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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先生是柒的意料之外,也是柒的底线。】

——————————————————————微信消息——————

林娜:“千哥,这周末陪我逛街好嘛?”

时千:“嗯。”

林娜:“也给阿姨挑一些她喜欢的东西,哎呀,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阿姨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所以当时在国外没买,准备回来跟你一起挑。”

时千:“嗯。”

林娜:“有空的话多陪陪我嘛,不需要这么用功的。”

时千:“算是种习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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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打算周末带栩去吃甜品的,突然就破灭了,只能郁郁坐在图书馆里。书摊开着,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可是今天也好想辰,”栩抱着书们,立在时千的桌旁,“辰已经一天都没有陪我了。”

“乖,一会陪你,好吗?”时千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把眼神放回书上。

栩放下书坐在他旁边,双手抱膝,“今天的辰好奇怪,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是有一些事情。”试图避开视线。

“怎么了。。好久不理我。”她轻轻呜咽道,“辰告诉我好不好?”

时千眉头紧缩,忧郁地撩起自己的刘海,他真的不想提这件事,“啊真是。。可能把情绪带给你了。”

“辰是不是有些累了,我不想为难你。”

“……”

该说的总是要说的,这个结尾是逃不掉的。

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本就没有结果的事情,就不要发展下去了。对她来说,越早越好。天使是属于世界的,那就应该把她还给世界……

时千也把书放下了,对上栩的眼眸。从图书馆窗户投下的柔和夕阳光照进了瞳孔,在二人之间落下的温暖的布景。时千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撩好她的碎发,戳戳她的脸颊,而是轻轻地抚上,目光隐忍着闪光。

“听我说……我该走了。”

“诶……?”栩忽然一抖,惊诧地看着他,“要走……了吗?”

“嗯。”

她看上去有些难过,“为什么要走。。是柒哪里没做好,惹先生生气了吗……?”

“不是的。。是我的问题。”

“辰一定要走吗……?”

“嗯……”

她咬唇,“为什么……?一定要走吗,有什么非走不可的原因吗……?”

时千沉默了。放下了他的手。

“对不起。。这不是我能选择的。”

“可是在辰面前,我已经很努力真实了。”

“我想说的这个原因不能告诉你,但我确定我不是你的命中注定。我不走,就会打出成倍伤害。”

栩呜咽道:“时千。。再等等我好不好啊……我真的没办法,让你走,可是我总不能阻止你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吧。。”

时千痛苦地抱住头,“抉择不在于我,不是我能选择的。”

栩微微一愣,沉默了半分钟,她用柔软白皙的手轻轻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就算不是你自己来选,我陪着你好吗?”

时千哽咽了,“为什么……”

“因为是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次你在的时候,总会很开心。”她真的很温柔,她的声音如同棉花塞住了时千的耳朵,除了她的话以外,外界的一切嘈杂似乎都消失了,什么都听不见了,“我说值得,就是值得。只要是你,无论怎样。”

时千垂下眼睑,“我一开始跟你表白……是想做你的哥哥……因为我知道我身上的枷锁不值得你喜欢。”

“嗯?。。哥哥,是想和他们一样,我高兴的时候理一下,不高兴理都不理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看到栩笑了一下。

深呼吸,“。。娃娃亲,你信吗?”

栩好像没有很惊讶,只是托腮看着时千:“不可以推掉吗,你喜欢她吗?”

时千摇头,“没有很喜欢,但是推不了……这种事情不该跟你说。”

“一定要逼到这种地步吗。。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我被限制了,我的未来也已经被控制了。。”

栩用指尖碰触时千的手背,轻声道:“那我带你走好不好。。真是讨厌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

时千的手收成了拳头。

“我讨厌我自己。你还没长大,时间还长,很多东西你还不知道,我不会带着你冒险。”

栩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愿意知道的。诗和远方……我想试试,我很少放弃东西的。”

“因为束缚久了,才会接触书籍。带你去看诗和远方,只局限于想象。”

是吧,现实很残酷。

“这个娃娃亲,很重要吗?”

