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将赤影放入怀中,急速向出口奔去,其余黑衣人也脱离战团,不停向丁鹤抒发起攻击。
丁鹤抒在空中不断将黑衣人发出的暗器击落,但追击之势已被阻滞。
徐杨将尹槐稳稳接住,急切地问:“阿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快追!”
“不行,我绝不能再让你涉险!让白家人去追便是,我们的职责只是守卫赛场,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
“可我们绝不能让黑衣人逃走!”
“不行!”
徐杨挡在尹槐身前,面色如铁,相交多年,尹槐从不曾看过他这样的表情,一时也没有办法。
突然,正往出口奔去的黑衣人突然折向他们所在的看台,徐杨拦在尹槐前方,还没来得及喊出声,破空之声已经传来,黑衣人右手握着一柄黑色短剑,人似一匹黒练,从徐杨背后向尹槐射来。
徐杨听见背后异响,猛地将尹槐推开,但还来不及回身,短剑已刺入他背心,那短剑不过一尺有余,剑尖已当胸透出。
“徐杨!”尹槐大叫,徐杨虽然比尹槐大不了几岁,但比尹槐成熟老练,平日里对他照顾有加,尹槐一直视他为兄长,此时徐杨为了救自己而被黑衣人重伤,尹槐的心犹如被一只手掌狠命攥住。
尹槐发疯一般仗剑向黑衣人冲去,黑衣人冷笑道:“蠢材!竟敢伤我赤影,我也让你尝尝什么叫切肤之痛!”黑衣人猛地拔出短剑,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徐杨仰面栽倒,尹槐趁势将徐杨一把揽在怀中,从黑衣人身边跳开,一手仗剑,一手护住徐杨。徐杨脸色惨白,胸口鲜血迸涌,尹槐哭道:“徐杨!徐杨!”
黑衣人将短剑在斗篷上蹭蹭,对尹槐说:“姓魏的小子,我看在你先祖面上,今天就饶了你的性命,不过你伤我赤影,坏我大事,今天这事算是给你的见面礼,今后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加倍偿还!”
这时,白衣老者丁鹤抒已冲破黑衣人的拦截,他冲到尹槐面前,伸出右手附上徐杨伤口,嘴中默念:“白露,凝霜。”徐杨已被鲜血浸透的道服登时起了一层血霜,伤口流血已被止住,“快送医院,他失血过多!”
“可……”尹槐看了黑衣人一眼,“快去,你想让他死吗?”老者声音沉稳中透出焦急。
“是!”尹槐将短剑收进袖中,抱起徐杨,向最近的出口冲去。
“尊下刚才使的一招长虹贯日可真是神完气足,冲着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下手未免太狠了吧!”老者沉声道。
“丁鹤抒,你也有资格说这句话,你们丁家兄弟哪一个手上没沾着孩子的血!”
丁鹤抒微微皱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到底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只想告诉你,这次不论他出现在四大家族的哪一家,我们都要将他找出来碎尸万段!”
“看来你确是凌氏后人,不过我也有一言相赠,冤冤相报,何时才是终结,命运不可左右,但并非就没有选择。白家实在不愿再纠缠在这轮回之中……”
“就凭你这白家鹰犬,恐怕还没有左右白家的能力!”黑衣人冷笑道。
“这是老家主所说。”丁鹤抒沉声道。
黑衣人沉默半晌,说道:“古语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白慕枫垂垂老矣,才会发出这种乞怜之声。不过血债总要血来偿,木宏州的血债,再有千年,也未必洗刷得尽!”
“再寒冷的天,也总有回暖之日;再坚硬的冰,也总有消融之时。”
“哈哈哈哈哈!”黑衣人仰天大笑,“丁鹤抒,你不要再废话了,我只当你今天这番话不曾说过,今天我没杀了你和白露秋,只当我输了一场,但别以为守住了无根山就万事大吉。这一次,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黑衣人的身影倏忽而逝,只留下这句话,还久久回荡在技击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