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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开学第一天

叶致远他是一个即将上中学的初中生。几天后就要开学了,这一天他跟自己的母亲秀惠到学校报道。

在校门口就能看到一棵七八米高的大樟树屹立在中间,学校的右边是文化长廊,里面还有假山,左边是花园,里面有条小河和石桥。走进校门穿过这棵樟树就是教学楼。在教学楼的一层摆了几张课桌,有几个老师坐在那当向导指路,其中一个女老师满脸涂了粉,脸色惨白惨白的着实让致远头皮发麻。

通过一位老师的指引,秀惠带着致远上了楼。只见自己的教室门口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这大概就是他初中的班主任了。这个男人个子不高,但是身体看上去十分结实,手臂上的肌肉青筋显而易见,头发长卷,但发际线有些偏高,脸上的皱纹不多但是很深,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文质彬彬的样子,虽然岁数有三十多比致远还大个将近二十岁,却给人有一种大哥哥的感觉。

因为号次是按小学期末考的成绩来进行排名的,班里三十来个学生致远却排在了十九,秀惠看到后皱着眉极其失望,嘴里嘀咕了句:“这名次连一半的学生都没比上。”

班主任听后裂开嘴笑着安慰道:“小学的成绩不能说明什么的,上了初中后还有科学和英语,这些都会把成绩拉开,到时候可能就会靠前一点。”

秀惠一惊,本想在心里说的话没想到在嘴上给说出来还让老师听见了,真的叫人怪尴尬的,她对班主任笑了笑说:“以后这孩子就要麻烦老师了。”

班主任笑着说道:“麻烦到不,这毕竟是我的本职工作。”

向自己未来的班主任道别后,致远心里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一些比他大两岁的朋友曾在他面前说过,初中的烂头生特别多,专门欺负像他这样新来的学生,他们描绘的有声有色,说话间又配合些肢体语言,致远吓得都不敢上初中,曾还跑到父母面前诉苦,却被父母当成是无理取闹给训斥了一通。

致远心里叹息道:哎——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像以前一样安逸了。

秀惠见自己的儿子沮丧着脸便猜到他肯定是因为要上学了而不高兴,于是安慰道:“你看这老师多好啊,和蔼可亲的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

致远嗯了一声没有回答,显然是不想说话。但是他心里却想着:老师能有几个好的,个个都是那么的凶,见到他们能够不怕就已经很厉害了。因为致远从小学习成绩就差,见到老师就像耗子见到猫一样,躲都来不及,跟老师成为亲密的朋友?如果有那天大海里的鲨鱼将不会捕食任何生物,甚至还会与它们和平共处。

终于到了开学这一天了,班主任按照名次让学生一个个自己挑选座位,大部分学生都喜欢教室偏左靠中间的位置,因为坐在左边的窗台看窗外便是操场,右边则是走廊,坐在那就来的危险很多,因为随时都会有老师从走廊走过看教室里的情况,如果自己在干些与学习无关的事容易被抓。

等到致远挑座位的时候班里一半的位置都被选下来了。他想坐最后一排,可是自己个子太矮坐最后一排肯定什么都看不到,虽然他不爱读书,但是还是想让自己的学习成绩提升上去的,不管是什么的学生肯定都是希望自己学习成绩能够好一点,但他又不想坐第一排,这些上课的时候开小差很容易被老师发现。好的位置都让前面的学生给选完了,最后他只能选择靠外面走廊的位置,在第二排坐了下来。

剩下的学生选择着为数不多的座位,最后只剩下致远前面的一个座位。坐在致远前面的是一个个子比他稍高的男生,致远当时心里就想:个子比我高,班级里排名最后,不会是一个烂头生吧?一想到这致远心里就有些慌了,不过看这男生皮肤干干净净不像是那种烂头生,他心里又松了口气。

班主任在讲台上自我介绍后得知他叫王弈波,是一个外地来的老师,但是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方言也学的滚瓜烂熟,根本不像是个外地人。他用各种幽默风趣的语言给学生讲着学校里的规矩,整的教室里一片热闹,致远也被这自己的新老师给逗笑了。

想想小学的那些老师个个都十分严肃凶悍,没想到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有趣的老师,真的有种大哥哥的感觉。这是王弈波在致远心中的第一印象。

一天下来风平浪静,没发生什么大事,同学老师给人感觉也还行,中学生活并没有像朋友说的来的那么可怕,不过才第一天,并不能说明什么。

上完晚自习回寝室,寝室里都是同班同学,算是致远是七个人。睡在致远前头的是他的发小郑广志,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幼儿园同学李佳豪,不过李佳豪好像已经不认识致远了,记得小时候在幼儿园,他和李佳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现在见到他像是见到陌生人一样。

