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繁星,地上浅草。
草地上,萧客蜷缩着,勾着嘴角,似乎在做着美梦。
实际上他却是,在做美梦,只是方式较为特别,是出窍的方式。
“七上八下,你大我十几岁,是不是老了点?”萧客喃喃道。
“可是,我又不会老~”小依道。
“嘿嘿,还说不愿意——”萧客淫笑。
“你耍诈!”小依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只能跟我交流,你不嫁我还能嫁谁——”萧客翻身坐起,打量着小依道:“嗯~美则美矣,只是不够温柔!”
“谁,谁要温柔!”小依目光闪躲,吃吃道。
萧客掰过小依的俏脸,认真道:“别动,让我看看!”
小依不明所以,只好乖乖不动,见萧客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打量着自己,心中忐忑起来。从未有过的紧张感,还有些无所适从。
“还是没有我的小月美!”萧客叹了口气,转而翻身坐下。
“小月是谁?”小依来了兴致,俯身趴着,面向萧客道。
“女人啊,我喜欢的女人,比你好多了,又温柔又懂事,从来不跟我发脾气!”萧客说着,睨了小依一眼,道:“不像你,冷冰冰的!”
“我,我是鬼,当然冷冰冰了!”小依颔首低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服气。
“喝,你还不服气——”萧客道:“找机会一定要让你见识见识,省的你总是自以为是!”
“见就见!”小依倔强道。
激起她的雌性妒意,这是一记妙招,萧客见得逞了,便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只见萧客忽然面露大恸之色,泫然欲泣,仰头叹道:“小月,我好想你!”
萧客说着,身体还有些颤抖。小依措手不及,紧张道:“你,你怎么了?”
萧客伸出双臂一把抱住小依,痛呼道:“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你,你——”小依不知所措,却也没有反抗,双手撑地半跪着。
萧客是出了名的色狼,当即张口含住了小依的小嘴,“唔——”,小依愣了一下,伸手,却变不出剪刀,只好推搡反抗着。
阴间之物与实体不同,却也有相似的规则,因为魂魄也是人构想出来的,所以这种状态下的感觉与真实感觉区别也不大,也是很真实的感觉。
萧客乘胜追击,敲啊敲,怎也敲不开玉扉,有些不悦,松开小依道:“去,不懂情趣!”
“什么不懂情趣,分明是你在欺负我!”小依反身背向萧客,慌乱道。
“我怎么欺负你了?”萧客道。
“你刚刚那样不是在欺负我?”小依道。
“你是我的人,我为什么不能欺负你!”萧客道。
“可是,如果那样,我不就跟其他人一样了吗!”小依道。
萧客失笑,伸手拉过怯怯的小依,温声道:“这你就不懂了!妓子是人尽可夫,而良家女子是只忠于一人,你只跟我一人,怎么能跟那些人一样?”
“可是,可是——”小依不知该说什么,但就是觉得不妥。
“有什么好可是的!那我问你,除了我你还想跟别人吗?”萧客道。
“不——”小依道。
“那不就结了!”
“可是,我们还没成亲!”
“成亲?”萧客道:“可是,你的尸首都没了,怎么成亲!难不成,让我跟这把刀成亲!”
“那,那,反正就是不行!”小依坚持道。
“嗯,那就这样吧,咱们现在拜天地——”萧客拉着小依跪下,咔咔拜了几下,然后道:“你也拜啊!”
“啊?”小依一时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磕了个头,道:“是这样吗?”
“再磕俩——”萧客道。
小依又磕了俩,事毕,萧客一把拉过她,压在地上。
“你,你干什么?”小依紧张道。
“洞房啊!”萧客理所当然道:“成了亲都要洞房的!我们都拜过天地了,莫非你想反悔,那你就是不忠!”
“我没,我没反悔——”小依吃吃道:“可是,这样就算成亲了?”
“那不然呢,我还八抬大轿抬你啊,可你是鬼,怎么坐啊?”萧客道。
“那,那我就是你的妻子了?”小依扑闪着大眼睛,不敢置信。
“对啊!”萧客道。
“那,那——”
“那什么那,该洞房了!”萧客说着,又把小依扑倒。
“不行——”小依道:“你还没帮我报仇呢!”
“一码归一码,你之前没有嫁给我,才有的那个约定,现在不一样了啊,咱们成亲了,你要是不给我洞房,我就休了你!”萧客威胁道。
“那——”小依美目盈盈泫然欲泣,才发现自己上了贼船。
萧客见状也不好再相逼,只道:“行了别哭了,怕了你了,咱不洞房了还不成吗——真不明白,你一个女鬼怎么这么爱哭——”
小依闻言,眉开眼笑。却听萧客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亲亲——”
亲了一会儿,两人分开,小依螓首微垂,像个害羞的小媳妇。
“喏,你现在就彻底是我的人了,以后得听话,不要带着小刀自己去戳人!”萧客道。
“我知道,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小依乖巧道。
“叫郎君!”
