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沉吟道:“这里面定是有人作梗,不过孟大人放心,本官已上奏吴王将此事如实禀明。现如今就请孟大人能者多劳,复任顺元府尹吧。”孟志贤一惊,大奎呵呵笑道:“本官总责江南百官廉务,即有赏罚任免之权。此是吴王所命,孟大人就不要推辞了。”
孟志贤闻言起身再拜:“小老儿多多拜谢张大人,顺元百姓有救了。”大奎呵呵笑道:“孟大人有所不知,我已将梁有才等一干贪官凶犯尽皆斩首,并开仓放粮接济百姓。一切责难本官一肩担当,孟大人放心吧。”
孟志贤不由大惊道:“梁有才虽该千刀万剐,缺杀不得啊。”大奎笑着示意孟志贤安坐,随即问道:“祸国殃民之辈,为何杀不得啊?”
孟志贤叹气道:“那梁有才乃湖广行省参政王福之亲外甥,张大人把他杀了岂不是开罪了王福?”顿了顿孟志贤又道:“如今顺元粮仓存粮约计二十万,今日大人放粮老夫估计粮仓存粮已去大半。现下正入隆冬,顺元存粮安能挨得许久?一旦粮尽,那王福岂肯再发粮救援?”
大奎笑道:“孟大人不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那王福救援则罢,若不救援便是给本官落下口实,到时本官自会依法办理。”
孟志贤眼中闪过惊诧:“那王福是吴王爱妃的亲兄长,如今虽是三品参政却是手可通天。张大人如何与他抗衡?”大奎哈哈笑道:“本官已将梁有才所贪墨的财宝尽皆送往应天,如是吴王收到财宝又知这里粮尽必会责令王福救援,不然岂不是抗命?”说罢安慰着孟志贤道:“好了好了,孟大人快去衙门吧。衙役我已吩咐窦衔派军兵充任,粮草的事有本官在孟大人尽可放心。”
孟志贤闻言这才忐忑的站起身抱拳道:“如此老夫告退。”说着站起身再三作揖,大奎吩咐杨小虎送客。
等到房里只有大奎一人了,大奎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件物事,竟是天蚕宝甲。大奎看着这件宝甲赞叹道:“真是宝贝。”
此刻这天蚕宝甲拿在手上混若无物,整件宝甲由冰蝉丝织就,展开后却是呈透明状,而且韧性极好。大奎不由细细观赏:这宝甲是件圆领半袖小衫,在室内光线辉映下闪着异彩。大奎有些不信,这件天蚕宝甲可防刀剑可避水火?
为了验证一下,大奎抽出龙泉剑挑着天蚕宝甲暗暗祷告:千万别戳破了,好贵的!祷告完了挺剑刺向房门,哆的一声。剑尖扎到门上只微微刺进半寸,大奎一惊忙拔剑观看。那天蚕宝甲被钉挂在门上,不知破了没有?大奎伸手取下天蚕宝甲细细观看,不由大喜。天蚕宝甲上竟没有丝毫破损,这么说这天蚕宝甲穿在身上有刀剑来刺也顶多刺进半寸?
要知道大奎的一剑威力甚大,而龙泉剑也属不世神兵。两者合一刚能刺进半寸,可见此甲如何厉害!
看到此甲透明,大奎不由想到:‘这天蚕宝甲要是给黄莺穿在身上会是什么样子哪?’大奎想想都觉得要流鼻血。
拿着天蚕宝甲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觉得自己身材魁梧此甲甚小如何能穿的上?还是试试为好,大奎拿着宝甲进了内室。先将身上衣物脱光,然后将天蚕宝甲穿在身上。岂料这天蚕宝甲伸缩自如,穿在身上浑然无所觉。大奎摸着天蚕宝甲,觉得手感甚好,既不油化也不摄手。大奎喜不自胜,在室内走来走去忍不住呵呵笑着。
正巧杨小虎推门而入,在外室不见大奎便走进内室。却见到令人惊诧的一目,只见大奎光着上身,穿着一件透明的小衣,双手在上身不住抚摸竟自己呵呵的笑。
杨小虎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忙退身出了内室。心中暗想:“怪不得干爹如今已过而立尚不婚娶,原来竟有自食其力的嗜好。”
天蚕宝甲贴身穿着大奎觉得有些发凉,便脱了宝甲穿上亵衣再套上天蚕宝甲,然后穿戴整齐出了内室。
杨小虎见到大奎出来甚是尴尬,大奎却浑然不觉。“孟大人送走了?”杨小虎点点头,大奎这才觉得杨小虎神色有异,不由问道:“小虎怎么了?看你怪怪的。”杨小虎忙摇摇头道:“大人,这几天我们怎么办?回隆平吗?”
大奎摇头道:“来时我与冯师爷约好,一月内如不见他们前来我们再回去。如今刚过了几日,再等等吧。”顿了顿又道:“他们前来定是带着粮草,所以定会先来人报信。”
杨小虎闻言点点头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大奎道:“这几日无事,你需勤练武艺不可懈怠。”杨小虎连忙应是,大奎又道:“看你与人过招破绽甚多,我便趁这几日调教你一番。走,跟我去后院。”
大奎说着站起身,提了龙泉剑走出门,杨小虎连忙跟在身后。
来到后院,大奎先让杨小虎打了一趟拳。杨小虎不愧是杨门后人,武艺功底深厚,所打的虽是很普通的查拳,却也是虎虎生风。
接着杨小虎又打了一套戳脚拳,无论是沉马出拳还是纵越踢腿皆是稳健有力轻盈似燕。大奎不由暗暗赞赏,便就杨小虎的戳脚一一指明破绽详加指点。
待到杨小虎一套拳打完,大奎笑着对杨小虎道:“你的拳脚尚欠火候,况且很多地方都有错处。”顿了顿又道:“腿功首重韧性,其次是力道,再次才是技法。看你打拳力道虽足,技法虽多,但皆不足道。”
杨小虎有些不服气,大奎笑道:“我先示范几招基本腿法,你看看和你哪里有什么不同?”杨小虎闻言退到一边,大奎一撩袍服下摆抓在手上掖在腰间。
“正踢身正腿直。”说着大奎抬右腿前踢,右腿带着风声脚尖堪堪踢到前额。与杨小虎想比,不同的是大奎身体始终笔直,动作却不减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