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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黑暗悸动

街上没有路灯只有皎洁的月光在为他们引路,整条街只有他们两个行人,走着走着,两人的手不自觉地在黑暗中缠绕在一起,就这样一直走到厂门口才松开彼此的手。

她穿了条牛仔裤搭配着白色上衣,脚下穿了双帆布鞋,在前面走着,先进了厂门,张果敢后面跟上,(这扇铁门一次只能通过一人)门卫大爷没有出来查证件,正抿着茶听着小曲儿。

走到一片小树旁,她突然蹲下身,转过身小声地对张果敢说“你快蹲下来,不要吓到它们!我们悄悄地蹲着走”他注意到自己的影子在灯光下变得高大可怖,慢慢也蹲了下去,她的手往身后挥了挥像是要抓什么东西,他把袋子的口挂在她的手腕上。

她顺势接过袋子,打开盒子,把它放到光照得到的树下,然后一动不动地等着,慢慢地黑暗中出现了几双青色的眼睛,朝着那满是肉碎的塑料盒靠近。在灯光下出现了三只颜色不一的猫,她慢慢靠近张果敢,在路的对面指着那些猫跟他说,“你看,那只黄色的大橘叫大胖,在中间的那一只踏雪的是它的儿子,另外一只是狸花猫,先叫它流浪狸吧!”

张果敢听得很认真“你在哪里发现的这些猫?”

她压低了声音“我闺蜜发现的,不过她交了男朋友之后就很少跟我出来了。”

“她男朋友不会是那个胡浩吧?”

“胡浩?我记得是有个浩字,但是具体叫什么我不是很清楚!”

“你闺蜜不就是那个染着紫色头发那个吗?”

“对,人群中最靓的仔,就是她!”

“那我知道是谁了。”

“你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我晚上睡得比较早,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怎么突然问这个?”

“也没什么,听我哥们说,这几天半夜老是听到男生宿舍有女生的声音。”

“这……我不是很清楚呢!你要不要摸一下它们?”

她走到那三只猫旁边,它们正吃得起劲,抚摸着大橘的脑袋,又朝他挥了挥手,两人蹲在路边撸了一晚上的猫,那些猫把盒子里的肉吃得干干净净。

“我在学校也经常遇到猫咪,不过它们运气好一点,有很多学生喂东西给它们吃,每一只都长了一身肥膘,肉嘟嘟的,真可爱!”

“我在路上也见过不少,不过通常都是被汽车的轮子压扁的形状。”

她突然捂起耳朵,“我不想听这些,你好可怕!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他抱了抱她在怀里已经泣不成声。

安抚了好久,见她红着眼角挂着泪珠,抬起头盯着他。突然起身,提着垃圾袋,慢慢地走着,张果敢追了上去和她并肩走着,她走到路边的垃圾桶前弯下腰把垃圾丢进桶里,又走到大路上,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突然她靠近他然后轻轻地推着他的肩膀,“我不要你跟来,讨厌你了!”

“我偏要,这条路又不是你开的。”

“你走,不要靠近我!”她把他推到路的另一边,然后又走到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整条水泥路。边上的树挂起了灯,风轻轻地吹着,那三只猫在路边嬉闹地上的枯叶发出了诡异的声音。

这一切仿佛是昨日发生的,蔡斯洁回忆到。

那民警问道“那天过后,他跟你提起过那个阿三没有?”

蔡斯洁突然抬起头来“那一晚之后我们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默契地消失在对方的世界里,即使平常遇到也会假装不认识对方,那天晚上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多了。

整个楼道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轻轻地转动钥匙孔,开了门宿舍很安静,呼噜声也很轻,她脱下鞋子放到门外的鞋架上,穿着袜子轻轻地走进宿舍,床角有几个红点那是夜晚点的蚊香。慢慢爬到上铺躺下不久,就听到门外有说话的声音。

她睁着眼睛,竖着耳朵听着。

“嗯……别搞了,到门口了先进去了。”

“再让我亲一口嘛!”

“不要,等下把她们吵醒了。”

突然铁门大开,她才想到刚才进屋的时候没把门关上,这下好了,从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到外面两个影子,正腻歪地粘在一起,男的手不安分地在女生身上摸着。

这时睡在下铺有个女生说话了,“谁在外面说话,吵死了!”

突然安静了一会,男的跑开了。

胡娇悄悄走进房间,在床上躺下……

到了第二天早上宿舍的其他女生有意无意地提起,“别的宿舍说,半夜老是在男生宿舍听到女生的叫声,也不知真假!”

“空穴来风的事情,怎么能信?是吧!小娇!”

蔡斯洁穿着粉色短裤坐在床上晃着腿说道。

“嗯,我不知道,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张果敢低着头慢慢地往宿舍方向走,只有灯下的黑影陪着他,那种失落感突然涌上心头,时而抬起头望着月亮,时而低着头走着。那条路似乎长到走不完,不知过了多久,在他面前停了辆电瓶车,车灯照着他的脸,他拿手挡着眼睛,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影。

见他们搬了两箱啤酒下来,站在路的一旁,张果敢以为他们两人要坐在灯下一醉方休,等他经过电瓶车有一段距离,就听到背后不断传来玻璃瓶破碎的声音。清脆的撞击声听得他心痒痒的,回过头去,见两人把两箱空啤酒瓶全摔在地上,整条路铺满了玻璃渣子,还把大块摔得不够碎的玻璃块推到泥地里。

把箱子放到脚踏那里,开着车扬长而去!

张果敢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两人大半夜到底想干嘛?把瓶子卖给收废品的按市场价还有五毛一个,把瓶子全摔在路上,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正走着,已经到宿舍楼下,他的舍友还像往常一样正在宿舍里打着牌,整个三楼只有他们宿舍还亮着灯,不时从里面传来几声大叫。

他没有立刻推开门,而是趴在阳台上看着二楼的拐角处,最靠里边的房间,住着蔡斯洁,因为楼道没有灯,肉眼只能看到漆黑的一片,但是在门外站着那两个人倒是看得很清楚。最靠里边的门边站着两人,还能透过窗看到屋里的蚊香正闪着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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