“是。。”

栩认真地说,“这样啊。。那,我也不逃避了。”

此言一出,把时千震惊在了原地,“你……?”

栩轻轻地笑了。

“先生,我也是,生于荆棘丛中呢。。”

时千迷茫了。他从没想过竟然会是这样的意料之外。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有一个人和他经受着同样的烦恼,并且这个人就坐在他的身边,是他最喜欢的人。

这一切实在太过猝不及防,以至于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我很开心,我终于想通了,”她说,“试着爱人间太累了,安排好的东西,不需要我付出什么。”

“我。。”

“哥哥他们总说我会回去的,我说我不会,可是很明显我输了。”她笑起来像天使,“我以为只要足够优秀就什么都可以得到,可是我错了。没有家族我什么也做不到,什么都得不到。”

她的眼圈微微红了,“但是,我不后悔遇见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面对,不要再这样。她一定很难过吧。。”

林娜知道肯定会很难过。时千想难过地想,但我的痛苦,她一概不知……

“她会很难过,我更难过。”

栩抹了一下眼角,“你应该后悔的,你不该来招惹我。”

“是,我后悔。我折断了两个人的翅膀。”

栩背过身,“你没有哦。我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是我太贪图……”

“我不该,按自己的心去走,这样只会伤害自己。”

时千感觉心脏在被啃噬,眉眼之间是数不尽的悲伤,“不要这样,好吗?按自己的心走,但是骄傲一点,不要被他人左右。”

“抱歉哦,我做不到,我不该违背他们。”

“不要。。”

她笑了笑,“我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一年了,好久没有哭的像个傻子了。”

“不要这样。。”

“既然有利益可言,就不要再纠结了,哪怕是为了父母,好好和她在一起。”

“我舍不得。真的。窒息。剜着疼。我不想那么早的。可是你问了,我……”

栩揉揉他的头发,“请忘记好吗,我不想给自己留一丝希望。我也该坦白的,可是我认为我是对的。”

“你没有错……是我……是我,我为什么要提啊……我……”

“我当然有错,错在了不该相信自己。”栩柔声道,“不过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开心啊……可惜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讨厌扔掉我布偶的人,也同样喜欢有决定权的自己。但都是个梦,该醒了。不过这一次,我想你,也该乖乖回去了。同样,我也是,该回去了,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家族,就不会受伤。我希望你能一直快乐。”她叹了口气,“那个女孩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吧……试着喜欢一个人,总会有所动容的。

“学了那么多东西,好像到最后都只能像一个装饰品一样,点缀。下次遇见,希望不是在无能为力的年纪。我输在我最不该输的地方,我会试着去爱那个孩子……这也许要花一辈子的时间,但我会把这一切都藏起来。

“其实离他们这么远,我可以现在就选择离开,可总是任性的我,也该为他们做些什么。你也一样,不要再任性了。”

“阿栩……”时千忍不住开口了。

“嗯……?”

“我还可以选择留在你身边吗。。我不走了。”

“这条路会很难,我们会冒很大的风险。我不希望你再去想这些了,这样对我们都不好。”

“……再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机会,好吗?”

栩再也没绷住,眼泪扑簌簌掉在衣襟。

“不许骗我。”

“嗯。。不骗你,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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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总是发生的猝不及防,只是因为有一天,你那不可思议的甜笑,穿过闲谈的缝隙,摇醒了我摇摇欲坠的青春。

探究故事的起因,或许该归咎于有一天,正在房间许愿,而世界的某个角落恰巧划过一颗流星,从亿万个愿望中挑选出了我的。所以,两个相似的人就这么遇见,并且相爱了。

这个愿望到底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诅咒,当时的我们不得而知。

现在,时间赠予我们青春和死亡,尽管戴着镣铐,我们依然想像大海一样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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