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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殇之伤

就在林霜和女孩在茶楼里纠缠的时候,苏小雅找到了扮作兄妹的王慧和高胜。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高胜二人便来到了茶楼,找了角落坐下,观察着林霜对面的女孩。

林霜当然是看到了高胜和王慧,也猜到了他们的意思,但她不知道对面的女孩是什么来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于是她并没有对那二人有所暗示,装作不认识、没看到的样子,继续和对面的女孩周旋。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女孩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却又不断的刺激着林霜。看着本就身材高挑,此时又站了起来,需要仰视的林霜,女孩并不害怕,继续嘲笑着:“我爷爷一直很喜欢你,说你将来一定错不了。你也没事的时候说自己什么‘过目不忘’啊,‘才思敏捷’啊什么的。可终究还是你妈更了解你,知道你成不了气候,也看出我和我妹妹才会有作为的,所以一直很喜欢我们姐妹。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吧,你一直不服气,总想做点什么,却又从来没成功过。诶,林凝霜,你还不知道吧?我妹妹现在已经到英国留学去了,你呢?英文还是讲的乱七八糟吧。哈哈。”

看着女孩对着铁青着脸的林霜,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高胜恨不能上去给她几拳,但被王慧用眼神制止了,他只得恨恨的喝了口茶,继续观察女孩的举动。同时,高、王二人也觉得奇怪:林霜虽然不是“喜怒不形于色”,但也不会轻易被人气成这样,看来那个女孩的话,一定是刺到了林霜——或许是她的痛处,或许是她的神经。

林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坐了下来,给自己的茶盏倒满了茶,却没有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女孩,看她还会说出怎样的话。女孩也没有让她失望,润了嗓子后,继续说道:“其实,你的头脑确实没有我好——更比不了我妹妹,但你不服输的劲头还是让我挺佩服的。你就像是孟获,失败了继续打,继续打,继续失败。只看到别人的赢了,却从不找自己的问题,也不看人家的长处。所以,你永远成功不了,也永远不如我。从小你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看看,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这长衫穿了好几年了吧?”

虽然女孩并没有大声嘲笑,但也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因此,距离在她不远的茶客都听的很清楚,纷纷转头看向她和林霜。女孩并不介意众人的目光,依旧抓着林霜死不放手:“说到底就是家庭不同。你看你是什么家庭,我又是什么家庭?我爷爷的出身可比你爷爷高了很多,再看看你爷爷,呵呵。这老一辈的出身就决定了很多东西,所以,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和你不一样,好多你不会的,学不起的,我都会,都学过。虽然我未能和我妹妹一样去留洋,可我的英文比你好很多——对,别的也比你好,从小开始,你的成绩就没有高过我吧?别说比我成绩高,就是和我一样的成绩,也从没有过吧?哎!”女孩故作幽怨的叹了口气,却让对面的林霜完全冷静了下来。

此时,茶楼二楼已经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的人冲着林霜和女孩指指点点,这让坐在一旁的高胜和王慧都觉得脸上发烫。而女孩似乎却更加得意,她一口喝光了剩下的茶,对着林霜冷哼了一声,继续刚才的行为:“话说回来,林凝霜,你不觉得你们林家是高攀了我们家吗?也不知道当初你老子用了什么法子,居然骗了我爷爷高兴,让他老人家同意了这个本来不可能的婚事!这么多年了,你们家沾了我们家多少的光,你说的清楚吗?现在,你居然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可见你们全家——整个家族都是没心肝的!”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高胜——羞辱林霜也许是她们之间的个人恩怨,羞辱整个家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高胜拍案而起,却被王慧狠狠地拧了一下大腿,被迫改了词:“伙计,倒水,茶壶都空了。”说完,他坐下后悄声问王慧:“那丫头说话太损,你干什么拦着我,不让我教训她?”王慧扫了一下周围的人,低声说道:“你还没听出来?这时组长家里的事,我们这些外人插不上嘴。有什么话,等组长回去之后再说,别在这惹出什么乱子,更不能暴露了身份。”

