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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

我爱你,不光是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罗伊?克里夫特《爱》

人的交际总免不了带上一个虚伪的面具,有时候面具带的多了,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因为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经过大脑,我可以做回我自己”这也许就是能和你在一起的最初的原因吧,也是一切故事开始。

志峰是一名在销售行业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老到对手的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往往话还没说出口,反驳的话就已经准备妥当。就是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下意识反应与多年练就的伪装,让他忘记了自己。记得刚入行的时候,志峰的姐姐就对他说过,“销售行业做久了,人就会变的,你可不能变得对家里人不好”。

人总是会累的,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孤独常年累计造成的。推杯换盏的应酬之后,喝醉酒的志峰回到宾馆,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这种孤独的寂寞感,更加让人无法接受。于是他拿起了门缝里插进来的小卡片,看着上面的电话打了出去。后面的事其实并不像大家想想的那样,看到花枝招展的“美女”来了之后。他并没有什么冲动,他想要做的仅仅就是找个陌生人聊聊天而已,这样的陌生人。可以让他毫无顾虑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样的一个陌生人就算是什么都给她说了,第二天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因为或许这辈子,这两个人也永远不会再见面。

“帅哥,我可是按时间收费的”显然她也愿意接待这样的客户。

那一夜,志峰给了她2千多块钱。其实在酒精的麻醉下最后他自己也记不得自己都对她说了什么,只感觉很痛快,好像一下子把自己洗干净了,就像是朝圣者沐浴在拉萨大昭寺前的阳光中一样。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出来,总之志峰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然而,当他的倾诉对象走了的时候,那种阳光下的感觉,一下就消失了,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阴冷的角落。

从那以后,志峰总是会刻意的去寻找这样的感觉,然而他能接触到的人,也都是经历过社会洗礼的人,她们脸上的“认真”在他看来不需要什么经验眼光,即使是刚出炉的毛小子都能挑出毛病。“面具”二个字不由自主的从他心底翻了出来,是啊,也许在别人看来,自己不也是带着这样的一个“面具”么。

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志峰麻木的做着每日重复的事,一样的推杯换盏,一样的称兄道弟。一切都是按照往常一样的流程在进行,但是今天不一样的是,他遇到了她。

她留给志峰的第一印象,她是一个文静的女孩,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喧闹的房间角落,没有刻意的融入这热闹的气氛中,只是静静的坐着,偶尔有人来找她碰酒,她也仅仅是礼貌的回应,并没有过多的话语。这样的举动这引起了志峰的注意,善于交际的他自然不会冷落任何一个人,于是他来到了她的面前。渐渐的他和她聊了起来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他多年的经验,在志峰的带动下,她也渐渐打开了话夹,这个“女孩”其实和他有着差不多的年纪,然而在她的脸上,志峰看不到任何社会生活留下痕迹,她的思想单纯的就像还在上中学的学生。不管志峰说什么,她总是一脸认真的点头,没有丝毫的质疑,他故意逗她,给她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牛,就是那种换个正常人随便想想就知道不一定是真的那种,而她也只是差异了一下,然后就满眼崇拜的问“真的么?”随即就摆出了一副要听下去的表情。以志峰的眼光,他很确定这个女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演的痕迹,除非她是“影帝”,然而在他看来,一些“影帝”的表演也达不到这样的完美。这样的纯真,让志峰更有了聊下去的兴趣,于是他们天南地北的聊,他跟她讲他走过的城市,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经历过的奇奇怪的事。有时说到有趣的事时,她总是很“爽朗”的笑,对,没错,就是“爽朗”的笑,她的笑声很奇怪,根本不符合她留给他的印象,这笑声猛的一听会让人诧异,就像是女生版的李逵发出“呵呵呵”的笑声,当然说李逵肯定是夸张的,也就是豪爽的气质中夹杂了女生的娇羞。但是这笑声中没有夹杂一点虚假,在志峰看来,这就是发自内心的笑声。

他觉得他喜欢上了她的笑声。

第二天,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她的笑声,甚至迫不及待的想再见到她,说点什么逗她开心。好让他再琢磨下她的笑声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也许志峰也没有意识到,他想她的并不单单是她的笑声,更多的可能是他找到了一个真诚的听众,一个让他愿意去讲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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