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喜事啊!”
王熙凤笑道。
“可不……我原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好日子,不过这一切说到底,也都是托你的洪福……”
如果没有那日王熙凤仗义相助。
又怎会有她和谭郎的今日呢?
因此谭书生走马上任的第一时间,杜娘就请了王熙凤过府,想要答谢。
“话也不能这么说,还是谭大人自己有能力,若非如此,也不会被贵人赏识,是不是?”
二人正寒暄着呢。
就见谭知府,急匆匆的从衙门过来。
见了贾琏,行了一礼,“恩公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给学生打声招呼?”
“恩公?”
这下子,王熙凤彻底不淡定了。
揪住贾琏的衣领,“你都瞒着我做什么了?”
贾琏微微一笑,抚了抚她鬓边的碎发,“我做了什么,卿卿不都知道了吗?”
王熙凤狐疑的看了谭书生一眼。
谭知府见状,连忙解释:“学生的试卷是琏二爷过目后,才给了学生一个机会的。”
“原来如此。”
得知事情经过,王熙凤松开了拽着贾琏的衣领的手。
杜娘子经过了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得知经过。
喜不自胜,“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二爷和奶奶帮助了我们。”
说着,她就张罗着要准备宴席答谢王熙凤和贾琏。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王熙凤推辞了片刻。
却又拗不过谭知府和杜娘子的一片好意,只好跟着他们在衙门,一同用了饭。
席间杜娘子又拉着谭知府,恭恭敬敬的向二人敬了酒。
她喝的不少了。
王熙凤劝她,“别喝了。”
就见杜娘子酡红着脸,摇了摇头,“我是高兴,多亏了二奶奶和二爷,若是没有你们,我和谭郎又岂会有今日?”
谭知府也应和道:“是啊,二奶奶救了杜娘的性命,二爷又赏识抬举了学生,若非你们二人,哪里会有我和杜娘的今日。你们对于谭某和杜娘而言,恩同再造……干。”
说罢,一饮而尽。
王熙凤被他俩情绪感染,也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从知府府邸出来,就上了头。
脸上一片潮红,凤眼朦胧惺忪。
她着实娇憨的厉害。
贾琏没忍住,将人按在马车里,亲了好几口。
王熙凤躲着他,不给他亲。
但车厢地方狭小,到底没躲过。
二人嬉闹了好一会儿。
等到了王府。
车夫唤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
疑心二位主子睡着了。
但又见马车里面不时有声响传出来。
他正欲上前,掀帘子询问。
就见贾琏从马车出来,面色沉沉,双眸似是含着一汪幽邃的狂风暴雨,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将王熙凤打横抱在了怀里,自府里去了。
车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王熙凤却羞红了脸,躲在了他怀里头。
以免被车夫看见她衣衫不整,云鬓散乱的模样……
更不消说她嘴唇上涂抹着的胭脂,被贾琏吃了个七七八八,现下一张脸红的厉害,活像褪了壳的虾子。
贾琏径直将人抱回房里头。
“二爷,奶奶……”
下人们上前请安。
“出去。”
被他呵斥一声。
全部赶到屋外头去了。
贾琏将王熙凤放在了床榻上,挥手打散了挂起来的帷帐。
又亲手给她褪了鞋袜。
莹白如玉的小脚,在灯下,涂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
十根脚趾像极了羊脂玉。
他就这样捧着,眼里写满了怜爱之色。
王熙凤抬起脚,点了点他胸膛。
故意挑逗他,“二爷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迷?”
说着,不听话的小脚,从他胸膛前的衣领交叠处,伸了进去,踢踢踏踏将衣领子踢散,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来。
贾琏爱死了她这副使坏的模样。
恨不能抱在怀里,心肝儿宝贝儿似的疼着哄着。
二人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
直到天快亮了,才迟迟睡去。
又过了几日。
王子腾领了旨,护送军粮去边关。
关于边关的战况……
王子腾没有多言。
但根据他的脸色和频频的叹息声,王熙凤心下也能猜出几分。
边关战事焦灼。
从去年到今年,已经打了这么久了,却依旧没有任何凯旋的迹象。
唯一的好消息,是天气和暖后,各地的衙门开设了救济点,开始布施流民。
尽管每人每日只有一口薄粥,勉强糊口。
但有的吃,总比没有的强。
好歹能活下去。
比去年的光景,要好上不老少。
据各渠道私下统计,单去年冬日,饿死的人足有数万之多。
但官方渠道没有下发任何通知。
这些也都是众人的猜测。
红枫林那边,黛玉也来了信,说是第一茬的粮食已经丰收了。
产量比众人想象中的还要多,草草估算能够众人吃一年还有余的。
看到这封信,王熙凤的心也终于大安了。
阿弥陀佛。
神佛保佑,饥荒年景终于过去了。
五月。
京城急讯,贾琏不得不率先回了京。
王熙凤本打算跟他一同回去。
但贾琏顾念着王熙凤月份大了,未免路上颠簸,舟车劳顿。让她落后一步,缓慢回京。
贾琏走后。
王熙凤先拿着契票去了一趟码头。
接待王熙凤的,是最开始带她去见水阡陌的那个侍从。
那人自称楚烨,乃是水阡陌在金陵一带生意上的管家。
楚烨带着王熙凤,游览了码头的大小地方,又介绍了码头如今的势力分布给她知道。
水阡陌打通了海面上的多条航线,金陵不过是其中最不足称道的一小环。
也不知是不是看在贾琏的面子上,水阡陌倒难得的大方了起来。
大手一挥,给了王熙凤十条船。
这数量都占金陵码头的三分之一了。
王熙凤原本还有些踌躇,寻思着是不是该推辞一番。
她其实有两条船就够用了。
但今日听了楚烨这话,才晓得,这对于水阡陌而言,压根是九牛一毛。
索性也不推诿了。
虽说是故交。
但做生意,到底是买卖,该少的东西也不能少。
王熙凤翻箱倒柜,将自己手头的所有不动产变卖,加上多年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