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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青春期的悸动

转眼又到了夏季,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半年,致远仍像往常一样跟着李军在小卖部游荡。在小卖部一旁就有一排排的樟树,同学们买完零食都会聚集在树下。

每天中午致远都会和李军来到小卖部,他们坐在树下吃着冰淇淋。无意中致远发现有一个初一的女生总会在每天中午和她的好朋友靠在同一棵树下吃零食,她吃零食时总是很平静的吃着,显得十分优雅,不像其他同学一样边吃零食边大声的聊天和打闹。当然最主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生的美丽,这才是致远注意到她的原因所在。

夏日的阳光透过树荫照落在她恬静的脸庞,微风轻轻浮起那一缕缕青丝,秀色掩今古,荷花秀玉颜。致远一见到她感觉这个夏天都凉快了不少。

不过这样美丽的女孩对于致远来说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个天天都能见到却又不知道姓名的女孩就不断的在致远的脑海里走动着,美丽的人和事物总是和自己不沾边,致远也因此没少叹气。

但机遇却不是和他总不沾边。也就是在一天中午,这个女孩的朋友主动向李军打了声招呼,李军驼着背伸长脖子装作流氓的样子问道:“咋了?”

女孩和她的朋友两人凑在一起偷偷笑着,李军眉头一皱,装作不高兴的样子问道:“笑什么笑?”

女孩的朋友朝着他喊道:“咋地?还不让笑了?”

“你这花姑娘,居然敢挑衅你皇军。”

两人又凑在一起偷笑着。

李军挺直腰杆转了个身便走了,表示懒得和这两个女人多说话。

这让致远双眼一亮,李军真不愧是李军,总那么的有女人缘。不过这也是致远第一次见那女孩笑,那莞尔一笑甚是动人,再一次融化了这个少年的心。

致远欣喜若狂,觉得自己找到了能和这女孩聊上天的机会。但他还是装作啥事都没发生似的问李军道:“那个女生是谁?之前从没见过。”

李军回答道:“她是初一三班的。”

致远自言自语道:“不是一个年级的啊。”然后又问道,“你和她又是怎么认识的?”

“能怎么认识,就这么认识。”

“她叫什么名?”

“你是问哪个?”

“就是她们两个人的名。”

“一个叫杨美琪,一个叫马含霏。”

“嗯。。。”致远犹豫了下问道:“那个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个她旁边的那位是杨美琪还是马含霏?”

李军会心一笑,他说道:“跟我说话的那个叫马含霏,她旁边的叫杨美琪。”

致远在心里念了一遍杨美琪的名字。

李军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于是致远每天都在心里念叨着杨美琪的名字,他也一直期待着杨美琪能够注意到自己的一天,但他内心的焦躁告诉他不能再等了,这等待的过程简直是一种煎熬。

就在有一天致远向李军感叹道:“杨美琪长得真的蛮好看的。”

李军哈哈大笑,他早就猜到了致远的心思,他问道:“怎么?对别人有兴趣?”

致远害羞的笑了下说:“还好,只是觉得她长得蛮好看的,挺喜欢的。”

李军拍着致远的背笑道:“喜欢就去追嘛!”

“这。。。我不敢啊。”

“有什么不敢的?我可以帮你啊!”

“啊?怎么帮?”

“我可以帮你告诉她。”

“不太好吧,这太突然了。”

“你不跟她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喜欢她?”

致远思考了会儿说道:“在这之前,也得准备点礼物吧。”

李军点点头说:“可以有,你打算送什么礼物?”

“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想想也就只能送送巧克力什么的。”

“那就去小卖部买两块先。”

“为什么买两块?”

“哎,你没注意到杨美琪天天和她朋友一起吗?两人关系那么好,你总得她朋友也送一块吧,这样她也能帮你在杨美琪面前说几句好话不是?”

“说的也是。”

到了小卖部看了眼巧克力的价格,七块钱一块,买两块就十四块钱了,致远手紧一捏,又犹豫了,他说:“这巧克力也太贵了,我一个星期二十块钱的零花钱一半多要花在这巧克力上,到时候星期天上网的钱都没了。”

李军叹气道:“你不送点什么两手空空怎么代表你的诚心呢?而且提出送礼物的也是你自己啊。”

“想想还是算了,别人还不一定喜欢我,懒得浪费这功夫。”

“你怎么可以这么怂?这样你以后哪来的女朋友?”

“可我担心她不喜欢我。”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追女生总要付出点成本的,你看我当初为了追沈洁腿都断了。”

“结果还不是没追到。”

李军伸出拳头威胁到:你再说一遍!

致远笑着连忙道歉。

李军双手叉腰抖着腿说道:“想好了没?你一直站在这要妨碍到别人做生意了。”

致远双眼一闭,一把抓起了两块巧克力到收银台前。

“这就对了嘛!”

“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李军思考了下说:“看你自己的,做人要有主见!”

