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昨日的梦吓醒后我还有些心悸,不过做噩梦是常有的事,这也不会对我的日常生活有太多影响。
在我醒后不久俺爹就叫我赶紧洗漱带张瑜叔叔去外面转转,说是张瑜叔他很久没回来,很多地方都陌生了。
我也只能应了我爹的要求,草草刷了牙洗了脸就和张瑜叔出去了。
张瑜叔他还是一副富贵人装扮,不过还好没啥架子,和他随便聊了两句发现还挺合得来的。他早年出海经商,见识和阅历都比我丰富多了,讲话也是一套一套的,我挺喜欢和他聊天。一路说说停停就路过了我大伯张庆家。
“我记得我还没出海时,你大伯不是买了个媳妇吗?昨天回家也没瞧见,今个家里好像连你大伯人也没了呢?”张瑜叔看着大伯敞开的门问我。
“哦!她呀……”
我大伯在我出生前两年在外省的牙婆那里买了个媳妇,他听牙婆说是个刚刚满十九的女大学生就满心欢喜的交了钱。人连夜就给装车里给运进来了,第二天大伯家就办了酒宴,直接结了婚。只是没想到那个婆娘她不老实,趁大伯喝酒的时候想要跑掉。
那就不能怪我大伯拿棍子打她了,反正那天结婚宴也办的不是很顺利,大伯之后还在我家骂了很久那个贱婆娘。
最后把她打断了半条命后就拖进房间了,听隔壁苏婶子说半夜了还能听见哭声。好像是那天晚上没见落红我大伯又打了她一顿。
之后我又听苏婶在我家唠嗑时嘴碎说了点我大伯的不是,她说她半夜总能听到二丫头(就是我大伯母,他们不知道她叫什么就都叫她二丫头)的喊叫,就和我妈说让我大伯不要克制一点,不要天天都来,来就算了还要打人家。
那二丫头也算的上长得精致,苏婶在新婚宴上瞧见了一回。结果现在见到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整个脸肿的像猪头,但是又吃不上什么饭,身材就和麻杆一样。
看着非常丑陋。
半年之后二丫头怀孕了,我大伯知道后兴奋急了。三十多岁了终于有后,这是一件大事啊!之后他也没再打过二丫头,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一周还给杀只鸡,有时赶集还会买点鱼回来。等三个月后我大伯带二丫头去做了检查,可没想到怀的是个女孩。大伯看到产检单后气不打一处来,在医院里就想开始打二丫头,不过随后被医生和护士拦下来了,听说有两个小护士脸上给打了一拳肿了,结果去报了警。我大伯就给公安带去拘留了起来。然后二丫头也跟去了局里。
之前那些买卖新娘的事都被抖了出来,大伯直接被刑拘了,之后听说两年后那个牙婆也落网了,一起判了刑,现在我大伯都还在局子里蹲着呢。
生活嘛,总是越来越有判头的。
张瑜叔叔听完这事后也没说什么,笑了两下我们又继续向前走了。不过这事确实也不稀奇,村里女孩越来越少,男人很多都找不到媳妇。外面的女人又都看不上村里人,一来二去就只能买媳妇了呗。只能说我大伯是比较倒霉的那个而已。
越往前走天也越暗了下来。乌云慢慢聚集,不时来了两声雷鸣,看着就是暴风雨的势头。我们这里海近,一要下雨风就打的要把人刮走,前后左右看了看没什么地方能躲的,只能又往回跑到了我大伯家里,暂时先避避雨,等雨停了再回家。
在我们前脚踏进大伯家时雨就如同天上掉下的石子一样的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