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飏回到自己宫里之后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只是喝醉了一次酒就白捡了一个貌美如花的美娇郎,这玄乎事儿搁谁身上不迷糊?她越想越不对劲,但现在身边又没有人可以商量一下,这可愁死她了。
锦繁回到朱雀宫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准备找谛飏一起吃饭。她在谛飏常待的地方没见到人便推开了谛飏房间的门。她这一开门就看见谛飏顶着一头彷佛被屁嘣了一样乱糟糟的头发朝着她奔袭了过来,锦繁发誓,她差一点就把来人从九重天上轰下去。
“宝贝啊~~你快听我说,快听我说!”谛飏握住锦繁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锦繁定了定心神,赶忙将人推进房间里,“好好好,我听你说我听你说。”而后两人展开了为时两个时辰的谈话,茶都喝了两壶。
“所以你的意思是,黎桑上仙想让你负责,但不是你想要的那种负责,但现在你已经答应了人家,可你回来之后仔细想想又觉得不靠谱,想反悔了是不?”锦繁掐着自己的下巴认真分析道。谛飏听见锦繁这一通分析,眼睛直发亮,头也不停的点下。
可她没想到,锦繁缓缓放下自己的手,冷漠的对着她说了一句“渣女”让谛飏直接石化当场。
“宝贝啊~”
“渣女”
“……”
谛飏简直是欲哭无泪,见求助无门,就自己蹲到墙角发霉去了。
锦繁看着蹲在墙角可怜兮兮的谛飏叹了口气。“谛姐姐,你虽说是喝醉了说的醉话,但如今话已说了出去,当时月华宫还那么多仙子上神,你辱了人家的清白是该负责的。”谛飏听到锦繁说话,眼角含泪的转过身对着她,一副娇弱的样子配上艳丽的脸,真是让人怜惜,但可惜,锦繁完全不吃这一套。
“可是……我都不了解他,如何与他相处,而且那人一看就……就……就冷冰冰的,和他在一起会一点乐趣都没有的,呜呜呜呜呜呜我,宝贝,你舍得看到我无聊到死吗?”说着谛飏还眨巴了一下她的那双大眼。锦繁喝了口茶,偏过头去,“舍得。”谛飏彻底无话可说。
这一天朱雀宫的小仙奴们都觉得今天身上的压力与怨念翻了一倍。
这几天谛飏还是像之前一样,躲在宫里哪里也不去,锦繁拉她出去走走也不去,美名曰要好好消化自己突然得了个情郎这件事,锦繁没办法,只能由她了。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直到第七天,谛飏要出宫办事没办法,只能出宫去,但锦繁也被拉着一起。
一路上谛飏都没遇见月华宫的人,她还以为自己有躲过一天。但谛飏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月华宫的小仙奴正朝着朱雀宫走去,怀里还抱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东西.那腰间标志性的月牙随着那人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刺得谛飏眼疼。
那小仙奴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侧过头便发现是自己要找的人,惊喜的朝谛飏这边跑来。“在下月华宫长青见过谛飏将军。”谛飏勉强勾了勾嘴角,比起谛飏,锦繁倒是自在许多,对着长青点点头以表问好。
“谛将军,我家公子说那日是他冲动了,让将军勿怪,这是我们公子亲手酿的酒,每年只有这一壶,如今送来聊表歉意。”谛飏听到这话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锦繁倒是不客气,直接就接了过来,“请先代我们向黎桑上仙道谢,不日一定登门拜访,亲自道谢。”
长青点了点头,“一定,那我这就回去,不多叨扰了。”说着便往月华宫方向走去了。
等回到朱雀宫谛飏还没反应过来,“欸,小锦啊,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锦繁看了她一眼,表情淡淡的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谛飏低头,发现塞到手里的是一块蝴蝶形状的通灵玉,效果有点像她用来联系朱雀军的朱雀印,但实际只是用来代替纸质书信的东西。
她回到房间将通灵玉放在桌子上,她有些不知道要不要去看了,但一想到刚刚长青说的话又有些在意,犹豫再犹豫之后,她咬咬牙还是拿起了那块玉。
灵识慢慢侵入,首先映入谛飏眼睛的还是那颗巨大的桃花树,树下,黎桑垂着头身上依旧是那件白衣,他左手轻轻扶住自己的袖子,另一只手则在一本书上写着什么,半晌后,他将笔放下,转身看向了通灵玉,淡色的薄唇轻启。
“谛将军,几日不见可还安好?”明明黎桑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如常,但谛飏就是莫名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但很快便随着黎桑的轻叹而化开了去。
“黎桑当时说的话,并未有给谛将军压力的意思。黎桑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月华宫,一时之间在喜欢的人面前失言,请将军莫怪。只是将军,黎桑到底是先丢了心的人,也希望谛将军能真的接受黎桑,但如今看来,是黎桑太过心急了。”他顿了顿,眼睛垂了下去,羽睫盖住了他的眼神。
“还请谛将军将那日的话给忘了,就当是黎桑一时头脑发热说的胡话,但黎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将军能与本仙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不然本仙倒是无颜面对那日的众位仙友们了。”说完他抬头,冲着谛飏很轻很淡的笑了一下,随即谛飏的灵识便被强制性的退了出来。
灵识被退出来之后,谛飏有片刻的晃神,但一想到刚刚黎桑说的话脸又一下爆红。她真的没想到黎桑竟然喜欢她,之前明明两个人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就见一次面就喜欢上她了?自己的魅力原来有那么大吗……谛飏不由沉思这个重大问题。
谛飏那边在纠结,黎桑这边也没闲着。听长青汇报完,他便停下了自己理红线的手。他知道谛飏这两天一直在躲着他所以才用通灵玉向她说了那些话。上次他也属实是太冒进了,虽然当时黎桑在听见谛飏答应的那一刻是很高兴的,但如果这样一句话导致她躲着他,那意义就不打了。
他叹了口气,平生从未喜欢过一个人,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正缘,那个人却是个脑子不灵光的,黎桑深感自己的追妻路漫漫。但他转念一想,傻点的话自己的生活应该会很“多姿多彩”,这么想着,倒也觉得挺好。
黎桑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现在想这些也无用,就希望谛飏能接受与他相交为朋友的事,后面如何便全交给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