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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初夜

新年的曲调已接近尾声,今天是大年初八,致远曾听父亲说过,每年的大年初八是拜岁人家最多的一天。但是致远的父亲只有一个远在外地的哥哥和一个妹妹,家里没啥亲戚,至于母亲的兄弟姐妹也在外地,所以致远每年的新年都要比别家稍冷清些,不过今年不同,李军白天的时候约定致远晚上一起出来玩,这给无聊的新年增贴了些乐趣。

上次致远和李军见面还是一年前手机被骗那会儿,这一晃就是一年,时间是真快。

李军一见到致远便双手抱拳道:“叶总新年快乐!”

致远也随之抱拳祝贺。

李军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说:“叶总,还你上次买手机的钱。新的一年里祝你发大财。”

致远笑道:“看来去年你赚了不少钱。”

“没赚多少,这都是小钱。”

俩人说说笑笑,兴头正浓时,李军说:“叶总,为了报答你上次的救命之恩,今天请你去喝茶。”

“喝茶?咱才几岁的人,整的跟个老年人似的。”

“诶!此喝茶非彼喝茶。”

这给致远整不明白了,他问道:“李总你这到底想说什么?”

李军点上根烟后对着致远抖了抖眉毛说:“还能有什么?当然是男女之间 的事咯。”

致远立刻笑了起来,他问道:“李总在这方面看来是有点门路了。”

“那是,我都去过几回了,服务是真不错,不知道叶总你有没有兴趣。”

“这肯定有兴趣啊。”想到这么多年来,致远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每天晚上只能自己解决,这寂寞是真的难熬。

李军将烟头泯灭后说:“既然有兴趣,那还等什么!咱这就出发。”

致远搓着小手说:“可我还没做过这些事,还怪紧张的。”

“这有啥可紧张的,到时候那女的自然会教你的。”

致远耸了耸肩深呼吸了一口,缓解着正加快的心跳。

新年的这段时间,排去除夕,就属初八烟火最多。致远和李军俩人骑着单车在马路上,路边一冲冲的鞭炮吓得致远一直缩着脑袋。人越大胆子反而越小,想小时候最爱玩鞭炮,长大了看见这玩意反而很怕。

终于俩人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家足浴店,不过想要那种服务要进按摩的房间。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致远和李军各自进入自己的房间,因为致远第一次来,也不熟,便随机点了一位技师。

脱掉鞋袜,致远躺在这白色床单上,心已经开始扑通的跳,想着既然做这一行,这女的应该不会太丑。

没过一会儿,房间外传来高跟鞋踩踏的咚咚声,离这越来越近,致远兴奋的看向门口。只见门把手噔的一落,一位身材修长体格风骚的女人提着一小包包站在了致远面前。

女人留着波浪的金色长发,眼皮上一抹红色眼线妩媚妆。上穿红色露脐上衣,下穿红色超短裙,腿上没穿丝袜。混迹在这种场所的女人总显得放荡成熟,一股沉重的风尘味散发在全身。

女人名叫简鱼,她将包包放置床边后便爬上床盘坐在致远身后。致远倚靠在她大腿上,望着天花板暗淡的紫红色灯光,内心更多的是激动。

简鱼说:“我先给你按头吧。”

“好,好。”

简鱼轻抚这致远的额头,此时室内是他俩的二人世界,致远忍不住问道:“大过年的还上班,辛苦了。”

“是啊,像我们这样的穷人就是这般的苦。”

“想必家里一定很困难吧,不然也不会找这样的工作。”

“没办法的事。”

“家里发生什么,可以说来听听吗?”

“不是很想说。”

“好吧。”

“你今年怎么没回家过年?”

“我是本地的。”

“本地的今天不都该去拜年吗?你怎么跑来这。”

“家里没啥亲戚。”

“看你岁数也不大,这晚上跑出来,爸妈不会担心吗?”

“这怎么会担心。”

“爸爸妈妈做什么的?”

“妈妈目前还没工作,爸爸刚今年去世了。”

“可怜的孩子。”

“你是哪里人?”

“我云南的。”

“爸妈身体还健康吧。”

简鱼苦笑道:“我爸爸妈妈早就不在了。”

致远表情上也流露出同情,他说:“就知道,要不是这样谁会来这工作呢,我要是女的我肯定不会来。”

简鱼叹气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现在家里只有你一个吗?”