听完了女孩的叫嚣,林霜的脸上已经不见了怒色,却是淡淡的微笑:“黄香丽,我早该想到是你。知道我许多事,又喜欢嘲弄我,还敢这样给你爷爷丢脸的,也只有你这个黄家的长孙了——虽然你是个女孩,你老子又是你爷爷的二儿子,但你终究还是他老人家的长孙。不过,你这些年的变化还真是挺大的,不但比小的时候更嚣张了,胆子也更大了,不要脸的劲也不是从前的你能比的了。还好,你爷爷已经过世了,看不到你丢人的样子了。哼!”林霜扔给对方一个哼后,便起身下楼,那个被她叫做黄香丽的女孩也急忙起身追了过去。

林霜到楼下的柜台前结账,还没等掌柜说出钱数,林霜摸出一块银元丢了过去:“不用找了,剩下的赏给伙计。”说完,大步出了茶楼,身后的黄香丽继续追着她不放:“林凝霜,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一壶茶才几个钱,你居然这么大方?哦,我明白了,你想在我面前显摆自己是吧?既然你想显摆,那你把钱都给我好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钱!”

一个清秀的女孩不顾形象的在街上大叫,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林霜也停下了脚,回头对她笑了下,丢出了几个字:“你管不着!”随后,她招过来一辆黄包车,迈开长腿跨了上去,不等身后的黄香丽再有任何动作,便催促车夫快走。留下黄大小姐独自跺脚。

摆脱了黄香丽的纠缠后,林霜并没有回到住处,而是让车夫将她拉到了樱花公园。樱花公园本不是这个名字,在江云沦陷后,驻江云的司令官二宫将公园的名字改成了樱花公园,并在公园里安置了特务。林霜当然是不知道这些,她只想到个安静的地方捋一捋头绪,便听了车夫的介绍,来到了樱花公园。

公园除了名字外,其他的都没有变化,只有被炮火伤害过的地方,草草的修葺了下,但环境还是不错的。林霜信步走到了公园内的小河边,双手握住河边的栏杆,眼睛注视着平静的河面,心里却在想着茶楼里发生的事情。可是,无论她怎么想也是想不明白,黄香丽为何也在江云,偏偏也去了茶楼,难道都是巧合吗?

还有,不管什么原因,黄香丽已经人在江云,她是路过、访友、工作、还是现在就是居住江云?想到这的时候,林霜猛然意识到,黄香丽绝不可能是到江云探望朋友,或者是路过这里,她只可能是在江云工作。可是她一个姑娘,能在日占区找到什么工作?难道说,她是在江云沦陷前就已经在这里工作了?那么,她为什么没有在城破之前离开,转移到西南大后方呢?

就这样,林霜一直凭栏而立,毫无头绪的思考着,直到华灯初上,公园里的游客渐渐地少了,她才意识到自己饿了。她自嘲的笑了下,混在其他游客中离开了公园。

回到住处的时候,林霜已经错过了晚饭时间,她也只好独自在餐桌前“打扫战场”。其他人此时正在客厅交换着信息,讨论着要如何开始行动。等林霜收拾好了碗筷,想和大家一起商量的时候,几个人却都不说话了,全都是盯着林霜的脸,似乎是等待她主动交代些什么。还没有换衣服的林霜,坐在沙发上扫了众人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知道什么你们就问吧,别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就好。”

早已忍不住的高胜先开口了:“组长,茶楼的那个丫头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林霜就打断了他:“她叫黄香丽,是我表妹。她的爷爷是我外公,他爸是我舅舅,我妈是她姑姑。”众人听了均是一愣,没想到那个嚣张的女孩居然是林霜的表妹,而且是血缘很近的那种。几个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很明显,这是林霜的家务事,他们做为外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插手的,当然,也不能插嘴。

就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苏小雅具有磁性的声音划破了短暂的尴尬:“那个,林霜,既然这是你们姐妹之间的事,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该怎么办你自己看吧。我先去倒杯咖啡。还有谁要喝吗?”苏小雅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装作要去倒咖啡的样子,打算借故走出客厅。沈明钰马上就明白了小雅的意思,立刻接口道:“小雅姐,我也。。。。。。”