“我是看你老道才问你的。”

“那我觉得你写一份情书也不错。”

“写情书,这太难了。”

“你之前帮周荣写作文的时候不是吧嗒吧嗒挺能写的吗?”

“写情书未免也太肉麻了。”

“追女生就是这样滴,你不说点甜言蜜语怎么去俘获别人的芳心。”

回到教室后致远就开始思索怎么写份动人的情书,想了许久后他终于动笔写下:

杨美琪同学

你好!

我是初二三班的一个学生,我欣赏你很长时间了。你的美貌如西施在世,你的笑容如褒姒重生。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曹植的这首《洛神赋》我怀疑就是照着你的模样来写的,你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希望你能接受我对你的爱,我会爱你一辈子。

致远用着紧张的心情终于写完了这份情书,他反复的检查着书写的内容,满意的松了口气:这算是过了第一关了。

致远轻闭双眼,不断的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他和李军来到杨美琪教室的那一层楼,致远将手中的情书和巧克力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李军,希望他能将自己的心意传给杨美琪。

李军昂首挺胸拍着致远说:“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

致远躲在楼梯口,他紧紧抓着楼梯上的扶手观望着李军的身影,此时他的心都快要从他胸口跳到喉咙上了。

只见李军来到杨美琪的教室外徘徊了两步。坐在教室里的马含霏一眼就注意到了在教室的外的李军,她见到李军手上的东西后转身提醒坐在后面的杨美琪。

马含霏将脸贴近杨美琪,两人紧贴在一起眉来眼去的说起悄悄话,然后又捂嘴笑着。李军对着马含霏招手告诉她快出来,这两闺蜜又面面相觑,互相用惊讶的眼神告诉对方:他不会是在向我们两个其中一个告白吧?

随后两个人一起走出教室,李军将手中的巧克力和情书递给了杨美琪,并说:“我的一个同学喜欢你,这是他叫我帮忙送给你的。”

在远处暗中观察的致远此时心里并没有太紧张和激动,反而开始疑惑慌张,他在心里不断的对李军喊着:礼物送错了!你应该送给旁边那个女生啊!你这是在搞什么飞机?

致远站的太远看不清她们脸上的表情变化,只见杨美琪拿着巧克力和情书回到了教室,看着目前情势的发展致远是越来越迷糊了。

马含霏问李军道:“那个男生现在在哪里?”

李军指了指致远的位置说:“在那。”

见自己喜欢的女生转头看向自己,致远慌的躲了起来,靠在楼梯的墙角边上不停的大口喘气。

缓了片刻后,李军跑来对致远说:“还站着干嘛?还不过去?”

致远此时满脑子的疑惑,他问李军道:“你怎么把礼物给了她朋友?”

“什么给了她朋友?我给的就是杨美琪啊。”

还没等致远开口问,李军就快步的跑回了教室,只留下致远一个人站在那。致远咽了口唾沫后偷偷的看向杨美琪的教室,那个自己喜欢的女生正对着自己招手示意让他过来。致远紧张的脑袋又热了起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想着:难道成功了?

他小跑到女生的面前,这正是自己喜欢的那个。这是致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正面观察这个女孩,紧张的目光到处闪躲,不敢看她的脸。致远正思考着该怎么向这女孩开口诉说自己对她的爱意,但这个女生却突然开口问道:“你真的喜欢杨美琪吗?”

这句话直接贯穿致远的大脑,他先是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但看到这个女孩的脸庞,大脑又进入一片混乱,他不解的问道:“你不是杨美琪吗?”

女孩脑袋一歪,皱着眉疑惑的说:“我叫马含霏,杨美琪是我的朋友,她现在就在教室里呢。”

致远呆住,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某个角落,嘴里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含霏接着说:“你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的吗?我可以帮你转告给她。”

致远心想:现在就是告白的好机会,如果不赶紧说可能就要被误会我喜欢的是杨美琪了。这一段思考致远在脑海里用的时间一秒钟都没有,在马含霏说完话的那一刻他脱口而出的来了句:“我喜欢的是你。”致远说的很快,声音比较小,带些颤抖,但足以让眼前这个女孩听清。

马含霏听到致远的这句“我喜欢的是你”表情随即凝固,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致远可以说是把他这一生中全部的胆量都用在了这一瞬间,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害羞、尴尬的转身便逃走了。

回到教室后李军还笑眯眯的问致远道:“怎么样?”

“送错了!”

“什么送错了?”

“我喜欢的是马含霏,不是杨美琪,你给搞错了。”

李军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拍腿笑着,仿佛这一出滑稽的告白是他计划好的一样。致远现在大脑里乱糟糟的,耳边蚊子的嗡嗡声让他到分不清东南西北,他身心疲惫的趴在桌子上,回想着刚刚的事。

此时杨美琪正兴高采烈的跟同学分着致远送她的巧克力,看见马含霏走进教室,就对她招手喊着:“小马,来一起吃巧克力啦。”

马含霏接过巧克力后,杨美琪问道:“那个男生怎么说?”

