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浮生与赶不走的死人妖(下)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挥之不去。
挥不去,再挥,再再挥——
萧客连踢带踹,终于将死人妖赶走。
“好好好,我走,明日再来!”河伯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擦在衣服上,临走前又嘀咕了一声:“免费的饭菜,不蹭白不蹭!”
女捕快终于走了,萧客回身坐下,嘟哝了一句:“这个女吊丝!”
“少爷你说什么?”小米道。
“我说这个女人要死啊!”萧客改口。
“没有啊,我觉得这个小哥哥挺有意思啊!”小米道。
沈小七也跟着附和:“妾身也觉得。”
连小七也跟我唱反调,好,看我怎么治你!
“是啊,当然有意思了!”萧客用懒洋洋的腔调道:“竟坏人好事!”
小七闭嘴,闷头吃饭。
小米一如既往的啰嗦:“少爷,过两天揽月阁文汇,你有没有准备一下!到时候拿了奖还有赏银呢!”
“小看本少爷是不是——不是跟你们吹,以哥的能耐,一副字画还不是,信~手~拈~来~”
萧客捏着兰花指,将“信手拈来”四字用京腔说的的抑扬顿挫。
只可惜,无人能懂!
好吧,吃饭!
“少爷,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多?”小米道。
我会告诉你,我身体消耗过大,想尽快补回来然后圆房么!
“诶~小七姐,你怎么也吃那么多!”小米又道。
她会告诉你,今天有人说她瘦,她想长点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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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精?
“人之始生,本乎精血之原;人之既生,由乎水谷之养。非精血,无以充形体之基;非水谷,无以成形体之壮。”
这里指的是广义的精,身体缺精,自然只能靠吃饭来解决。
有广义自然也有狭义,狭义的精自然就是藏于肾脏、男人专有的精,缺精,也只能靠吃饭来补给。
连吃了几顿饱饭,萧客觉得精力充沛。
那敢问,有多充沛?
现在都五更了,还没有睡意,你说充沛补充,你说充沛不~充~沛!
板凳冷如既往——
“小米,小米起床了!别刚有几天好日子过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要不是有个能干的少爷你都饿死好几回了!听见没有,该喂马了——”
“起来了——说那么多还不是想要使坏!”小米打着哈欠,一脸怏怏走出来,嘟哝着。
怎么那么幽怨,少爷我不是为你好么!怕你无聊,想造个娃出来给你解闷。
“小七,相公又来了!”萧客唰唰,三下五除二,脱地只剩条内裤。
“嗯——”沈小七埋下头,不敢看这个几近裸/奔的少年。
今天不使坏,太困了,睡觉!搂着媳妇,一阵暖意传来,真舒服啊。
沈小七胆子大了许多,见萧客不调戏她,反而有些不满。伸出手指在男人胸前画圈圈,一圈又一圈。
小七,别戳了,戳怒了为夫,小心为夫反过来戳你!
仅仅抱着觉得不过瘾,侧身,一条腿搭过去。一手也不老实,在她身前探来探去。
沈小七适应能力很强。有了昨日的经验,今天虽然依然羞,却也受的住。假装若无其事地说起话儿来:“相公,穆郎中那里,今晚去还是明日去?”
萧客答非所问,只说了三个字:“不太平!”
“也是哦,近来这里不太平,还是白天去吧!”沈小七会意道。
萧客的手正游走,闻到小七的话,不禁失笑:“为夫说的是,这两地不太平!”
太不太平身自知。沈小七不知道相公是不是嫌小,只娇嗔道:“人家不是正在吃么!”
“不用,这样正好,小巧玲珑,多可爱!”萧客口无遮拦。
“嗯~”沈小七扯着娇声撒娇,身子如蛇般自然地扭动。
“小七,这两天感觉怎么样?晚上有没有咳?”
萧客言语正经,手上却没老实,拨弄着一颗小葡萄。
“嗯!”沈小七一声轻吟,口上却故作正常,道:“没有呢!妾身感觉好多了,要不咱别去了!”
“那怎么行,治病要除根!况且,你身子一直都不太好!”
“可是,妾身不喜欢那个女人!”
“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可是,身体是自己的。难道你想旧病复发,再去求那个女人!”萧客道。
“那就听相公的!”
渐渐地,那只作恶的大手停下了。萧客半张着嘴,流着哈喇子,睡去了。
……
“笃笃笃——”
“笃笃笃,嘿,萧兄!”
