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的古乐,直接奔向了副校长李涛的办公室。到了办公室门口,古乐伸头一看,兼任高98级年级组长的副校长李涛正在办公室里批改文件,就伸手敲了敲门,然后大喊了一声:“报告!”。
正全神贯注地批改文件的李涛,以为来的是某个高98级的学生,头也没抬,随口回到:
“进来。先等一下。”
古乐就依言站定在离办公桌一米左右的位置,静静等着。
约莫一两分钟,批改完了文件的李涛抬起头来,看着站在对面的古乐,有些疑惑,问到:
“你是?”
“李校长,您好,我是初98级的古乐,上学期我都已经保送到本校高中部了。”古乐解释了一句。
“你找我有事?”李涛一头雾水。
“嗯,是的,我有些有关英语的心得体会,想分享给高98级的哥哥姐姐们!”古乐老老实实地对李涛说道。
“同学,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现在的水平,怎么能跟高三的毕业生比?自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忙着呢。”李涛有些生气,认为古乐完全就是来搞事的。
“那个,李校长,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古乐笑嘻嘻地对着李涛说到。
“去,去,去,我哪有什么闲心跟你打赌!别逼我,动手赶你出去。”李涛不耐烦了。
“我不得走,因为我觉得自己水平比高三的几个老师的水平要稍微高那么一点点!”古乐脸上依然带着笑,诚恳地望着李涛。
李涛见古乐不像是要和自己开玩笑的样子,就犹豫着问了句:
“你不是在开玩笑?”
“校长,我还要在大水中学读三年高中的啊,要不是对我们学校高三的英语平均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才不会来找你呢。从我知道被保送了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英语这么简单,为什么大水中学的分数却总是这么低呢?今天我一交完卷,就直接过来找你,就是想把我自己的看法和心得分享给他们,我觉得对他们还是有点用的。”古乐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没给李涛任何插嘴的机会。
李涛听了,觉得一切都很魔幻。一个初三的学生突然跑出来对他说,自己的心得对高三学生都有用,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接受不下来。可看古乐这个样子,明显不是在说谎,就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古乐见此,趁热打铁的说到:
“李校长,要不我们一起去趟高三年级办公室,你看我考试用的全套东西都在,我们先去做个小测验。”古乐一边说,一边举了下自己手上的透明笔袋,然后就拉着李涛往外走。
古乐一边拉,一边说:
“校长啊,你怕什么呢?反正就那个不到90的平均分,难不成,还会因为我一个初三毕业生搞得更低了,放心一会儿就见分晓。”
李涛现在的心情很奇怪,即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又期望自己能看到一丝奇迹,就由着古乐在前面引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高三年级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两个语文老师和两个英语老师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吹牛皮。见李涛来了,都立刻站起身来,向李涛致意。李涛摆了摆手,让大家随意,就对着高98级一、二班的英语老师陈建军说到:
“陈老师,今天他们做的试卷还有多的没?有的话,拿一套过来给他。至于听力部分,今天就暂时不做了。”李涛说完后,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古乐。
陈建军顺着李涛的手指仔细打量了下古乐,心里十分疑惑,问到:
“校长,您这是?”
“没什么,刚刚跟他打了赌,就带他过来见识见识,让他死心!”李涛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没再多说,随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哦,好的。”陈建军说完,就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出了一套试卷递到了古乐身前。古乐也没客气,接了试卷后,就直接在门口的位置坐下来,提笔做题。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见此,都回到了自己的教室,守着各自的学生们做题。离高考不到一个月了,大水中学高三的学生们,现在每天除了做题,就是讲题,没有其他选项。(顺便再补充下,在2002年之前,山城市的高考都是在7月的7、8、9三天举行的,那时候高考还是3 2的模式)。
陈建军很好奇,就静静地站在古乐身边,想第一时间看个清楚。古乐不仅答题速度快,每一个题都还答对了,并且不到十分钟,古乐就完成了选择题,看样子,完形填空也快要攻克了。这个时候,陈建军就再也忍不住了,望着李涛,惊奇地问到:
“校长,您这是在哪儿找的高手啊?”
李涛脸色很精彩,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端着说了句:
“等他做完了在说!”门口的古乐,此时很配合的翻动了一下试卷,开始做后面的阅读题。
一旁的陈建军,忍着心中的疑惑,直盯盯地看着古乐做题,心中满是煎熬,他很想知道这突然闯进来的小伙子,到底是谁的部下:
“怎就如此生猛!”