在寝室里致远多次想跟他眼神相撞,但李佳豪从没正眼看过他。致远心里失落的说道:看来是真把我给忘了,也有可能是不想跟我认识吧,不然会很尴尬。这个年龄段或者是现在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看见曾经和自己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反而喜欢装作不认识来避免尴尬。

熄灯后,广志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吃着,李佳豪见广志在吃东西,自己嘴馋也掏出了零食吃了起来。

倒霉的事就这么来了,因为李佳豪的床位正对着门口,班主任一进门就撞见李佳豪在那吃着零食,广志见门口有动静立刻便把棒棒糖藏了起来。

班主任严厉的咳嗽了一声,吓的李佳豪一抖擞刚要塞嘴里的薯片掉到了枕边,李佳豪知道情况不妙,但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将脑袋缓缓朝向门口看去,希望这声咳嗽声是从隔壁传来的。只见班主任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李佳豪不自觉的将脑袋一缩,心里说着完了。班主任示意让他出来,没办法,他还是乖乖的从床上起来走到了门口。

只听见班主任和李佳豪在外面说着什么,致远心想八成是班主任在教育李佳豪吧,可没过一会儿,班主任走进寝室说道:“郑广志你也出来。”

好家伙,没想到李佳豪居然供出了广志。本事不关己的致远心里突然沉重了起来,没想到身边居然有这种会出卖他人的人存在,这种行为在致远的映像里只有女生才会这么做,即使是女生他们也只出卖男生,不会出卖自己的“同胞”。刚来学校第一天,广志跟他无冤无仇的居然出卖他,曾跟自己关系那么要好的朋友长大后居然是这种人,致远心里顿时有些难过,看来以后的生活是不好过了。

还好只是被训斥两句没有大碍,广志和李佳豪回来之后就听见有人说:“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李佳豪知道有人在说自己,他也没为自己辩解,而是理直气壮的说:“我就是这样的人,喜欢拖人下水找个人陪我受罪。”

身边有这样的小人谁还敢说他什么,广志也是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说,看来心里觉得受的委屈不小,大家也都各自躺回床上。致远心里也是难受,真的是人心叵测,致远心里还曾幻想过和李佳豪的关系能够回到像小时候一样,看来是不可能了。

到了凌晨,大概几点不是很清楚,致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睡在自己上铺的李军正从床上往下爬,致远问了句:“怎么还没睡?”

李军将眼神微微移向致远说道:“睡不着,去上个厕所。”

致远哦了一声,便闭上眼想再睡去。

李军上完厕所爬回床上时问致远:“你也睡不着吗?”

刚稍入睡的致远被这么一问又睁开了眼。其实是你爬床的声响吵到了我。致远心里是想这么说的,但是对方是新认识的同学,为了以后好相处致远还是回答道:“是啊。”说完心里又埋怨着:好不容易刚睡,怎么又被这人吵醒了。

致远的回答这可把李军给乐坏了,他正爬到一半人又下来跳到致远的床上,这顿时把致远给吓了一跳,整个人都颤抖了下,看这李军兴奋的样子,致远心里越发感觉不太妙。

李军盘坐在致远的床上,这架势看样子是不想走了,真的叫致远头疼,致远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快回自己床上睡觉吧,我有点困了。”

李军不愿意走,他说:“陪我聊一会天吧。”

目前这状况是没啥办法了,无可奈何的致远说道:“可我真的有点困,明天还要上课呢。”

可李军却没有理会,并其试探性的触了下致远,因此致远吓的人往后一缩身子,直接坐了起来,李军坏笑道:“可以给我看看吗?”

致远心里开始生气了,他说:“这有啥好看的。”

李军坏笑着说:“就看看嘛,看一下。”

致远用力反抗着,别看李军个头小,这劲是真的大,即使致远比他高出四五公分力气却还是比不过他。

这大热天的两个人在床上不停的拉扯打斗着,整的致远全身是汗,反观李军他却显得十分轻松,不废丝毫力气就将致远制服的服服帖帖。致远见斗不过别人只好服软。

李军看了后终于心满意足的说:“这还差不多。”

见李军终于停手,致远说道:“这下可以了吧。”

达到目的后的李军也不在纠缠,终于爬回了自己的床上,致远这下心里是松了一口气,并且暗骂道:怎么会有这种变态存在。

爬回床上的李军又将脑袋伸出来看向下铺的致远。致远不想看他,但还是很无奈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见致远开口说话了,李军笑眯眯的问道:“你有吃的吗?我肚子有点饿。”

致远本来想回答说没有,但回想他刚刚那霸道的样子,如果说没有让他发现我有吃的不知道又会怎么样,搞不好等等还要跑去翻我柜子,为了少点麻烦,致远无奈的回答道:“有,等我一下。”说完致远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拿了几个面包递给了李军。

接过面包的李军撕开包装就随手往地上一扔,躺在床上吃着面包,面包渣掉的满床都是,吃完后他便用手拍扫着床上的面包渣。致远看着面包渣一个个像灰尘一样下来内心真的快崩溃了。

