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放下哪封情书,拿起书案上的‘柳公断案录’随手翻开一个页码。
“驿阳录——入冬,寒冬将至,驿阳客栈发生命案,柳公女柳香凝——。”她念着这一句,奇怪地画面不断闪烁着,香凝闭上眼睛。
——熙熙攘攘地街道上,一片繁华的景象,两排摆满摊位,摊主热情招呼着过往的行商,一行捕块匆匆出现在大街上。
“快让开。”捕头领着捕块们匆匆向前跑去。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捕块三天二头跑。”
“听说是驿阳客栈发生命案了。”有人小声议论道,望着捕块们远去的背影道。一位书生穿着的人出现在大街上,手持一把扇子,身边跟着一个师爷打扮的随行。
“爹,等等我。”稚嫩的声音令她回过头,看着一个小女孩手中拿了件披风慢慢跟了上来。
“大人,是小姐。”师爷提醒道。
“凝儿,你怎么来了,天气这么冷。”温情的问道。
“娘让我来送一件披风,娘说天气冷。”
“凝儿真乖。”柳青峰蹲下身子,青凝绕到他身后,将披风给他披上,又转身走到他身前,将领前的带子系好。
“程师爷,你就送香凝回去,笔录的事由我来。”
“是,大人。”恭敬地递过手中的文笔。
“不,我也要去,我长大也要像爹爹一样惩治坏人。”
“柳大人,好福气,有这么懂事的女儿。”围在周边的街坊邻居道。
“大人——这。”程师爷请教到底该怎么做。
“走,抱走青凝朝前走到。”
“爹,我将来也要像爹一样。”闭上眼睛将头深埋在他臂膀上。
驿阳客栈门前——
门前站着两个捕块,围观的人围绕在客栈门前,指指点点地谈论着。
柳青峰抱着女儿,身后跟着程师爷,一同步入客栈。
“大人。”捕块见大人前来问候道。
“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
“捕头己经在上面,还有贾仵作也在。”
“带我前去。”
“大人这边请。”捕块作了个请的姿态,顺道让开道,柳青峰抱着女儿上了楼梯。
客房内,一具男尸倒在地上,仵作伏着身子,拿出一根银针,挣在死者的身上,拔出,针尖变成黑色。
“大人。”仵作见身。见到地上的死尸,小青凝立即侧头,让视线离开死尸。
“让你不要来了,你还偏不听。”
“谁说我怕了。”挣扎着,柳青峰将她放下,走到仵作身旁。
“找到死因了吗?”
“死者全身臃肿,但却找不到任何伤痕。”
“是被人下毒。”
“不是,因为死者口中并非呈黑色,因此不是被人下毒,但在他在口中有找到此**,依在下的看来,他中的毒与五步蛇毒很相似。”房间内捕块在房间内四处寻找线索。
“大人。”一捕块似乎发现了什么走到尸身边。
“这上面怎么有水渍。”仵作拔开他头发,两道牙痕,伤口上己经出现浓水。
“大人,此人是被毒蛇咬死的。”仵作见到伤痕断言。
“现己入冬,毒蛇不应出现。”张捕头在一旁推测。
“去把店小二传来,我有话要问。”捕块得令出了房间,不一会,店小二便出现在他身前,全身的不自然。
“你怕什么,抖成这样?”捕块见他的样子训话。
“我怕死人。”斜眼看了一眼死尸。
“不是你做的有什么好怕,大人问你话,你要如实说。”话毕退下。
“客人是什么时候入住的?”
“昨日辰时入住的,因为他身上带着好些银子,小的影像特别深刻。”——
台前小二正打着算盘,一个客人走到他身前,随手拿出一锭银子。
“给我来间上房,备些酒菜。”小二领着他向楼上走去——
“大人,并未找到小二所说的银子。”捕头回答。
“大人,不是我做,一定是他做的,自从他见到银子做事就魂不守舍,一定是他。”小二的表极为激动。
“你说什么人?”捕头急忙问道。
“他也是本店的小二,不过他是个赌徒,叫李九今天他没来,大人这真的不关小人的事,我真的没杀人。”小二再次为自己辨道。
“张捕头,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很特别的味道。”
——嗅了嗅,“大人,有一股很淡的琉璜味。”
“你可以下去了。”小二回身向后走去,回头一刹哪,看见房梁上盘旋着一条五步蛇。
“蛇,有蛇。”小二指着不由惊叫出来,伸手指着房梁。大家抬头,果然房梁上的五步蛇,吐着火红的芯子,小青凝呆滞地望着它,吓得呆住了。
‘嗖’一声,五步蛇朝着小青凝飞去,说时迟哪时快,张捕飞身,横空抓住五步蛇,将蛇头紧紧按在地上。
“凝儿没事吧。”柳青峰这时才注意到吓坏地女儿。
“大人,这事怎么会攻击人的头部,而且有这么好的飞跃,一定有人训练过。”张捕头按住蛇头,抬头说道。
“大人,小人想起李九有一个以养蛇卖艺为生的亲戚,他就住在城东柳河东。”
“张捕头,去请李九这个远房亲戚,或许我们能问出些什么。”
“是,大人。”转身走向门外,带着几个捕块走了。——
香凝手肘撑在案沿上,不知为何,脑中会出现如此回忆,豆大的汗珠从她额间流下。
“柳青凝,柳青峰。”她念了一遍回忆中所出现的两个人名。“和我的身世有关吗?”
