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叔犹豫了,他转头看看那条大河,再想想梁笑说的,惭愧地低下头。
梁笑见有戏,继续开口说。 “虽然说这是不治之症,但是还有半年啊,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同时也可以给你孩子尽最后的孝道,你也可以好好享受,毕竟是辛苦了一辈子,为的不也是这一刻吗?”
“你再想想你的孩子,如果你就这样没了,他该是多难受啊,我是想象不出来。我估计以后每当他想起你,他一定会怪自己今天没有陪你一起来,他的余生都会活在自责当中,你愿意他这样吗?” 说完之后。
两人都沉默了,梁笑就这样看着他,他也看着梁笑。 良久,他长叹一声! 跨过栏杆,又回来了。
“谢谢你,小伙子,你将来一定是个好医生!”
距离田大叔的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那句好医生一直都激励着梁笑,梁笑这些天都有用心去工作。
但梁笑知道,再认真工作,他也不是好医生,因为他根本就没学习多少知识。
梁笑只是觉得,应该对得起在这的每一秒,仅此而已。
天气是越来越热,由于宿舍是在最高层,他们的房间每天都像烤炉一样,空调没有。 而且还开着那个破风扇。
越看越来气,越来气就越热,到了晚上,在墙体里的余热还在继续烤着他们,番薯已经变成烤地瓜了。
白天上班的时候,梁笑跟另一个实习医生说了宿舍的情况,这个医生叫喻娟娟,是来自黑龙江的,胖胖的,人心地好,很多东西都肯教。
所以喻医生听我说完后也同情起了梁笑,她还跟梁笑说:“这个星期都是我值班,我负责保管钥匙,那这样吧,科室有空调,还有床(因为是给患者做推拿之内的,所以有床)晚上我值班下班后,我就不关门,你们可以带被子过来这里睡,但是早上一定要早点走,因为不能被主任发现,不然我就惨了。”
“耶,谢谢喻姐。”梁笑那可以说是一万个开心啊。
到了晚上,梁笑其实是想着自己一个人过去的,这不算自私,因为一个两个还好,如果五、六个人一个过去,动静肯定很大,到时候可能会被发现,如果只是处罚他们就还好,还要连累了喻姐的话,那就不好了。
但是,梁笑一个人过去怕啊,毕竟那里是医院,虽然二楼只有心电图室还有验血中心,但梁笑还是不行,毕竟心电图、验血中心和康复室都不开,空荡荡的医院,能不怕吗?
所以梁笑拉上了阿林,跟他说医生批准了梁笑在康复室睡觉,可以带一个人过去。
梁笑就带他了, 阿林当然是同意都来不及,有空调睡觉当然爽。
到了医院二楼,那个气氛是真心害怕,整层是空荡荡,走路都会有回音,不过还好,走廊的灯还是开着的。
二人快步走进去康复室,开门进去,然后反锁门,整套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即使是没人,二人还是害怕被发现,所以动作都是迅速且轻盈。
两人欢快的就开了空调,然后躺在床上,床和床之间都有帘子隔开的,他俩把帘子拉上。
一是怕被人发现,二是怕被人发现后吓到人,毕竟特么的大晚上看到里面躺着两个人,谁不怕。
准备好一切后,就准备睡觉了。
大概二十分钟过去了,阿林那边已经传来呼噜声,说睡就睡啊。
又过去了十分钟,梁笑还是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梁笑老是感觉怪怪的,或许是因为这是在医院的原因,感觉很不安,忐忑……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在这安静的二楼里,显得格外的大声。 “咯哒咯哒……” 梁笑紧张到了极点,稍稍拉开一点点帘子看看,外面什么都没有。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对面的验血中心,里面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灯也没看。
因为梁笑这个角度的问题,他是可以通过玻璃的斜反光,看到隔壁的心电图室,门是关着的。 这时候梁笑觉得自己都要尿了。
“特么的,三个科室,除了我们这里,其余两个都没人,谁来了? 如果是开了灯,我还觉得正常,因为会有紧急的病人,需要这两样检查的。 但是,现在两个科室都黑漆漆的一片,怎么回事?” 梁笑想到这不敢想了。
用被子盖着自己的头,打算让自己强制入睡。
越是这样,越睡不着。
尿意越来越强烈,这不是恐怖片的环节吗?越是不能出去,越是来点什么让你出去。 这尿就是跟对面的打配合的吧?,没办法,总不能尿在科室里面吧?
于是梁笑就起来上厕所去了,随便看一下阿林,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也不能吵醒他。
那梁笑就轻手轻脚的起来上厕所去了,为了验证自己没有看错,梁笑出了门之后还过去心电图室看看。
果然是锁着门,没人的,而验血中心就不用说了,一眼就能看到。 接着梁笑就去上厕所去了,二楼的厕所在整条走廊的最末端,一到厕所门口,梁笑就感觉里面阴森森的。
只敢把手伸进去,找灯的开关,摸来摸去摸不着,梁笑就更急了,于是就把头伸进去,找到开关就立马打开了。
二楼的厕所是没有尿兜的,因为平时人流量根本不大,只有三楼四楼才会有。
而厕所本来也是有三个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个厕所,被人拿棍子和木板钉了起来,根本就没法打开。
关于这个厕所的问题,梁笑一直都很想问问喻姐,因为很好奇,为什么好端端的厕所要封起来。
梁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了中间的厕所,就进去了,关上门开始放水。这是梁笑的一个小习惯,上厕所的第一选择从来都不选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除非没位置了,才会选。
在梁笑放完水之后,在低着头绑裤绳。
突然! 在梁笑的左边传来铛铛的声音,有幸和七匹狼有肌肤之亲的朋友都知道,那种皮带,尤其是父辈的那种,解开的时候就会有叮叮当当的声音发出来。
一听到这种声音,梁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是想起了被七匹狼支配的恐惧,而是梁笑的左边厕所,正是那个被封起来的厕所,那里怎么可能有人?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