“都别走!”沈明钰的话刚说了个开头,就听到了林霜声音不大,但是语气有些严厉的命令,吓得她才抬起的屁股,又迅速收回到了沙发上,端着杯子的苏小雅,也不由得缩了下脖子。另外几个人也感觉到了头上乌云密布,谁都不敢再动一下了,同时心里都在嘀咕:这次可能真的惹怒林大组长了。

但是林霜并没有发怒,她稍稍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用和平常时候一样的语气说道:“小雅,坐回去,你杯子里的咖啡还是满的了,再倒就溢出来了。”阴转晴了,小雅放心的坐了回去,冲着林霜干笑了下,却没有说话。林霜再次呼出一口气,平静的对几个人说道:“刚才小雅说的没错,但她只说对了一半。我和黄香丽的积怨已经有。。。。。。嗯,差不多快二十年了。做为表亲,我会处理和她的事情,大家再怎么关心我,也的确不方便帮忙——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所以这事就不麻烦大家了。”

“那我说错的是哪里?”苏小雅终于放心又悠闲的喝了口咖啡,同时向林霜提问。林霜摇了摇头:“不是说错了,是少说了。我在回来之前,一直在公园里整理头绪,想到了这么几个问题:一,黄香丽为什么在江云;二,她为什么出现在茶楼,而且又和我遇到;三,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虽然我们是表亲,但我也有很多年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所以,在一切搞清楚之前,你们遇到她就马上走开;如果看到我和她在一起,不管我们是在做什么,也不要管我是否有危险,一定要装作不认识我——小雅,这就是我说的,你少说了的地方。黄香丽这个人与你们也有一点关系——这话我必须要提前说清楚!”

感觉林霜似乎将事情说的严重了,陈子杰便开了句玩笑,说道:“万一那丫头用枪指着你,大家也不能帮忙?”这话可以理解为抬杠,也可以理解成打趣,林霜显然知道陈子杰是在开玩笑,却还是认真的回道:“就算是那样,你们也不要管,我还真不信,黄香丽有胆量开枪!”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几个人的心里都有了底了,正想着上楼洗澡休息。可是在茶楼见过黄香丽嚣张样子的高胜,对林霜的回答很不放心,脱口问了句:“组长,那丫头嚣张的样子我是见过的,你也说了,你们的积怨有好多年了,又是很久没见了。你怎么确定现在的她就不敢朝你开枪呢?万一她真的,真的,那。。。。。。”后面的话,高胜说不出口了。

“那就让她开枪好了,”林霜站起身,对着众人抛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让她把我打死,我们的任务也不算失败,只要你们还在,就可以继续下去。而且我也不相信,没有了我,你们就不能完成局座交代的任务了。不是吗?”说完,她走出客厅,上楼去了。几个人看着林霜的背影,莫名觉得背影中有悲凉、无助、寂寞、还有孤独。孤独?为什么会是孤独?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感觉林霜很孤独。

回到房间后,林霜推开浴室的门,放好洗澡水,让自己半躺在浴缸里。整个浴室因为充满了太多的热气,而氤氲了起来,看着升腾的热气,林霜心底那些想忘记,却又无法忘记的记忆,再次浮现在她眼前。。。。。。

那时的她才七八岁,黄香丽也只有四五岁,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因为是表亲,两家的住处也有些距离,所以并不能经常见面,每次见面的时候,两个小姐妹嬉笑打闹,玩的很开心。当她们玩耍的时候,林母黄婉珍总会对林霜说“让着妹妹”,林霜也是很听话的按照母亲的意思,处处让着黄香丽。日子久了,次数多了,黄香丽也就自然而然地习惯了被“让着”。