翠云楼堂前,郭正茹又来到堂中,招呼着来客。
“郭妈妈,你平日带的簪子今日怎么不戴了。”楼梯上,陪着客人迎面走上的柔青问。郭正茹慌张伸手摸了摸发髻,果然哪根发簪不见了,回想起在楼上与香凝的对话,以及她哪奇怪地举动,郭正茹感到事情不妙。
“一定是哪丫头拿的,早知道就不应该在她面前提及她生母之事,唉——。”往着楼上匆匆赶去。
郭正茹急急的闯入自己房间,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的哪一幕,满桌的东西,香凝神凝重地翻看着‘柳公断案录’。
“香凝,你在做什么?”一声呼斥,香凝回头看着满面怒火的郭姨,但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眼神回归到书上。
“郭姨,为什么我总觉得似曾相识,我到底是什么人,柳青峰是我什么人,我娘是不是郭仪茹?”一连串的急而促的问话。
“你——你什么都知道了?”她的表情也变得凝重。
“你说我爹是江洋大盗,我爹不是的,你告诉我。”走到她的身前,扯着她的袖子,恳求带着哭声。
‘唉——。“一声长叹。我以为这会是永恒的秘密,知道这一切对你有什么好呢,只会凭添烦恼,做回以前的香凝天真快乐不好吗?”
“不,我不要。”她向后退了几步,否决了。“郭姨,我求你告诉我,我父母到底是谁,我不想做个无父母的孩子,郭姨算我求你了。”看到她难为情的表情,她诚恳的请求。事到如今,她再也瞒不了了。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其实你父亲就是扬州凤仪县的县令柳青峰,并不是什么江洋大盗。”
“哪你为什么说他是——。”
“你爹在查皇杠一案中,得罪朝中权贵,一夜之间,衙门被血洗,你父母,衙门的二十八口人全部被杀,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难过,也不想仇家寻上门来。”说到于此,郭正茹侧过身,用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熊熊大火,漫天飘零着血腥味,黑衣人手持大刀,闯入衙门内,肆意屠杀,刀上沾满血渍,一滴一滴从刀上滴落在地上。
“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活口,上面交待最好是一个不留。”黑衣人聚在一起,头领吩咐道,黑衣人又朝着四方散开,寻找其他活口。
街上,一个年轻女子带着小青凝慢慢走着,抱起她,朝着县衙走去。
“怎么回事,为何我的右眼皮老是不停地跳。”郭正茹牵着青凝的手,一种不详的感觉缠绕着她。匆匆赶到县衙,漫天的火光,郭正茹推门而入,到处是一片火海,鲜血淌流在地面上。
“爹,娘。”小青凝挣开她的拥抱,跑到奄奄一息的父亲身边。
“爹,你怎么了?”惊慌的场面。
“我没事。”凭着一口气,他伸着沾满血迹的手掌扶摸着她的脸颊,在她脸上留下血渍。
“正茹,快带着凝儿离开这。”看见郭正茹在远远地方,被这一常景吓住了,眼泪从她眼中涌出。
“青峰,怎么回事?你得罪了谁。”
“我查案时得罪了权贵,对方寻仇上门,这是我查到的东西。”从身上拿出一本帐本,拿到她手上。
“快带凝儿离开,要替我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知道今日之事,要让她好好活下去。”
“有人,快追。”透过火光,黑衣人发现有身影在闪烁,纷纷朝这里跑来。
“快走,快带凝儿离开。”柳青峰用力推了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远看着黑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郭正茹抱着小青凝没命地往衙门外跑去。
“爹,我要爹。”青凝看着父亲拼死抱着一个追赶自己的黑衣杀手。拿起刀,再补上一刀,踢开倒在脚下的尸身,朝着衙门外追去。
“快追,别让她们跑了。”匆匆赶了出来,两边望了望,却不见人影。
黑暗的巷子,郭正茹听到追赶的脚步声,躲进一堆破筐堆中,用筐子将自己和她隐藏起来,呼吸变得急促,她一手捂着青凝的嘴角,一手捂住自己的嘴角,浑身瑟瑟发抖。
“仔细点,别让她们跑了。”声音,火光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睛透过筐的缝细,看见一个黑衣人慢慢朝自己这走来,走来-走近-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
“有什么发现?”
“没,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算了,回去,反正我们的目标是柳青峰,只要他死了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但是——。”
“我们没有必要去追两个不相干的人。”黑衣杀手慢慢离开,直到整个巷子静下来,郭正茹将手掌放下,她发现青凝惊鄂的眼神,睁开眼睛呆滞的望着。
——
“自从哪场大火之后,我以为你什么都忘了,没想到今天你还是记起来了。”郭正茹叹息。
“我爹死得好惨,我一定要为他报仇。”眼神中充满愤恨。或是平凡的一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或是为寻仇而走上不归路,两条路,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