“笃笃笃,喂,哥们儿!”
死人妖,又来!
“有完没完啊,我说你有病是咋地,昨天不是把能说的都说了么,怎么又来,让不让人睡觉了!”
半裸着下床,穿衣,出门。看到这厮竟然毫不避讳地盯着看。
莫非真的取向有问题?萧客一阵恶寒。
走到河伯身边,抬手想要照她头上抽一巴掌,又想起她怀里有毒针,只好作罢。不过,打一下,她不至于拼命吧。于是——
“啪——”
“干什么!”河伯摸了摸被打的头。
“扰我清梦,打你一下怎么了!”
“也对!不跟你计较!”河伯道。
“啪——”又一下。
试试底线!
“又干什么!”河伯微怒。
“你头上有棵草,让别人看到还以为你插标卖首呢!”
“哦!”
“啪——”第三下。
“你找茬是不是?”河伯伸手从怀里捞出假银锭,作势要砸。
“等等!我错了!”萧客伸手从河伯手中夺过银锭,掂了掂,道:“好重,跟真的一样,用什么做的?”
“大部分是铅,还有一些——”河伯说着,忽然住口,转而又道:“你别到处乱说,这可是衙门的机密!”
“明白!绑匪要赎金什么的,总不能给真银子,万一真被拿走,还不亏死了!”萧客道。
河伯上下打量着萧客,点点头道:“还真有做捕快的天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可告诉你,捕快可不是这么好做的,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进衙门呢!”
“你可以直接推荐我进去?”
“当然——”河伯骄傲地一仰头,继而又低头道:“当然不能,不过你可以自己考啊!刚刚看到了,你身材还不错,腹部还有块,又不太笨,考几次应该就能过了!”
还要考几次!
“那你考了几次?”
“六次,才六次就过了!我告诉你,我十二岁就去考了,可是那头头嫌我太小,不要我。不过我没灰心,一年去两次,烦也烦死他们,终于在一个月前……”
怎么这么啰嗦,跟小米似的,叭叭叭没完了!
“好了我知道了,有机会一定会去试试。那么,你该说说来意了吧!”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么,我是觉得与你投缘,才——”河伯说着,看到萧客痛不欲生的表情,才勉为其难地停下,又道:“好吧!其实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刚想到的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引蛇出洞!你听好啊,我是这么想的……”河伯滔滔不绝,一盏茶的时间才说完,又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可是关我什么事?”
“衙门里都是男人,我没有可用人手啊!”
“小米和小七都不会武功——”萧客说着,见她摇摇头,忽然觉得不妙,迟迟道:“你,你不会是要我扮女人吧!”
河伯又摇头。
“那我能有什么人借你?”
“揽月阁主,蓝羞月!”
“她又不是我的人,我怎么借你?”
“怎么不行!”河伯道:“瞎子都看得出来,她钟情于你。你去说她肯定不会推辞!”
“我欠她已经够多了!不对,你怎么不自己扮?”
“我?我是男人!”河伯耸了耸肩,沉声道。
草,连自己都信了!
“你是男人不假!可是你可以扮成女人啊!”萧客捏着她的下巴打量着,不断点着头,赞许道:“细皮嫩肉,唇红齿白,扮相肯定不错!”
“去你的!”河伯微怒,起身便走:“你不帮,我自己找人去!”
饭也没吃,河伯悻悻然离去。
“男人?弄得跟真的似的!”萧客嘟哝了一句。
小米适时走来,“少爷你说什么?”
“我说,明天又要去施针了!”
是的,明天又要去施针了!
太阳从东南转啊转,转到了西北,落下。半轮明月姗姗来迟,悠哉悠哉尾随着金乌的足迹。
牝鸡司晨。隔壁老太太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鸡,扯着嗓子叫亮了天。
“找机会一定要把这只母鸡宰了,每天早上叫,还叫的那么难听!”萧客驾起马车,带着小七准备离开。
“少爷,怎么不带我去?”小米从厨房跑出来,一边解着围裙一边嚷嚷。
“你留下看家,我们一会儿就回来!”萧客说完又补了一句:“记得把衣服洗了,还有内裤,呃~是亵裤!”
萧客总改不过来。有些语言或行为习惯沿用的是前世丁斌的,还有一些沿用此世萧客的,好麻烦!
心情不错。赶着小马车,唱着优雅的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