷纷,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平日里看上去温婉贤淑的温嫔娘娘居然就是凶手,为了血浴。
武英殿上,皇帝一把举起御案上的茶杯,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温嫔。一想到自己宠爱的女人居然日日以血净身,就直翻恶心,恨不得一辈子扇死她。
温嫔很是平静,双眼直视着武帝,眉眼含笑,轻哼一声,好似赤裸裸的嘲讽。
“这一年里,皇上每每和臣妾同处一室,都会称赞臣妾的这副面容明艳动人,皮肤更是吹弹可破,如婴儿一般滑嫩,怎么,一听说是用人血滋润的,皇上就嫌恶了?”
“啪!”空旷的大殿里响起响亮的一巴掌。
温嫔的脸上赫然挂着五个指印。
“贱人,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是啊,为什么臣妾能干出这种事?臣妾永远也忘不了六年前的那个晚上,十四公主满月那天,臣妾刚出小月子,您那日翻了臣妾的牌子。您知道臣妾有多高兴吗?可是那日,你居然嫌弃我面容不整,仪态不端,一脸嫌弃,碰都不愿意碰我,当夜丢下我就离开了,让我成为了满宫里的笑话。”
“朕那日也是一时……”
“是我,为你拼死生下公主,哪个女人生完孩子还能保持当初的身材一成不变?而我只不过是略显臃肿了些,肚子上出现了几道妊娠纹,那也是平日里的滋补过剩,我是怕咱们的孩儿不康健,饿着他,可你呢,直接命人撤下了我的牌子,暖凝殿突然变成我的冷宫,你让我怎么办,过回原来的日子吗,不,那些个猪狗不如,猫狗都嫌,奴才任意欺辱的日子,我早在刚进宫的两年里就受够了!”
后面温嫔干脆连臣妾都不自称了,可见内心的恨意之深。
武皇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低头,承认自己精虫上脑,色胆迷天,骄奢淫逸?屁话,分明就是眼前这个恶妇丑人多作怪。
“就当是我保养不易,我也认了,因为每每对着镜子,我看着自己松弛的皮肤,衰败的面容,我自己也感到恶心。”
“五年,整整五年,为了复起,为了恢复我的体态和样貌,我寻遍了药方,只要能恢复原来的样子,我就还有获得恩宠的机会,就有机会再次怀上,生下皇子,我不会输的,上官芸茵那个贱人想看我笑话,做梦!”
上官芸茵容荣贵妃的名字
“所以你为了一己私利就要杀死那些宫女,还要将她们活生生的放血,让她们血枯而亡?”
“我能怎么办,这可是我苦寻已久的良方,是我的命啊,我当然不会放过。宫里无宠便是贱,哪怕我生下了公主,晋为嫔位,可是皇上被厌弃,我和公主的日子比刚进宫的时候还要难过。那些个见人下菜碟的奴才,哪个不是捧高踩低,苛刻怠慢,而我只不过是要了其中几个贱人的血,那是她们活该。”
温嫔双眼通红,愤怒到了极点。
武皇摇摇头,看着眼前已经疯魔的无可救药的女人,很是悲哀。
“处女之血,是最好的保养品,只要用其沐浴,就可以保持肌肤的细腻,恢复弹性,永保青春。前几年,我也尝试过喝鹿胎,那玩意更是腥臭无比,可是为了今早恢复,我忍了,但是效果甚微,不及血浴效果更好,这不,我只不过泡了一段时间,皇上就回头了,可见这效果甚著。”
温嫔用手轻轻拭过自己的脸庞,一脸骄傲。
“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一土一如来。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心是莲花开。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这是当年朕第一次见你时,你在御花园里的水池边,对着一池碧莲,所作的诗,朕那时还道世间竟有此才女,还在朕的后宫,朕居然一直没有发现。现在看来,当初就不该招惹你,罢了,是朕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人人都道皇上的女人有多幸福,呸,我看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见你,日日如履薄冰的度日,生怕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为你生儿育女,到头来还要被你嫌弃。”
