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他现在都快死了,害他的人可不是我。”池鱼处变不惊,冷冷地说道。
曹秀琴被池鱼盯得有些发毛,心虚地避开视线。
这丫头,是真的变了!
曹秀琴在心里嘀咕的时候,池鱼手上的银针已经扎进去了。
随后,只见她手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几张符,淡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念念有词的说着些什么,一团黑雾就从池立根身上飘出来,消失在池鱼周围,银针随小手拔出。
池立根身上的,不过是一只漂泊已久的怨鬼,煞气并不重,只是池立根有亏心事,惊吓过度,勾起了心脏病,一时喘不过气来,可能逃的时候,在山里摔了几跤,伤口的血在衣服上晕染,才会血迹斑斑。
“你……你……妖女!”曹氏看到那一团黑雾,惊得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妖女?”池鱼眯眯眼,想当初她在帝都,可是炙手可热的天才少女,十四岁就是天师级别,让帝都玄学界为之一震,商界大佬更是千金相求,只为卜一卦。
现在她好心救人,居然被说是妖女?
少女薄唇再度轻启,声音幽幽传来,飘落到曹氏耳边,“那就埋了吧。”
“池大嫂,你做什么?池丫头她是对的,你当家的脉搏都平稳了不少。”张郎中望着瘦削的身子走远,不由着急,他只是个半吊子郎中,池鱼的方法他从未见过,正想要讨教讨教,就被曹氏赶走了。
“你怨我做什么?那死丫头哪会这些,瞎猫碰到死耗子吧。”曹桂花哼哼唧唧地,一副厌弃的神色。
虽然曹桂花知道平日里池鱼也会捣鼓她死鬼妈妈留下来的旧书,但还是不信池鱼能看懂!
张郎中摇摇头,池家是张家村的独户,全村人只有他们一家是外族人,但是池家几代人性格好,人品好,大家相处得也愉快。尤其是池立根年轻的时候,还是个秀才,池鱼的娘亲还是城里头的富家小姐,可惜后来池鱼的娘死了,池立根就拖家带口回张家村种地,几年后娶的曹氏可谓是把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得了个遍。
池鱼回到田里,发现哥哥晕倒在地上,压弯了一片水稻。
少女飞奔过去,将池林扶起来,漂亮的眉头皱起来,要是有退烧药就好了。
念头刚冒出来,就发现自己的手里出现了一盒药,正是她以前感冒的时候最常用的退烧药。
池鱼瞳孔一缩,这药哪来的?
没时间思考太多,池鱼赶紧拆开,喂哥哥吃下去。
忙活完,池鱼习惯性摸摸紫檀木戒,却觉得有一股力量吸引她。
突地,她整个人都处在一个不一样的空间里。
空间里远处有几亩良田,里头的水稻都弯着腰等人收割,近处有一处小温泉,连着潺潺细流,旁边就是一个木制小屋,屋旁栽了几棵树,屋檐下有满满的猫粮和一只猫,正懒懒地看着她,优雅地迈步走过来,“小丫头!欢迎光临功德空间!”
会说话的猫?
池鱼小时候跟着师父游历,见惯了不寻常的事,此时亦然冷静自若,可这猫身上没有任何邪祟附体,怎么就会说话了?莫不是神灵?神灵怎么会被困在这?
她走过去,打量着这只浑身圆滚滚的橘猫,四只爪子上是奶白色的毛,感觉就像穿了白袜一样,优雅可爱得跟个猫公主似的。
一人一猫就那样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丫头,你不好奇这是哪吗?”
“有什么可好奇的?不明摆着是紫檀木戒的空间么。”池鱼淡淡地说道。
师父以前叫她看的书里,就提到过类似的空间,只是没想到,师父给的紫檀木戒居然也要系统空间。
橘猫眯着的猫眼愣了一秒,看向池鱼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
紫檀木戒换过多少主人他不知道,但是得到宝贝还如此不骄不躁不癫狂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很久之前将它困在这里的俊美青年,一个是面前十来岁的少女。
通过橘猫,池鱼了解到这个空间是靠“功德”来升级的,她今日帮池立根除去身上的鬼气,阴差阳错就把空间开启了。
少女的视线落在那片农田还有这几棵梧桐树上,现在都是“死物”,只有足够的“功德”,才能解封。
小木屋有很多她在现代用的东西,不过很多东西上面都有法阵,应该跟空间的等级有关系。
看来她拿的确实爽文的剧本啊!
以后还能干回老本行,看相算命,捉鬼除祟,利用空间里的东西发财致富!
想想就美滋滋的!
池鱼走到泉水边,自己的身体能够好,大抵是因为这灵泉。
她找来一个碗,装出去喂池林喝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池家的院子里都是满满当当的人。
池鱼洗漱完出去听了一耳朵,就明白事情的原委。
池家只有两间土房子和五亩田地,然而他们家现在有三个儿子。
池立根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是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是去治,也需要些时日。
“曹家媳妇,你确定这是立根的主意?”族长手里拿着一张纸,是池家的地契。
张家村的传统,凡是家里的兄弟分地,都要族长和乡亲们的见证,然后写在村里的田地簿子上,以免大家的地被占了没个证据。池家虽然是独户,但也要入乡随俗。
“池林好歹也是亲生的,一亩地都不留给他?立根不是这种人。”老族长摇摇头,池家的事他也有所了解,曹氏的品行实在是信不过。
“当然啊,保真!池林他多大个人了,自己能养活,我可怜的大毛和豆豆,连收稻子都不会呢!”曹桂花说得有板有眼,理直气壮的。
池鱼眼尖地瞥见传阅的地契分配的内容。
两间房子,五亩地,一点都不留给哥哥跟她,曹氏这还要借此机会把他们兄妹赶出张家村吧?
她偏不!
虽然她有出去的打算,但绝对不是以被人扫地出门的方式!
“我爹都还没死,就忙着分家产,曹桂花你还真心急啊!”池鱼双手一撑,坐上了院子里的柴堆上,淡淡滴说着,“我哥靠着卖柴挣回来的钱全被你私吞了,平日里却连饭都吃不饱,他生病了要在田里忙活,你却在偷闲,现在还想谋我哥的家产?曹桂花,天还亮着呢,做梦得等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