“郎君!”
“真乖,好了,睡觉!”
“可是,我不需要睡觉!”
“我需要啊!”
“那我看着你睡!”
……
达到中军时,是第十九天的晚上。
萧客忐忑不安地报上完这边的情况。接人的军吏不敢下决定,记下现实情况便去上报给高层。
死了十几人,不是件小事,来了个中军司马。这人姓童,名童言。只是名不副实,长了满脸的络腮胡子,跟童颜根本挂不上边。
“先带人回去休息,至于这些死人,送去烧了!”童言不动声色。
萧客本以为他会暴怒,却见他无甚反应。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慎得慌。不过也没办法,只能等他发落。
夜宿,小依偷偷出来安慰他。萧客强提着兴致调戏了她一会儿,便睡下。
次日,天未亮,便有人传讯,而且带来了处置方法。说,屯长逃,牵连其家人;剩下诸人本会受到极刑,念其应对妥当,决定从轻发落。信任屯长曝七日,其他人曝三日。
这种天可不是曝晒,而是挨冻。众人怨声载道,却无用。
被扒光衣服,连裤头都没留下。三十几人被绑在柱木上,冻得瑟瑟发抖。小鸡都索得快看不见了。
起初,看到其他士兵来看热闹,这边人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虽然同是男人,这样光着也很难为情。渐渐地,都忘了羞涩,特别是过了一夜之后。
夜晚还是很冷,小依惧怕军威不能出来,只好带着小刀蹦蹦跳跳走到萧客身下。萧客不敢出窍,首先是因为害怕军威,其次是,出窍之后身体更难御寒。由于萧客与她有从属关系,她们也可以用思想交流。
与小依聊天,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小依不害臊,前两天还那么矜持,今日怎么来偷/窥?”萧客用意念与其交流。
“郎君才不害臊,光着屁股在这儿亮相!”小依反诘道。
“你当我想啊,还不是被你们村子还得——”萧客怨道:“被你害成这样,你也不说补偿一下!”
“不是让你亲了吗?”小依不自然道。
“那怎么够——”萧客道:“要说你真不懂事,咱们都成亲了你都不让我碰,小心我生了厌,不要你了!”
“你敢——”小依威胁道:“不怕我割了你!”
小依说着,那把小刀还跳了跳。
“别别,别闹!”萧客道:“诶,对了,小依你有没有偷看啊?”
“没,没有,我闭着眼呢~”小依羞道。
“你的眼在哪儿呢,是不是刀尖啊,那不正看着啊——额~先给你讲啊,你现在看到的不是它的正常状态,它平时没这么小的!”萧客戏道。
“你再胡说!”小依又跳了跳。
“别跳了,再跳我尿/尿呲你——”萧客道:“还有,看我可以,可不要看别人啊,不然我会生气的!”
“我才不会,我谁也不看!”小依羞道。
“来了人,快卧倒!”
……
第二日,大家都还扛得住。待晚上,已经有些人不行了,开始瞌睡。
第三日白天,已经有人昏迷不醒。萧客做了几日的屯长,不知不觉便入了戏,看着自己的兵倒下,心中郁愤难平。
童言来到萧客面前,哼笑一声道:“怎么,不服气?”
“是,不服气!”萧客重重道。
“说说看,怎么不服气?”童言道。
“我们没犯错,为什么要受罚!”萧客大声道。
“十几人死了,你们还活着,当然不能便宜你们!至于你,你身为屯长,受罚当然要重一些!”童言道。
“回童将军,我是代屯长!”萧客道。
“你敢代屯长,你就要代受罚,我没要你的命就是你的福气了!”童言道。
“我觉得童将军说的没有道理!”萧客大声道。
“没道理你也得听着,因为你归我管!”童言道。
萧客早就听说军中不讲道理,此时也无话可说,但他他仍然不心服。于是他将头扭开,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哟,脾气还不小,只是不知道能耐有没有脾气大!”童言道。
草,敢质疑老子能耐,不知道哥正急于表现吗?萧客闻言,哼了一声道:“我的能耐,将军可以试试!”
“喝!”童言失笑,转而略带玩味地打量着萧客道:“怎么,想跟我练练,好啊,等你受完型,养好身体,本将军就陪你练练!”
“回将军,我现在状态很好!”萧客挑衅道。
童言见萧客一副愣头青的样子,甚是喜欢,即道:“那好,满足你——来人,替他松绑!”
“回将军,不用了——”
萧客说完,四肢用力,双臂青筋爆出,“砰——”,崩断了绳索,接着一把扯断腿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