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杨失血过多,但万幸没伤到心脏。他已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但仍旧十分虚弱,技击术学院的教练和学员执意要在医院陪护,尹槐又必须随前来调查的警察到警局作笔录,回到宿舍已是凌晨。
匆匆冲洗过后,尹槐瘫倒在床上,开始回想起下午发生的一切:全副戒备的技击场、有备而来的白家子弟、神秘的黑衣人、只存在在传说中的焚石和御灵师、丁鹤抒的所言所语、以及白露秋的微笑……
在这一切的背后,似乎存在着看不见却又十分清晰的联系,知道真相的除了丁鹤抒就是神秘的黑衣人,但丁鹤抒对此却闭口不言,究竟要如何才能寻找到那神秘的黑衣人?
正在这时,尹槐的手机响了起来,魏笑淳的电话。
“木头,你没事儿吧!怎么电话一直接不通!”魏笑淳的声音充满了急切。
“刚从医院出来就去了警局做笔录,没接到的你的电话。”
“医院?你受伤了?”
“我没事儿,是徐杨,为了救我被刺了一剑,失血过多,不过没有大碍。”
“是哪个混蛋干的!”
“一伙黑衣人。”
“……”魏笑淳反常的沉默。
“笑淳,你怎么不说话?”尹槐略一迟疑,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小槐,你不要多问,也不要多管这件事,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徐杨为了救我差点被黑衣人杀了,你告诉我和我没关系!”
“小槐,徐杨活着已经是万幸,你千万不要想着为他报仇,这真的和你们无关!”魏笑淳的语气出奇的激烈。
“笑淳,你告诉我,那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我一定要知道是谁伤了徐杨!”
“小槐,对不起。我不能说……”
“好吧,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查出来的。”尹槐挂断电话,手机关机。
魏笑淳是他最好的朋友,尹槐知道他是古老的霸州魏氏后人,身世可谓显赫,但笑淳却从来不将身世挂在嘴上,尹槐也很少问及他的家世。除此之外,他们无话不谈,彼此之间从不存腹中之言,但今天魏笑淳却无论如何不愿说出黑衣人的来路,尹槐知道他一定有苦衷,但心里却不是滋味。
虽然跟魏笑淳说他要自己找出黑衣人的来历,但仅凭一己之力,又要从何处入手呢?尹槐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技击场中的场景,不知不觉昏昏睡去。
梦,总是在这时如影随形的到来。
漆黑的空间,高高堆起的柴草遮挡了视线。窗外,熊熊火光冲天,厮杀声,哭喊声,刀刃碰撞,金石相击。惊恐中有个宽大的身影在身后紧紧搂抱着他,一双大手捂住他的嘴,仅能发出的呜咽也在窗外的嘈杂声中湮灭。
窗外,刀剑斩入肉体的声音伴随则着羽箭的呼啸,惨叫声越来越少。
突然,有人嘶吼:“木宏已破!陈定忠人头在此!”
捂住嘴巴的大手突然发力,紧紧捂住他的嘴,他似乎快要窒息。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尹槐浑身大汗淋漓,不知多少个夜里他都被这相同的梦惊醒,奇怪的是这梦如此清晰,但尹槐却总是醒后即忘,只记得自己做过噩梦,喊杀声还残存在耳边,却记不得梦中的细节。
尹槐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倚着窗框坐下,窗外的校园静得出奇,天幕上繁星点点,尹槐却觉得它们像极了一支支眼睛,默默注视着这黑暗世界的一切细节。
注视着黑色的天幕,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黑衣人!你一定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