还好,古乐很快就解救了陈建军。上午第三节课刚刚下课,古乐就将试卷递回给了陈建军。
这时一直坐着的李涛急切的站起身来,关切的问到陈建军,什么时候能出成绩,陈建军善解人意地回到:
“很快,一两分钟就够了,成绩应该不错,我反正没见到什么错的地方。校长,您现在可以给我说了吧?这是您从哪儿找来的高手啊?”
李涛看了眼在办公室门口,一脸淡定的古乐,沉闷了小半会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到:
“不出所料的话,下学期他应该就是你的学生。”
正准备给试卷打满分的陈建军,听了后一个激灵,鬼使神差地将分数写成了:118分,然后把试卷递回给了李涛。
李涛见了分数,差点直接跳了起来,连忙抓着陈建军的手,再连续确认了四五次分数无误后,沉吟了一分多钟,才缓缓对着陈建军说到:
“陈老师,你去找一套最难的试题,再给他做。我出去下,马上回来。”李涛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只是嘴里仿佛一直在重复一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建军虽有些不明所以,但李涛刚刚说古乐下学期会成为他的学生,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关切地对古乐问到: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个学校的啊?”
“陈老师,您好,我叫古乐,就是大水中学初98级一班的,今天刚毕业,上午才考完最后一科,考的也是英语。”古乐客气的回到。
陈建军一时懵了,不由自己的重复着刚刚李校长的话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心里更是直冒冷汗,暗呼:
“尼玛,什么时候大水中学有这种英语水平的学生了,关键是还是个初中生。这尼玛,下学期,你让我教什么?我还有什么可以教的呢?”
“陈老师,有什么问题么?”古乐知道,自己现在就亮出自己专业八级的英语水准,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了,但是为了自己后续高中,有一个安稳的学习环境,他决定冒这一步险。古乐很清楚,李涛是一个真正为学校,为学生考虑的好校长。从刚刚李涛的反应,他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情成功率大概有7成了。但古乐明白,这还不够,他还需要再加把劲,所以就又小小地刺激了一把陈建军。
果不出古乐所料,陈建军为了掩饰心中的惊奇,也为了再次印证他的实力,拿出了一套高中生们人见人恨的黄冈密卷。
古乐瞄了一眼试卷抬头,看清原来是97年的黄冈二模,对普通高中生来说确实难了点,而对他这个重生了挂13,依然如吃饭穿衣一般简单。
陈建军见古乐如探囊取物般地,轻松的快速推进着,这套试卷的完成度,一时间竟有些慌了,因为他不知道等古乐交卷后,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他。好在刚刚离开的李校长又回来了,不仅如此,李校长还带来了古乐的三位初中英语老师,班主任老师,以及大水中学的Big Boss,校长,余小敏。
一直守在古乐身边的陈建军本想出声向余校长致意,但被制止了。随着余校长一行到来,整个办公室突然变得有一丝莫名的沉闷。刚刚李校长去找他们时,每一个听到后的第一反应,都是脱口而出地说了一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古乐很适时的用交卷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闷。陈建军再次拿到古乐的答卷后,就立马到回到自己办公桌上,拿出了试卷的标准答案。办公室里所有人,除了古乐,都围了过去。陈建军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试卷评定成了119分,还备注了,因为字迹不太工整,理应扣一分,主要怕古乐骄傲。办公室里的所有老师见此都点头称是,觉得陈老师的评分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是办公室突然变得很安静,仿佛刹那间,屋子里连空气都变安静了。
最终还是大水中学的Big Boss余小敏打破了沉默,对着古乐问到: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报告校长,我叫古乐,是大水中学,初98级1班的毕业生。”古乐站起来,一边向余校长鞠躬敬礼,一边回复到。
古乐的初中班主任李正建,以及三位英语老师,唐开朗,冉小平,蒋小军四人脸上都喜不自胜地与有荣焉。
“好,好,好,古乐同学,你先出去等一下,我们等会儿再喊你。”余小敏吩咐古乐到。
“是,校长!”古乐又敬了一礼后,就转身出了办公室,走到了办公室外面走廊的另一端,轻轻吐了一口气后,双手靠着走廊边上的栏杆,看着空中的大雨静静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刚刚下起的下课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