温嫔向眼前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狠狠卒了一口唾沫。气得武皇见状又要扬起袖子……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当初凤鸣霞那个贱种,如果不是因为生了她,本宫就不会失宠,本宫还是温嫔,温妃,甚至还会是温贵妃,哈哈哈,倘若她能是个皇儿,即便本宫失宠,后宫之中也总能有几分地位,偏偏是个不争气的公主,你说,本宫要她何用。所以皇上放心,本宫自知时日无多,早已派人将这个贱种锁起来了,本宫要将她活活饿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要她何用,他日黄泉路上,想来臣妾也不会孤苦无依,皇上,你说臣妾做的可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武皇气极,连忙吩咐人上前去寻十四公主,又不解气,上前一脚将这毒妇踹倒在地。
温嫔倒在地上,擦了擦了嘴角的丝丝血迹,这脚力道不浅。
“我做的一切全为讨好你罢,若你是个正人君子,我也犯不着找来如此的法子,说到底,那些宫女全是因你而死,他日午夜梦回,除了臣妾会来找你,她们也不会放过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人,将这毒妇拖下去,凌迟处死!”武皇再也见不得此等疯妇的癫狂样子。
眼看就要被人拖下,温嫔突然仰天哀叫道:“父亲,女儿怕是让您失望了,恕女儿不能再辅助您步步高升了!”
“还想高升?传旨,温府上下,全部绞杀,一个都不要放过。”
武英殿外,温嫔发出骇人的笑声,站班的侍卫都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所以,温嫔纯粹是为了报复他父亲?”
“嗯,她失宠的五年里,温府上下急于切割断与她的关系,都道她是犯了什么罪,惹怒了皇上,生怕遭到株连。”
“就连她的亲生父母也?”不会吧,风知忆瞪大了眼睛,她不相信天下还有这么无情的父母。
“嗯,那几年里,温嫔也往家里寄过几封信,可是温大人一律不收,还对外宣称:温氏有次不孝女实为家门不幸,现在倒好,一语成谶。”
“活该!自己女儿受难,不帮一把就算了,还落井下石,活该温嫔临死之前还要拖他们垫背。”
“那温嫔也太惨了吧,父母不爱,还被那位嫌弃。”风知忆小声道,指了指天。却被凤玄渊瞪了一眼。
“不过,温嫔舐犊之情,也着实让人深叹。”六哥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语。
凤玄淳和凤知忆两人先是一愣,四目相对,很快便明白过来了。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女儿,温嫔一早便与之做了切割,要饿死女儿,宫人随后也确实在暖凝殿后院的井里发现了手脚被捆,嘴被堵住,早已饿的奄奄一息的十四公主。即便最后皇上看出什么,也不会迁怒公主。想不到温嫔死前,到办了件人事,与她那眼盲心瞎的父母,完全不一样。
“六哥,你在想什么?”凤玄渊盯着水杯里浮起的茶叶,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这是他每每思索时的习惯动作。凤玄淳总能一眼敲出来。
“小德子承认了临渊池里的那几具宫女尸体全系他所为,唯独不承认杀害兰馨,我在想,兰馨的死,会不会另有深意?”
见风知忆一脸茫然,六皇子不禁耐心解释道。
“兰馨之死,要么是有人要效仿温嫔,要么,根本就是个饵,为了打压温嫔,小德子将所有的宫女尸体都埋在临渊池的深潭里,不易被发现,这次纯属意外,可是兰馨的尸体偏偏被明目张胆的扔在井里,这倒不是在藏尸,反而是像引诱我们发现一般。”
“可是区区一个温嫔,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凤玄淳也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罢了,此事倒也给我们提了个醒,温嫔此事,背后还有人在操纵,我能感觉到这次查案的中途每走一步都像被设定好了一样,我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看来,咱们这皇宫里真是卧虎藏龙啊!”
“对呀,你们这两条龙,还有我这只凤,哈哈哈哈!”风知忆比划着三人,笑得开怀,可是对面两人像看傻子一般的瞅着自己。
“姐,一点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