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几个小孩子也在一点一点的长大,年龄大了,接触的事物多了,学习的知识多了,头脑意识也发生了变化。十岁的林霜逐渐对母亲“让着妹妹”的做法产生了不满和疑问:当林霜拿起杯子要喝水的时候,黄香丽却抢走了杯子喝了起来,未等林霜开口,林母一句“让妹妹先喝”,将事情轻轻的抹了过去;发现自己几个喜欢的玩具不见了,林霜去问林母,黄婉珍轻描淡写的告诉她“妹妹喜欢,拿走了”后,便留下林霜独自郁闷;中秋节到了,黄香丽看到林霜手里的兔子灯笼很漂亮,一定要林霜把灯笼给她,林霜当然是不肯的,林母又适时的说了句“妹妹喜欢,就给妹妹吧”;每当一大家子人有机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只要林霜剥开一个完整的虾,或者是打开了一个肥美的螃蟹后,林母一定会说:“给妹妹吧”,从没有例外过,而此时的黄父却假装与林父对饮,黄母故作转头夹菜,一对父母什么也“没看到”;黄香丽也上学了,拿到考试成绩后,林母总是用林霜成绩最差的科目,与黄香丽成绩最好的科目做比较,说妹妹有多么出色,可林霜成绩最好的国文,林母始终视而不见,从不与黄香丽的国文成绩比较。。。。。。

已经十二岁的林霜,对母亲的行为越来越不能理解,而且不满的情绪越发的浓烈。但是她找不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既不会反抗,也不敢反抗,更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她唯一做的就是,再有家庭聚餐的时候,再也不吃虾,也不吃螃蟹,并且这个习惯保留到现在——这是她在成年之前做出的唯一的反抗行为,但林母根本没有发觉。

最终逼走林霜的是一场婚姻。1932年,18岁的林霜被林母安排成亲,而这个事情林霜完全不知情。直到男方的花轿到了门口,媒婆进来催促林霜赶快换衣服,上轿子,她才知道自己要做新娘了。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林霜说不了。一阵梳洗打扮后,盖着红盖头的林霜坐进了花轿,她的心从此与林家没有了任何感情。

婚后的日子起初还算不错,男人很喜欢林霜——或者说比较稀罕,但是在新鲜感过了之后,男人便和“朋友们”斗蟋蟀、喝酒、看戏等等,将一切的家务甩给了林霜,并且常常夜不归宿。繁重的家务、经常醉酒回家的男人、只懂得发号命令的公公、无所事事的小叔、处处挑剔的婆婆,还有,几乎每天只能吃残羹剩饭。这一切,让受过新思想教育的林霜,只想着尽快的逃走,逃离这个她原本就不想的婚姻。于是,有一天,她借着买菜的机会,永远的离开了所谓的“夫家”。这一天,距离她成亲的那天,还不足半年。

在她离开后的当天晚上,男方便开始四处寻找。毕竟,一个免费的劳力——或者说是奴隶——突然不见了,主家当然是不高兴的。他们先是找到了林家,但是林霜根本不可能回去,她知道,只要她回到娘家,林母一定会逼她回到夫家的。之后,夫家的人满城寻找林霜,而此时的林霜早已出了城,搭上一辆运菜的马车,在一个她陌生的地方下了车,继续漫无目的的走下去。直到几个月后,她在一个小镇被戴笠的手下发现,从此开始了秘密特训,她才再也不用担心被夫家抓到。

“林霜,你干什么了?出来!”没有发觉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凉,林霜却被门外的声音惊的回了魂,还没等她回答,门外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林大小姐,你不会晕倒了吧?没晕倒就快出来,大家都急死了!”是小雅的声音,林霜笑了。她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这才发现皮肤已经起皱了,难怪小雅说急死了,看来泡在浴缸里的时间确实是挺长的。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林霜应了一声后,才打开浴室的门,见到外面站着小雅和其他两个姑娘,三个人都是一副担心的样子。林霜连忙陪着笑脸,给三个人道歉:“不好意思,今天走路有些多,感觉比较累,刚才在浴室里睡着了,让姐妹们担心了。”苏小雅用左手指了指右手上的手表,睁大了湛蓝如宝石的眼睛,对林霜说道:“林大小姐,从你上楼开始算,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小时,现在都十二点了!你要睡觉出来睡,别占着浴室耽误姐妹们洗澡。担心?谁担心你?知道你不会想不开的。现在洗完了吧?赶快回你房间睡觉,我们都困死了。要不是不想看见你没穿衣服,晕倒在浴室的样子,本小姐早就把门打碎,给你拖出来了。哼。”