“我还有外婆和舅舅,还有一个后妈和同父异母的弟弟。”

“一定很想外婆吧。”

简鱼犹豫了许久,像是在酝酿情绪,她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见到你格外亲切。”

“真的吗?”

“其实平时要是有客人问我这些事,我都会说我爸妈身体很好,家庭和睦,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见到你,就忍不住想说。可能我们同命相连的缘故。”

致远坐起身,他直勾勾的看着简鱼低垂的脸,握住她的手叹了一口气。

这时窗外的烟花一缕缕升起绽放,光芒在房间内不停闪烁,简鱼说:“你看外面多热闹。”

致远看着窗外沉默不语,简鱼靠在他怀里。致远问道:“你一定是不想每天做这些事的吧。”

“是啊,但我真的没办法,我心里是非常不愿意的。”

“其实我有一点不理解,为什么有些女人无法忍受被人强奸,但有些女的却心甘情愿的沦为玩物。你们为了钱跟一群遭老头子一起,还一点都不嫌弃。”

“我们当然嫌弃,只是无法说出口。”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找份正经工作。”

“都是为了钱。”

“我也不想强迫你,如果你不愿意和我那个,也没关系,钱我照样会给,只希望你能走上正途。”

“我愿意和你,我愿意。”

“真的吗?”

“真的,哪怕只有今晚一次。”

“可我们才第一天认识。”

还没等致远把话说完,简鱼就将双手搭在致远的肩上,搂住脖子将脸缓缓贴向他。致远抬起双手捧着简鱼的脸,俩人深深的陷入热吻。

随后简鱼说:“我们现在开始吧。”

“好。”

简鱼解下致远的衣服后轻轻的说道:“你躺下。”

简鱼坐在致远的腿上,准备脱下上衣。致远看着她那洁白妖娆的身体害羞的将脸一扭,却又时不时的瞟去偷看。

“你抖的好厉害,是太冷了吗?”简鱼用她那长长的指甲轻抚着致远的胸口问道。

致远回道:“可能是吧。”

“那我在把空调的温度开高些。”

但将空调温度调高后,致远仍在不停颤抖。于是简鱼便躺在致远怀中,她说:“抱着我,就不冷了。”

窗外的烟花再次升起,简鱼伏在致远的身上说:“这真的是你的第一次吗?”

“是啊,真的是第一次。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

“过两天就是情人节了。”

“情人节,那当天你会在这吗?”

“会,每天都会。”

“那我情人节的那天晚上一定会来的。”

“你不去跟你女朋友约会吗?”

“我根本就没有女朋友。”

“你们男人惯会骗人,我看你就是有。”

“真的没有,相信我。”

“那情人节那天你一定要来。”

“一定。”

和简鱼告别后,致远走出门,李军早已坐在前台的沙发等待着他。

见到致远走来,李军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站起身拍着致远的肩膀笑道:“叶总,体验的怎样?”

致远自然是连连夸赞。

“走,咱们在出去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今晚是致远最兴奋的一晚,从和简鱼做完闺房事到家,只过了两小时,他在心头再次燃起欲望,这是从未有过的。后面的两天里,只要一想到简鱼,他就把持不住,硬的只想发泄。

转眼两天就过去,今天是情人节,每年西方的情人节总是在过年期间。晚上准备出发前,致远还特地洗了个澡,他不停的照着镜子梳理着头发,不断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一定要穿的端正以最好的状态再去找简鱼。

相比前两天,今天的致远已经没那么紧张,他的情绪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到了店内躺在床上等待简鱼,他的身体不停的动着,发泄不完的激动。

门外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致远知道是简鱼来了,便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下自己。简鱼依然是提着一个小包包走了进来,这次致远主动了许多,他一把将简鱼抱入怀里,趁她不注意用一只手将她小腿抬起来了一个公主抱。简鱼害羞的将脸凑近致远的胸口不敢看他。

致远看着害羞的简鱼甜蜜的笑道:“我说了今天会来就一定来。”

简鱼锤了锤致远的胸说:“好了,放我下来,你这小身板这样抱我我害怕你把我摔着。”

致远将简鱼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看着她那妖娆多姿的身体,致远嘴里的口水都分泌出了不少。

致远爬到床上想亲吻简鱼,简鱼却一手遮住嘴唇说:“不准亲。”

这给致远整的不乐意,他眉头一紧问道:“为什么不行?”

