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弦竹和沈湄在暴雨之夜没有等到鹿涛回来。
鹿音楼将鹿涛入狱的事瞒着家里人,可这个消息最后还是传到了她们的耳朵里。
宁弦竹当场被吓得晕了过去,沈湄打了120急救,鹿音楼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
这边宁弦竹刚被抢救过来,另一边沈湄近期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她的病情出现了恶化。
接而来三的晴天霹雳,让鹿音楼没有时间悲痛苦闷。
她把自己所有的存款都拿了出来,将母亲送进医院治疗,然后拜托谢云灵帮她寻找最好的律师。
张海成知道了孙鹤同蓄意侵犯鹿音楼未果,被鹿涛杀害的事,他震惊的同时,对鹿音楼以及家人的遭遇给予了深深的同情。
张海成不想眼睁睁看着珍珠蒙尘,以及鹿音楼此时受过的艰辛和欺辱,令张海成想起了年少时的自己。
他帮忙掩盖住了鹿音楼和这件事的关系,虽然鹿音楼现在已经没什么名气了,但假如哪天曝出来这件事,就意味着鹿音楼演艺事业的结束。
鹿音楼很感激对方,她收集证据打算揭发孙鹤同对她这段时间以来的骚扰和猥亵,试图给鹿涛增加一些缓刑的几率,然而这时孙鹤同的妻子梁楚楚找到了她。
孙鹤同和梁楚楚对外是一对恩爱的夫妻,然而他们其实早已貌合神离很久了,两人现在完全是各过各的。
但娱乐圈内的夫妻大多都是利益共同体,孙鹤同突然死亡,梁楚楚分到了大部分遗产。
但假如她还想继续靠着孙鹤同的名声和情分捞钱,她就得维护孙鹤同死后留给大众的形象。
虽然她清楚的知道孙鹤同这个人是个衣冠禽兽的人渣,但梁楚楚相信只要蒙住鹿音楼和鹿涛的嘴,就没人敢相信亲和有礼、幽默风趣的孙导会是这样的人。
梁楚楚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高定礼裙,在咖啡厅包厢内将桌上的那张支票推到了鹿音楼面前。
鹿音楼看都没看一眼,冷淡道:“如果您把我约来这里只是想说这些,抱歉,那失陪了。”
她转身欲走,梁楚楚却叫住了她。
梁楚楚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年轻不少,她身上有着在娱乐圈闯荡多年才养成的老练和泰然。
她懒洋洋的裹了裹身上的皮草,淡淡道:“你当初收到的片酬是以孙鹤同名下的账户发起的转账。”
鹿音楼站定在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傻丫头,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梁楚楚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你收了孙鹤同的钱,他去了你家,你猜曝出去之后别人会认为你和孙鹤同是什么关系?”
鹿音楼僵立在原地,仿佛被五雷轰顶。
想红、蓄意勾引、要钱,简单的几个字就能把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打成不知廉耻的荡妇。
鹿音楼想起了在自己近期没戏拍的时候,有很多拍大尺度电影的导演找上了她,说的都是类似的话。
“你在装什么假清高,脱一下衣服就能红,红了就有钱赚,你不是很缺钱吗?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脱?”
“你这种女人,就算是红了别人也照样会说:你是靠着美色出卖身体才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既然选择了闯荡娱乐圈,你应该早就做好了奉献一切的准备了吧?”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鹿音楼此时才真正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听从父母的劝阻,她一头扎进娱乐圈,却惹出了难以挽回的后果。
鹿音楼手脚冰凉,悔恨和自责像海水一样将她淹没。
梁楚楚坐在沙发上动作优雅的喝了口咖啡:“如果你不想让这件事被曝光出来,让你名声扫地,我劝你说服你爸让他到时候乖乖按我说了做。”
梁楚楚丝毫没有因为丧夫而感到痛苦,满脑子都是对自己未来利益的精打细算。
鹿音楼理智崩塌,声音嘶哑的道:“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害怕?我会揭穿孙鹤同伪君子的真面目,我爸爸也只会说出事情的真相。”
梁楚楚像是听到了极为可笑的话似的,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她望着鹿音楼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傻瓜:“就凭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想揭发孙鹤同?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你还是年纪太小了,傻丫头。”
梁楚楚放下手里的瓷杯,走近了道:“看客们只想瞧个热闹借机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已,谁又在乎真相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