几个人都知道,小雅看起来是伶牙俐齿,嘴上不饶人,其实是嘴硬心软的性格。所以,尽管苏小雅是在抱怨,林霜的心里还是清楚,小雅和其他人一样,也是很担心她。她的心情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差了。

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躺在床上的林霜依旧辗转难眠,她以为她早已忘却了曾经的一切,但是黄香丽的突然出现,却让她发现,原来儿时的记忆早就深入骨髓,可能今生也不会忘掉了。“那我是小心眼吗?”林霜在心中自问,然而,没有人回答,也没有答案。

林霜又翻了个身,想着刚才问题如果问向林母,那么回答一定是肯定的,她林霜就是小心眼;如果问给黄香丽,那她得到的回答就是“你就是小肚鸡肠,鸡毛蒜皮的事都能记一辈子,活该你到现在都没有出息”。林霜苦笑了下,她的这个问题无法再问给第三个人,因为再没有人完全清楚她的全部经历,也没有人知道她记忆中的事情的所有细节。她那些不愿回忆的往事,只有她,黄香丽和林母是最清楚的,也是事情的亲历者,可是林母与黄香丽,似乎是和林霜绝对对立的关系,那二人会对林霜做出一个中肯的评价吗?。“她为什么处处要和我对着来呢?为什么总是要挑我的毛病呢?难道我不是她亲生的?”林霜又对自己问了一个无人可以答复的问题,又或者,可以回答她的那个人,不会回答她。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几个人继续在城里摸情况,只留下陈子杰在家听电话,以便出现意外的时候进行接应。陈子杰也乐得留下来活动筋骨。

在选择各自搭档的时候,王慧主动要和林霜一组。这可把苏小雅感动的不行,她搂着王慧,狠狠地亲了一下王慧的脸蛋,嘴里说着“还是小慧懂事,替姐姐领走了那个是非头子”,引得几个人笑个不停。王慧却是红着脸挣脱了小雅,林霜则是无奈的苦笑,道:“小雅,你就这么讨厌我?”苏小雅给了她一个白眼,说道:“我不讨厌你,就是每次和你一组的时候,你经常莫名其妙的的出点情况。大组长,我还想多活几年,你总是出意外,我的心脏可受不了这么折腾。”

苏小雅所指的,是在她和林霜结伴上街的时候,林霜经常会被人踩到,或者是从身后撞到,在摊位前挑选小玩意的时候,汽车的喇叭突然响起等等。虽然大多是意外情况,可在林霜的身上发生的次数未免多了些,让小雅也多少受到些牵连。就好像,突然响起的喇叭声,不止林霜被吓到,小雅也会吓一跳,警惕性再高,也无法察觉汽车什么时候按喇叭。何况,昨天又在茶楼发生了黄香丽的事,更让小雅觉得,林霜是个坐着都能招来事的“是非头子”。

当然,所有话都是玩笑,小雅是看出了王慧有话要问林霜,而且,她也想着从高胜那边再了解下昨天的事情。

王慧穿了一条浅色的裙子,配上她的圆脸,娃娃头和厚厚的眼镜,越看越像是个在读的学生。林霜和她走在街上,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继续找着“成记药铺”的位置。走了好一阵,王慧忍不住了,小声问道:“林霜姐,昨天茶楼的那个女孩叫你‘林凝霜’,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以前的名字。”林霜站在一个卖小饰品的摊位前,很直接的回答了这个问题。王慧的心里略略沉了一下,感觉到林霜也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而且故事很多,竟使林霜改了名字——很可能是主动改的。她咽了下口水,又问道:“那她这么嚣张,你不气吗?”林霜拿着一个小挂坠,转身看向王慧,好像是在询问挂坠好不好看,嘴上却说:“她的老子是我们城的警察局财务科长。其实她小的时候性子还是不错的,可能是受到了影响吧,慢慢的嚣张了起来,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说到生气,她还不配让我生气。呵呵。”林霜对着王慧笑了下,又转身将挂坠放了回去,继续向前走着。

看着林霜的背影,王慧紧走几步,在身后问道:“那她的父母就不管她?伯父伯母也不帮你?”林霜停下脚步,转过身给了王慧一抹微笑。王慧似乎从微笑中又看到了昨晚林霜背影中的无助、孤独,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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