“我刚刚抽烟了,嘴还臭着呢。”

“你还抽烟?”

“对啊。”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抽烟!”

“我现在还想抽。”

“那不行,我可不准你抽烟。”

简鱼可不顾致远的话,她爬到床边打开了自己的小包包,包包的夹层里藏了一包烟,于是直接点了一口。

致远就坐在一旁看着简鱼,他从身后一把抱住简鱼说:“可以别抽吗?这对身体真的不好。”

简鱼叹气道:“习惯都养成了,戒不掉,有时候寂寞了抽上根烟会好些。”

致远看着简鱼这般堕落心疼不已,他夺过她手中的烟将它丢入垃圾桶,强硬的说:“戒不掉也要戒,这东西害人。我爸爸就是平时喜欢抽烟喝酒,才得病去世的,我不行你老了之后也像我爸一样得病,这简直生不如死。”

简鱼笑了下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知道吗?我爸爸当初得了这病后,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足足一个月,每天靠着营养液来维持,我妈为了照顾我爸,每天晚上睡在一个连翻身都翻不了的折叠床上,那大热天的,每天这样,日复一日,简直不是人过的。我爸走之前的那天上午,连句话都说不出一句,我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慢慢咽气,这一幕我真的忘不掉,我这辈子都估计不会忘记。”

说着致远流下眼泪哭了起来,简鱼听后也为之伤感,她抱住致远说:“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如果爸爸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其实我也很后悔,我爸爸去世的那天早晨,他准备出去拉货,看外面天气不是很好,他还特地问了我下午的天气会不会好转,当时我只顾着追剧,没回应他。道了下午的时候高速路上下起雷雨,我爸爸也就在这天下午出车祸去世,如果我当时告诉他下午天气不好,会下暴雨,说不定他就不会出现意外了。”

“简鱼,你希望这个世界有神明吗?”

“我希望有,但我知道这不可能有,因为我一直都觉得我没做错什么,上天却从没眷顾过我,还总是让我遭遇不幸。”

“我以前一直不相信这世上有神,但我现在真的希望有,如果人死后真的会投胎转世,那该有多好。这样我就可以祈祷,祈求神明让我的爸爸投胎到一个富裕的家庭。我有次在网上看到一段视频,是一个老奶奶在死前不断的呼喊着妈妈,我想如果等我老了,死了以后,能和爸爸妈妈还有爷爷,我们一家人能够团聚,那我觉得死亡其实也并不可怕。”

“如果真的像你这样说的,就好了。”

致远握住简鱼的手,他看着简鱼语重心长的说:“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爱惜自己,不要让喜欢你的人难受。”

元宵过后,致远再次来看望简鱼。今天她的心情看上去好了许多,原来的波浪发型换成了黑长直,发尖处有几分酒红。

简鱼用手梳理着头发问道:“怎么样?好看不?”

致远笑道:“好看,当然好看,美丽的女孩不管换什么样的发型都好看。”

“真的?我怀疑你这是在敷衍我。”

“怎么敷衍你了?”

“那你说说咋好看了。”

致远思考了下说:“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还要想那么久,看来真就是敷衍。”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我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你好看。”

“你就是敷衍,我下次剪光头算了。”

“剪光头这怎么行。”

“你不是说好看的人怎样都好看吗?那我就减光头。”

致远抱着简鱼,自此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时间转眼又过了半年,致远和简鱼也相识了半年。这一天致远像平时一样来店里找简鱼,自从认识简鱼以来他几乎每星期都会来,可今天简鱼她不在了。据了解,简鱼在几天就已离开了这家店。

致远焦急的掏出手机给简鱼发短信问道:“你人呢?”

可久久都没有回应。又过了几个月,简鱼告诉致远,外婆去世了,她最亲近的人也不在了。

看到这消息后致远也很是难过,他发了许多消息安慰简鱼,可最后仍没有回应。

时间如湍流的水般飞速离去,简鱼成了致远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他每天都会对着手机不发呆,等待着简鱼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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