这一折腾下来致远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整个人都变得亢奋。李军也不安分,到处动来动去,把整个寝室的人都给吵醒了,然后寝室里的几个人跟李军都聊了起来。

据了解,寝室里除了致远,广志,李佳豪,李军,还有一个叫黄星宇、袁棋东、王志鹏。李军和广志还有黄星宇、王志鹏他们都是小学同学,几个人两个多月没见就在今晚开始絮叨小学时候的生活。听得出来他们都在说一些曾经的老同学的近况,还不忘说几句以前老师的一些坏话,聊的都是些在正常不过的事。

他们是聊的开心了,但这可把致远给整坏了,一整晚都没睡,长那么大了还是第一次熬夜,在他们的不断折腾下致远终于熬过了在中学的第一个晚上。

早上致远在卫生间洗漱时,听见寝室里有几个人走进来的声响,他感觉不对劲,从门缝里看到有三四个身材高大的学生,其中有一个鼻子下还有着黑黑的胡须,他们明显是初三高年级的学生。致远躲在卫生间不敢出声,生怕被发现。他心里大概已经猜到这些学生是来干嘛的了。

这几个初三的学生扫视着寝室内的每一个人,其中一个说道:“昨晚是谁一直在吵?”

寝室里没一个人敢说话,他们坐在床上动也不敢动,见没人说话,高年级的学生说话声音比刚刚更响更凶狠的说道:“到底是谁!”

同学们的目光看向李军,缓缓的将手指向了他,这时的李军正坐在床上,那个有胡须的高年级学生对着李军招了招手告诉他下来。李军不敢反抗,乖乖的从床上爬了下来。他抓着李军的衣领往窗口的方向推了一下,李军踉跄的往前动了几步,他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们,那学生朝李军的后脑门刮了两下骂道:“昨晚在那叫什么?叫什么?”

李军仍是低着头缩着脑袋,颤颤巍巍的说:“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过可以感觉到那学生打得不是很重,只是在吓唬李军。致远在卫生间里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在里面也是一动也不敢动。

在确认他们人走后致远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着大家的表情,每一个人都非常的惶恐,看来是被刚刚那几个高年级学生给吓到了。从昨晚的谈话和李军的肢体接触,致远可以猜到李军从来是没受过这种欺负的人,虽然有错在先的是他,但这么窝囊的样子是从没有过的,比起昨晚李军对致远的态度,现在的他就来的安分很多。

班主任很快就知道了昨晚李军在寝室没睡觉甚至还吵到了对面寝室的其他学生,也是气的不轻,嘴里骂着:“这帮小兔崽子才第一天住校就那么不安分!”

很快就把李军和寝室里的所有人给叫了出来,七个人怯生生的站成一排头也不敢抬,班主任揪着李军的耳朵摇晃着,李军任由班主任随意摆弄,整个身体都晃的站不住脚。教训完李军后班主任双手放在背后在他们面前来回走着,他瞪着眼说道:“昨晚都有哪些人熄灯后还在说话的,都站出来。”

李军、黄星宇、广志、王志鹏各自往前迈了一步,致远犹豫了会儿,他本想向班主任说昨晚李军骚扰他的事,但想想说出来真的是太丢人,而且李军在旁边,要是告状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最后还是决定站了出来,毕竟昨晚自己也说话了。

李佳豪则在后面半举起手问道:“老师,昨晚你走后我没跟他们说过话,我要站出来吗?”

班主任看了一眼李佳豪,他正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祈求着自己,希望能放过他,但班主任没有说话,他看向袁棋东,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没出过问题,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指着李佳豪说:“你也站出来。”

李佳豪眉头一皱,嘴巴微微张开好像要为自己辩解,但还是闭上了嘴低着头走上前去。

班主任又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们身为同一个寝室的,发现自己的室友违反了纪律没有及时阻止造成了现在的后果,所以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理应当受到惩罚。”说完便又指向袁棋东说,“你也一样,等等跟他们一起到操场蛙跳一圈。”

不过棋东显得异常淡定,看样子是早料到自己也要跟着受罚,他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默默的走上前去。

致远抱着头蹲在跑道上蛙跳着,他边跳心里不停的谩骂着: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真的是倒八辈子霉了遇到这样的同学,还要我跟着受罪。

用了十多分钟终于结束了蛙跳,回教室的路上黄星宇还抱怨着:“都怪李军和叶致远,不然昨天晚上我也不会被吵醒,大家也不会被吵醒受罚。”

致远也是懵,他在心里骂道:关我屁事,我也是受害者,而且是你自己管不住你这张臭嘴要说话怎么就怪我头上了。致远很想为自己辩解和黄星宇争论一番,但因为自己现在太累,又是刚开学还不清楚对方的底细而不敢多说,再加上自己本身性格就胆小怕事,能少惹一件是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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