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敢拍着他的肩膀,“那天出门没看黄历吧!”
“黄历?我还第一次听说过!有什么作用吗?”
“我们边走边说,老家办重大事情的时候,就会请人看日子,就是挑个好时辰”走到门口,带上门。
“哦,是这样啊!”
走到二楼的时候,张果敢迟疑了,往拐角处张望了一会,紧闭的门窗,知道人已经离开了宿舍。
阿三也察觉出了什么,“是不是上次要电话那个?”
“哎呀,去吃早饭”半推着他下了楼,楼下依旧站着两个肉团满身肥肉,他们全身黑色,还戴了副墨镜。张果敢推着阿三,低声说“看到那两个男的没有?站在楼梯旮旯那里,别回头,那是胡浩的同伙,以后要小心这两个人,上次那烟头差点飞进我眼睛里。”
两人慢慢地走着,低头瞧着影子,站在楼梯旮旯的两人,丢下手中的烟头,也跟了上来,两人绕到花圃,走了一圈,早上护工浇了水,泥土还湿着。
“阿三,他们跟上来没有?”
“在大树下站着!”
张果敢低下头蹲下系鞋带,抓了一把湿泥,起身,“跑……”大声喊着。
两人跑了一阵,很快那两个黑衣人紧追慢赶始终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瞄准他们身上衣服,结果湿泥扔到他们脚下。
“没扔到,快跑!”
那两个肉团,也开始了一番反击,小石子往他们身上招呼,那石子很细小均匀,像是专门制作的,他一回头看着,是从他们口袋里拿出来的。
“我知道了,阿三,那天晚上我就是被这些小石子扔到的,我还一直以为是虫子!果然是他在背后搞鬼!”
阿三一脸好奇地问道“有这回事?什么时候?”
“就是,我认识的那个紫菜头女孩的那天晚上”
“我,没有印象哦!”
“哦,我想起来了,我经常浇水的那棵树是梨树!”
“你干嘛一惊一咋的?”
“总之,就是他们了,居然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回头去楼梯角落看看他们丢掉的烟头,是不是跟机房丢的是一样的!”
“你一路上,自言自语的,我都插不上话。”阿三带着怒气,拍着他的肩膀,跑着跑着,又路过那两个蓝色铁皮的车间,工人还没上班,没有刺耳的噪音和难闻的味道,清新的空气让人的心情愉悦了不少。
张果敢停止了奔跑,张开双手,“一天中空气最清新的时刻,真是太自由了!”
“你要是能早起几个早上,哪里会有这般感悟?”
“你这话说的,我可是天天早起的,只是没有下楼而已。”
谈话间两人走到食堂,今天是白粥和红糖馒头,来得比较早,窗口没什么人,一落坐,眼睛一瞥,学生工倒是起得很早,已占去一半的座位。
阿三咬着馒头,伸直了脖子喝着水一般的粥,勉强下咽,“今天这馒头硬得可以砸死狗了。”
“你放进热粥里泡一会,就软了。”
“你等等,我去打盆热水。”他端起饭盒,在饮水机前打了一饭盒热水,又跑回来,重新,把那些馒头撕成三四小块,丢进热水中,泡了一会,整个水都变棕色了。
“张工,你这办法倒是挺有用的,好吃了不少。”
“经验之谈!这次就不收你咨询费了!”
“欸,吃完饭,跟我去邮局一趟?”阿三罕见地说着悄悄话,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这么神秘?”
“你来就知道了,先不说这个!”
“那机房的事情怎么办?”
“很快的,不是来了学生吗?我带他们上去看一会数据,出问题打电话给我就行了!”
“行,你说了算!”
张果敢,朝门外望了一会,那辆绑着大铁链的电动车已经停在门口,“看来你早就准备好装备了!不过那铁链倒是一点都不生锈还是很干净。”
“天天洗车,那铁链喷过漆了。”
“你哪来的钱,买喷漆?”
“从那群小孩抢来的。”
一傍晚我开着车出去兜风,路过田垠,你猜怎么着?我又碰上那群偷车的本地小孩了,他们见了我,都把手里的喷漆藏在身后,他们原本正在对一辆新车重新换漆,见我路过,纷纷站着,背着手,我还好奇他们怎么知道,原来在上一个路口就有一个放风的,我把车锁在路中央,跳下田地,手里拿起发硬的土块,朝他们走去。
一个带头的小孩,手里拿着白色的喷漆,张开双手朝我走来,拦住我的去路,“你的车已经还给你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们了!
“让我看看,你们今天又偷了什么新车?”
“我们不偷车了,你不要再来了!”
“不偷车?我的车就在楼下停了十分钟,就被你们搞走了,把你们手中的喷漆交出来,不然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带头的小孩,咬着牙努着嘴,往我身上扑来,我伸手一推把他推倒在田地,夺走他手中紧握的喷漆,指着围站在电瓶车的那五个小孩,“还愣着干嘛?找个袋子,把喷漆放进去,交给我,还有那辆车去还给它的主人。”
他们乖乖地把喷漆交到我手上,临走时隐约听到他们还买了备用的喷漆,藏在河边。
“阿三,没想到你对付小孩子,还真有一套!”
“纵容坏人做恶,却期望他们不去伤害你,这是极端的想法!”
“跟我看了几天小人书,倒有一副哲学家的风范!”
“哈哈,偶尔翻一翻!”
胡浩带着两个肉团来到厂长办公室的大门口,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厂长才慢悠悠地打开办公室的大门,一脸淡定地又坐回到办公桌的椅子上。那两个肉团手里提着两个很大的果篮,放到长方桌上,胡浩在那张摇晃的藤椅坐下,自来熟地躺了下去。
一挥手让跟在身后的两人,站到门外,把大门带上。
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静得只剩下喘气声,“那件事,不知道有什么进展?”
“哪件事?”厂长端起不锈钢杯,呷了一口茶。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机房烟头的事情,不知做何处理?”
“你一个负责校招的外派人员,管我们内部的事情做什么?出了事,我们自然会处理!”
“我对贵厂的内部事务完全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我这边只是考虑学生的安全问题,烧坏了机器不要紧,万一烧到学生,我怎么跟学校交待呢?”
厂长站起身来,只穿着黑色的袜子,走到他身旁,“胡先生,您的考虑并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一向是安全生产的,机房的事情已经派值班组长处理了,很快就能给您一个答复。”
“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当然!您先坐着,我通知值班组长过来了解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