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文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嘴里不断的重复谢谢两个字。
“公子不必多礼。”素素随后朝我行礼道,“宁掌柜您回来了。”
素素是我雇来照看商铺的,素素善于计算,并且很容易便能记下各类商品,平日里店铺卫生也由她打扫,我便把雁川阁全交予她打理,自己当个甩手掌柜。
“素素,这位是秦亦文秦公子。”我走到亦文身边,向素素介绍道。
“秦公子,方才没事吧?”素素向亦文行礼。
亦文红着脸回答道:“没事没事,让素姑娘担心了。”
“亦文兄,稍等片刻,我去后房收拾。”说完,我对素素交代道:“好好招待秦公子,雁川阁里有些东西他应该会感兴趣。”
素素点点头说道:“秦公子请随我来。”便领着亦文朝商品架走去。
亦文跟着素素走过去,回头看了我一眼,仿佛在再说早点回来。
我朝他笑了笑,便向后房走去了。
秦孟此次找我,定不会是什么小事,莫非秦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不对,秦家曾大败叛军立下汗马功劳,且家底雄厚,这点压力还足以让秦家走到尽头。难道是遇到意料之外的事?罢了,具体什么情况也只有去了才知道。不管怎么说,秦孟应是在寻求我的帮助,不过他认识的宁川已经不在了。
收拾好行李,我回到店前,看见亦文正对着一个木盒发呆。素素安静的站在他的身侧。
“亦文兄看上什么了?这么入迷。”我走到他们身边,问道。
“宁掌柜,是玉箫。”
我伸手把那支箫拿在手中,在亦文面前晃了晃,说道:“喜欢?”
“子舟,这支玉箫为整块白色玉经长时间打磨细琢制成,质地温润,没有看到裂纹,也有丝毫杂质,价值定然不菲。在下好奇,你是如何得到的?”
“喜欢你就直说,管我怎么得到的,送给你了。”我把玉笛放回盒中盖好,接着拿起木盒塞到亦文手中。
“不可不可。”亦文摆着手向后退去。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了。”
“子舟已帮我多次,况且令尊对秦家也有无以回报的恩情,这礼我不能收。”
“拿着。”我把木盒朝亦文丢过去。
木盒落入亦文怀中,亦文赶忙伸出双手把木盒紧紧的抱住,生怕落到地上。
亦文见争不过我,只好说道:“既然子舟执意赠与我,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我难以心安,这个还请子舟收下。”
说完,亦文把别在腰间的木笛拿出来送到了我的手上。
看着手中的木笛,我朝亦文说道:“乐器我一点也不会。”
“无妨,我教你便是。”
“那多谢亦文兄了。”说完,我照着亦文把木笛别在腰间的样子,把木笛插在腰间,扭了扭,感觉不太舒服。
“对了,素素,我需要出一趟远门,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雁川阁这边就麻烦你了。”
“宁先生只管放心。”素素说道。
“亦文兄,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在这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便出发。”
亦文站在原地说道:“留素姑娘一人在这没关系吧?”
我笑了笑说:“又不是乱世,操那么多心干嘛。”
“那我们怎么去卯城?”亦文继续问道。
“你怎么过来的我们就怎么过去。”
“骑马来的。”
“马呢?”我疑惑道,毕竟从一开始就没看到亦文的马。
“跑了。”亦文低下头。
“马丢了还有心情在桥上吹笛子,真有你的。”
“那我们怎么办?”
“简单,先去驿站。”
“之后呢?”
“让车夫送我们出城啊。”
“出了城怎么办,我们没有马匹。”
“那现在就去买马。”
来到马市,挑选了两匹还不错的马,我付了钱后说道:“这样就行了,走吧,回去休息。”
这时,亦文又开口问道:“准备干粮了没?”
“没有。”我回答。我不靠人类食物获取养分,平时吃东西也只是在人面前刻意的表现,所以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这个问题,直到亦文问了这句话后我才发现,原来身边还有个人要吃东西。
“我去买一点。”亦文把缰绳递到我手中。
“那我在这等你,不用买太多,三日足够了,到了下一个落脚点再补充便是。”
“知道了。”说完,亦文便离开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都过去这么久了,亦文还没有回来。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把马匹交给卖马的店家照看,转身朝亦文离开的方向跑去。
一边小跑,一边叫着亦文的名字。
“子舟。”终于,一个细小的声音从身旁的巷口传来。
我走进巷子,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亦文,他蜷缩在角落里,微微颤抖着。
“发生什么了?”我蹲在他面前,问道。
他没说话,看他很害怕的样子,怕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突然,一阵黑影从巷口闪过。
“谁?”我叫道。
“被发现了,本来还想多玩会儿的。”一个身影缓缓从巷口走了进来。
我站起身,随后便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一身褐色灰色长袍,嘴角微微上扬,眉宇间透露着一股杀气。
“好不容易等到这小子落单,没想到你又来添乱。”那人继续说道,“无妨,既然你这么爱管闲事,就陪这小子一起下地狱吧。”
“看样子你是欧阳家的人。”我笑道,“这里可是湘洲城,乱来怕是会坏了规矩。”
“那又如何?”那人继续说道,“居然能猜出我的身份,看来秦孟找的人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童家和欧阳家联手,童家势力在你们之上,刺杀这种不光彩的事,自然会被安排到你们头上,说到底也只是个帮人擦屁股的。”
那人脸上掠过一丝不快,随后说道:“我们欧阳家的事还由不到外人评判,只是你,怕活不过今晚了。”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哼!不知好歹!”那人大叫一声,随即化为一道阴影袭来。
“停下。”正要交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那人的出招。
“少主!”那人后退数步,朝声音的来向抱拳行礼道。
“我还以为秦孟那家伙要请谁呢,原来是个毛头小子。自己的孩子是个废物,没想到请来的救兵也不过如此。看来秦家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