马含霏犹豫了半天,她在纠结该不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自己的这个好朋友,看见她这么高兴的样子,马含霏问道:“你喜欢那个男生吗?”

杨美琪思考了会儿说:“我也不知道,毕竟刚刚离那么远我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不过不管怎么样,一想到有人喜欢自己还是很开心的,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生向我告白,还给我送巧克力,这可是我第一次收到一个男生的礼物呢!”说着杨美琪又从桌子底下拿出刚刚致远送给她的情书放到马含霏的面前说道,“你看,他还给我写情书,笑死我了,他夸我长得像洛神。哎,第一次有男生夸我长得好看,真的是越想越开心呀。”

马含霏打开情书看着里面的内容,心想着:这是写给我的啊。她又抬头开着杨美琪那甜蜜的笑容,接着想道:还是不要把真相告诉她吧,顺气自然就好。

杨美琪又接着问道:“你觉得那个男生长得怎么样?好不好看?”

马含霏笑了笑说:“还行吧,我也说不上来。”

“他跟李军是同学吧。”

“是啊。”马含霏突然想起,她说,“这个男生就是经常跟着李军的那个。”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那天中午我想调戏李军的时候他身边确实有一个男生。难怪啊,刚刚在教室门口我远远的看那身影挺眼熟的。”杨美琪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可惜了,这男生长的不是很好看。”

“那你还喜欢他吗?”

“不是特别喜欢,不过一想到他对我还挺好的,说没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既然不喜欢就别吊着人家胃口,早点拒绝吧。”

“说的也是,不然太缺德了。不过我该怎么拒绝他呢?”

“等下次他再来找你的时候再拒绝吧。”

“好吧。”

晚自习结束后,马含霏和杨美琪准备回寝室,在这之前她们决定再先去趟小卖部。刚到小卖部的门口就见李军站在那,手里拿着一卷冰淇淋。

马含霏心里开始慌张:完了,杨美琪要知道真相了。她一把抓住杨美琪说道:“我们还是回寝室吧。”

“回去干嘛?先买点零食再回去啊。”

马含霏偷偷的指了指正站在小卖部的李军说:“看见李军没?那个男生肯定就在附近,咱们先走吧。”

杨美琪望见远处的李军手里正拿着冰淇淋,嘴就馋了,她说:“没事,借着这个机会拒绝那个男生也好,省的别人每天为我花心思。而且李军手里的那冰淇淋都还没拆,说不定又是他叫李军帮忙送给我的。”

“可是我又想了想,这个男生对你挺痴情的,如果拒绝了他他一定会很伤心的,咱还是先躲着点吧。”

“躲不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总不能一直这样躲着吧。”

“可是这。。。”

“放心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杨美琪就朝李军的方向走去。马含霏无奈的只好跟上。

李军见她们两个走了过来后像平常一样一如既往的露出那殷勤的笑容说:“你们两个刚刚在那磨磨蹭蹭什么呢?半天才过来。”

杨美琪模样高傲的说:“我们在那磨蹭关你什么事啊?”

李军笑着说:“跟你确实没关系,但至于你旁边的这位就有关系了。”

马含霏此时心一揪,杨美琪疑惑的看向马含霏问道:“这又关小马什么事啊?”

李军把手里的冰淇淋递给马含霏说:“叶致远脱我送给你的,也就是今天中午向你告白的那个。他说现在天热,到了晚上也一样,他怕你热特地给你买的。”

马含霏说:“不了,我不需要。”

“没事,你拿着,这都是别人的一番心意。”

“算了,你告诉他我不喜欢他,以后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这我会说的,不过在这之前你先把冰淇淋收下,别人买都买了总不可能丢了吧。”

“不了,真的不需要。”马含霏牵起杨美琪的手说,“小杨,我们走吧。”

此时的杨美琪有些傻眼,马含霏拉她也没反应,看来是没有要走的意思,随后她问道:“这怎么回事?”

李军解释道:“这个不好意思啊,是我送错了,那个巧克力和情书都是送给马含霏的。”

“怎么可能?这情书上的名字写的都是我的。”

“谁叫你们两天天呆在一起,别人把你们的名字搞混了。”

这句话真的是如一道闪电,杨美琪心里顿时失落,老天真的是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她有点不太相信李军说的话,可是她又看着马含霏想着自己长得确实不如她,别人说不定是真搞错了。此时她内心的情绪波澜起伏,冷静片刻后杨美琪就带着马含霏回到了寝室。

马含霏看着杨美琪失落的神情关心道:“小杨,你没事吧。”

杨美琪耸了耸肩说:“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会不高兴。”

“这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又不喜欢那个叫叶致远的男生。不过话说回来,他是在向你告白,那你喜欢他吗?”

“我也不喜欢,他长得又不帅,喜欢他干嘛。”

“对!就他还妄想和我们谈恋爱,真的是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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