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寸平,人无三分银。”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贵州天气不好,地势不平,人穷。
贵州还被称为“蛮夷之地”。
“夜郎自大”“黔驴技穷”说的还是贵州……
或许是真的因为天气不好,阴雨天气多,加上地势不平,再加上兜里没钱,人们的心态不好了,烦躁,容易暴怒,一言不合就开打,开打就动刀,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刺破血管,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捅了苦胆,白刀子进去黄刀子出来,杀了屎包……
在多数人眼里,贵州人脾气不好,好打架斗殴,很多用人的单位和工厂都不愿意抛出橄榄枝。
这种局面不是三两天形成的,启动月光宝盒,穿越时空,回到八十年代去看看吧!
普克小学,坐落在贵州最偏远、最贫穷的山区。是一个“穷山恶水光长草,小伙子打光棍,姑娘往外跑,满山的石头包,满地的荆棘杂草,雁过不出声,恶鬼扭头跑”的地儿。通往区政府那条坑坑洼洼,泥泞不平的公路50多公里,有一所区中学,是小学生们向往的地方。听说那里的蚊子相当大,可以做菜,被叮上一口犹如打注射,老毒了。
普克小学教学楼占地500多平方米,底层被分成六个教室。其中两个教室顶上装了楼板,楼板上的两个屋子,分别被校长和主任占据做为住宿,其余七八个老师跑早晚。
全校一到五年级总共五个班,一个年级一个班,剩下的一个教室堆放着破烂的桌凳。教室地板没有硬化,硬泥巴的底子,泥巴灰的面,跺上一脚,灰尘四起,不用特技,直接出效果。
学生有一百七八十个,高的、矮的、胖一点的、瘦吧拉肌的都有,很有层次感。相同点就是——黑,有的是遗传基因黑,有的是没洗脸洗澡习惯赃的黑,黑得发亮,不知道的以为到了非洲。
那些大学生,不是,那些高年级大个子学生,有二十二三岁的,娶媳妇都超标了,上厕所撒尿时总是躲躲闪闪的往厕所角落里靠,低年级的小同学很好奇,这是为什么呢?角落里很香吗?不对啊,那么臭,为嘛躲那里撒尿呢?
因为社会环境不好,因为地域文化匮乏,因为师资力量不雄厚,导致教育不健全,语文数学都教不好,更别说德语教育,一天到晚满校园的污言秽语,打架斗殴。
这不,冷水井那一派和凉水沟那一派又要约架了。导火线是:冷水井一派的一个小弟偷拿了凉水沟一个小弟书包里的面蒿粑粑,吃得连渣都不剩。也是苦了那年月跑远路上学的娃娃,天不亮出门上学读书,中午都饥肠辘辘了,还要等放学跑山路回家,天黑了才能吃上粗茶淡饭。带了干粮的好一点,干粮都没有的,个个饿得面黄肌瘦,有机会就偷点,饿啊!
偷的、被偷的,一个不承认,一个缠着不放,打起来了,两边大哥也来了,约定放学之后去离学校二里地的乱坟岗里决斗,人数不限,有多少算多少,战斗方式不限,爱怎么打怎么打,武器不限,有啥用啥。
山雨欲来风满楼,校园里充斥着不寻常的硝烟味道。随着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蜂拥着跑出校门。有的饿得肚皮贴到脊梁骨上去了,得赶紧回家吃饭,有的得去完成割草砍柴或者带弟弟妹妹的任务,朝着乱坟岗走去的两对人马,自然是去约架的,大约二十多个。
看破不说破,知情者不少,但没人去向老师报告,告了也没用,天天有打架的,管不了那么多,不死人就行。
双方人马纠结完毕,男生女生,高的矮的,提棍子的,操小刀的,路上顺手捡了个锋利石头的……人手一件武器。
大战前奏响起,由双方队伍派出最能叫骂的女生上前对轰。
“尼玛个x ,哪天都看你这窝私儿不舒服很了,今天给你们松松皮子。”
“松你妈的花裤衩,今天不把你这些哈儿打出屎来,劳资跟你姓。”
“跟我姓?你问哈你老晚爹同意不同意?当年你亲爹还没死你妈就找野汉子,养了你这个野儿子,太不要碧莲了。”
“卧槽尼玛,前几天你姐在包谷地里野男人搞事情,着你姐夫抓着了,两个扒光打了跪在地头,你以为劳资不知道?”
“卧槽尼玛,哪个和你讲的?啊——劳资整死你丫的。”说完冲上去就开撕,后面早就蓄势以待的两派人马也瞬间混战在一起。
“哎呀,我的眼睛!”
“啊——劳资脑壳出血了!”
“尼玛,不要抱着,放开啊!”
“厮儿,早都看你啊顺眼了,劳资整死你,嗨——嗨嗨。”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王八拳。
“兄弟姐妹们,打,给我狠狠地打。”带头的喊道。
“哎呀妈呀,我的要破了啊——”
各种叫声骂声喊声哭声交织在一起。
此时,两个带头大哥单挑战进入到白热化状态。牛娃子扬起套着42码胶底鞋的大脚,狠狠地向刚被摔翻在地的王小勇跺下去,王小勇就地一个翻滚,躲开了那要命的一脚,一骨碌爬起来,顺势往地上抓一把泥巴往牛娃子眼睛撒去,趁牛娃子伸手护眼的空挡,飞起一脚,“嘭”的一声,踢在牛娃子的肚子上。
“卧槽尼玛,今天非要整死你。”牛娃子血红着眼睛,右手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尖刀。
“整死我?你他妈还不够资格,今天看谁整死谁。”说完,露出两排大龅牙,笑得阴森森的。
那是一个草木繁生,刀枪泛滥的年代!寻常老百姓家自制个刀啊枪啊的不是难事,上山打个兔子斑鸠什么的,拿回家洗洗炖了,或者卖几个钱,补贴补贴家用。
牛娃子懵逼了:“尼玛,这厮儿什么时候拿的?劳资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今天要栽了!”
“等一下,不准用枪。”牛娃子急了。
“不准用?谁给你的资格命令我?去死吧”王小勇恶狠狠道。
“妈呀——快跑”话音没落,牛娃子已蹦到两丈开外。
“给劳资站着。”王小勇提着追了上去。眼看牛娃子往灌木丛里越跑越远。
“妈呀——”牛娃子一队人马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四处逃窜。
“站住——”身后传来追杀声。
败落者的叫声、哭声,胜利一方的笑声,喊声,在山林里久久回荡,一直到很晚。